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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赤綠】兩個只能選一個（二）（2016綠赤日預演）

兩個只能選一個（二）（2016綠赤日預演）

※

（二）

 

他錯了，那不只是一隻貓。

 

那貓礙事得完全不像是貓！

 

綠間平靜地看著在赤司膝上打滾的小傢伙，心裡極度懷疑這貓跟他先前看到那隻半死不活的貓是不是同一隻……不過是去了一趟獸醫那兒，就變得生龍活虎なのだよ？難道是給牠打了什麼激素？

 

綠間仔細地盯著那貓，想著只要找到一絲不對勁，便可以順理成章把貓丟掉。感覺到他的視線，本忙著撒嬌的貓回頭瞪他一眼，附送一記強而有力的嘶叫，不待綠間反擊，便縮回赤司懷裡裝可憐。

 

「你——」

 

「綠間，不要跟一隻貓鬥氣。」赤司皺眉道，摸摸貓的頭，「你嚇著牠了。」

 

綠間一聽便不高興，「牠哪裡被嚇著了？」分明是借機縮在赤司懷裡不走！

 

「從這根毛到那尾巴毛都顯示牠被你嚇著了。」看著綠間糾結的臉，令赤司幾近忘記調侃，差點笑出來了。這男人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臉已經徹底出賣他的心情了，但看在他的眼裡，跟貓吃醋的綠間可是比貓可愛一百萬倍。既然如此，就讓他來把這張變得更可愛吧？

 

「我倒是忘記了，你討厭貓，那我坐遠一點好了。」赤司作勢要站起來，衣擺卻被某隻綁繃帶的手拉著，手的主人一臉不情願地說：「你來抱著牠的話，勉強可以接受なのだよ。」

 

「……」赤司順著他的動作被拽回長椅上，兩人間的距離不知不覺又近了一點，若不是互相貼著的大腿會把笑聲的顫動都給賣了，他鐵定會笑出來。只怪他在綠間面前防線豎得太低，動輒便會顏面破功，但是，要是這時候笑出聲音的話，綠間大概會惱怒得甩袖而去吧？那就得不償失了。

 

綠間顯然對自己說了什麼話心知肚明，只是感覺到手下傳來輕微的震動，他已按捺不住羞恥心，甩開赤司的衣角，臉燙得像火燒似的，「夠了，你要笑就笑罷！」

 

「噗哧——」赤司也不跟他客氣，臉埋進抱著貓的手臂中，借著貓咪的身體擋住綠間的視線悶聲大笑。饒是他這般「體貼」綠間，但當事人看見貓咪背後顫動不已的肩膀便來氣，「小心貓抓你的臉なのだよ！」

 

貓才不會抓他的貓，倒是綠間可能一個不高興把貓的鬍子給拔了。

 

赤司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止住了笑聲，但開口讓他笑的綠間的臉已經黑得似鍋底一般。真是愛鬧彆扭的男人哪。

 

見狀，赤司只好主動給他遞一個下台階，要不然他真的擔心自己是會在獸醫院笑得肚子疼，這裡可沒有給人治病的醫生——「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棵樹上？」

 

綠間瞪他，他剛才已經問了！不過是被這隻蠢貓給打斷なのだよ！「那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

 

赤司識趣地把那一句「你猜？」吞下肚，一邊把貓咪抱在懷裡拉開防線，一邊巧妙地回答：「我打算給你一個驚喜——」「驚嚇嗎？」綠間已經深刻體會到了。

 

他挑起眉毛，改口道，「那麼，我只是『碰巧』在那個時間經過那條路，然後『碰巧』看見綠間你的包放在地上，又擔心直接叫你會害你摔下樹，所以從另一邊爬上樹，『正好』看見你想要對這貓伸出援手，那模樣太過有趣，所以忍不住藏在一旁偷看……唔、偷看了一會兒。」

 

可能是慣性思維的影響，比起那些太多餘的「碰巧」，綠間更願意相信赤司過來找他的這件事，更何況，赤司征十郎的「碰巧」從來都是「命中注定」。

 

意思即是，由自以為神的他一手操控的「命運」。

而綠間一直不認為這個說法有什麼違和感。

 

更難得的是，這人居然會突發奇想給自己一個「驚喜」，赤司征十郎這個人……向來不會輕易把這個詞說出口，多數人都是在懵然不知的情況下被他玩弄於鼓掌中，縱使綠間不願意承認，但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員——除非赤司自己願意告訴他。

 

所以，眼下的情況，很明顯是赤司準備了一顆軟釘子，而他並不打算傻呼呼地撞上去なのだよ。綠間別開視線，「那麼，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赤司卻不放過他，好笑地彎了眼睛，故意追問道，「綠間每次心虛害羞的時候都會別開視線耶。」

 

聞言，綠間的身體驀地一僵，半秒以後才沒好氣地回答：「明知道是敷衍了事的答案，用不著我費神去問なのだよ。」頓了頓，他回首瞥一眼赤司饒有興味的笑容……往下移甚至會看見那隻蠢貓，綠間輕哼一聲，裝作不在意地說：「不管你打算做什麼，我都不在意，處置好這傢伙後就去吃飯吧。」

 

赤司故意「咦」了一聲，這個單音節成功吸引了綠間的注意力，「可是我打算把牠帶回家養，接下來得帶這貓去打疫苗才行。」笑了笑，他補上一句：「要是你有事要做可以先走。」

 

綠間這下子是真的被嚇倒了，整個人直接從長凳上跳起來，高度足以撞上天花板，「什麼！？」赤司要養貓？別開玩笑了，他不是犬派的嗎？

 

赤司無視他的質問，雙手抱住貓的腰把牠舉起來，仔細看看，又滿意地笑了，「因為牠很可愛嘛。」

 

「不不不，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有愛心養小動物的人なのだよ！」綠間自然得極力反對，要是赤司養了這隻貓，那他不就得跟牠常常見面，他可受不了這個なのだよ！

 

這話可不能當作沒聽見。赤司橫了他一眼，「我要養牠，就這樣定了。」

 

「你這不是問題，而是通知吧？」綠間很不高興，可是赤司就是說一不二的個性。「我和綠間住的地方不一樣，放假時也是我去找你的，這貓放在我在京都的家裡，跟綠間沒什麼關係吧？」赤司的聲音平平的，擺明瞭沒有他拒絕的餘地。

 

綠間挑起眉毛，這個人是在抱怨？的確，一直以來都是赤司藉公務或回老家的機會來找他，自己鮮有親自到京都的時候，但是，若他主動去京都的話，不就擺明瞭是來找赤司嗎？這種事他怎樣都做不出來なのだよ，因此，綠間完全沒有辦法反駁赤司的話。

 

話說回來，縱使赤司養了一隻他討厭的貓，也不會影響綠間對赤司的觀感。既然這件事對自己沒有什麼影響，那不如隨他去了比較好なのだよ。

 

轉念一想，那種自看見貓以後一直在心中徘徊不去的鬱悶感似乎散去不少。綠間舒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說，「隨便你。」

 

聞言，赤司卻沉默了一瞬，探視似的目光掃過綠間的臉，後者繃緊了臉皮，尤其不想讓赤司從他的表情看出些什麼端倪。結果，赤司只是蹙起了眉，不甚滿意地說：「綠間意外地很爽快啊。」膝上的貓同樣喵嗚一聲，溜圓的眼睛瞪著他看，活似是在嘲笑他的反應。

 

綠間投給一人一貓警告性的一瞥，「什麼意思？」特地來看他笑話嗎？既然如此，趕緊把那隻蠢貓給扔了。

 

赤司誇張地嘆了一口氣，「我本來還想要說，在綠間不在的時候，就用這隻貓來當你的替身……」

「那你不如養隻狗得了，我討厭貓なのだよ。」綠間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也受夠了貓溜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只好借著放話的氣勢站起來，俯視赤司說：「只是，既然沒有立場的話，我也不會說沒有意義的話なのだよ。」

 

 

與此同時，綠間在心裡認真地對貓宣告：『先說清楚，我可不是不戰而降なのだよ！只是技術性的短暫撤離——』

 

雖然貓大概不會心靈感應，但他相信這個兇狠的眼神足以說明了一切。綠間滿意地看見貓縮了縮爪子，半邊身體都藏進赤司懷裡，這個姿勢固然令人不爽，但總比牠肆無忌憚地纏住赤司撒嬌來得好。所以，他板起臉，再接再厲地對貓說：『膽敢抓傷赤司的話，就把你給煮了燉貓窩吃！』

 

「喵嗚！」

 

貓的身體縮得更厲害了，尾巴不安地纏在赤司的手臂上，瞪著他的目光卻絲毫不見害怕，聲音卻愈發慘人起來：「喵嗚！」

 

赤司皺眉，眼裡滿滿的都是不認同，「綠間……」「我先去餐廳佔位子なのだよ！」綠間眉毛一動，後知後覺地發現貓咪的陰謀，不待赤司開口訓話，便腳底抹油，溜了。

 

開什麼玩笑，這貓居然給他裝乖！

 

給他等著瞧なのだ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