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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赤、雙赤】The Death of the Emperor 第五章(23-25)

第五部份.王冠

二十三、黛千尋:無冠

二十四、實瀏玲央:寶物

二十五、桃井五月:決鬥吧


The Death of the Emperor 全文匯總

第五章(20)

第五章(21-22)

第五章(23-25)<<<目前位置


由於距離上一次更新已經有五年了,建議看下文前復習一下上文,最理想是從第四章開始看,沒時間的話還是要從第五章Ch.21開始,要不然肯定看不懂我寫什麼~

(23-25)都是(22)劇情的接續,但(23)是附和(21)葉山那邊的,然而我寫的時候一直想穿越回五年前鯊掉會寫他們吵架的自己,自己挖坑自己跳,要把氣氛扭回歡樂向真是太難了~~

無冠五將只缺了根武谷的視角,因為實在不想這文的氛圍變得太沉重了。




二十三、黛千尋:無冠



黛昨晚失眠了。


這是他自我檢討幾秒鐘後得出的結論,要不然他是絕對不會閒著沒事幹跑去挑釁綠間真太郎的。一來和一個較真的人討論是非以外的問題很愚蠢,二來是要求那些赤司廚少年放下保護赤司的願望明顯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然而,就算有諸多「不應該」的原因,黛還是主動挑起了那場爭論,這是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

在五十公里外(大概吧,他隨意說說而已)可能有個會突然摸上門的黑子哲也,他是有機會引爆赤司腦內不定時炸彈的引信,然後擔心他的奇蹟和洛山諸位可能會發瘋。

而在幾米內的屋內,有個憤怒模式的綠間真太郎在來回踱步,球鞋快要把地板磨穿。但比起對黛的憤怒,他覺得綠間似乎在生自己的氣,畢竟他並沒有反對先前黛點出的真相——當赤司想殺死自己的時候,他們沒有人能阻止。


確實是真相沒錯。黛聳聳肩,再次肯定自己沒有犯錯。但他不應該說得這麼直接,這部份需要反省。


換作是平時,他既不會犯這種錯,也不會做事後反省,所以他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他被失眠影響,或者是被室友整晚嘮嘮叨叨的自我反省不小心洗了腦,這是唯二可能的解釋。


現在,綠間撇下隊友和對手在自我折磨,冰室見狀拉著紫原、笠松、高尾下山了,剩下的只有綠間、實瀏、桃井和他,奇怪的組合。


他還以為高尾會留下陪綠間,但後者卻說小真需要點冷靜頭腦的時間,所以他還是別留下來較好。

這個一年級小子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但是心思確實細膩,黛想。


不過眼前這個組合也很奇怪,實瀏和綠間明顯是兩個世界的不同人種,他自己和綠間剛剛吵架來著,桃井是這裡唯一的女生,還是個美女,是他這輩子都不會交談的類型,但偏偏是這個人留意到黛精神不滯,主動問他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沒必要,就算現在睡午覺,我的生理時鐘也不能恢復正常。」


「啊啦,晚上睡不好嗎?我還以為黛前輩和實瀏前輩一間房? 」


因為是認識的人所以當室友便沒問題這個謬論他有責任向這個世界澄清。

「他會說夢話。」「實瀏前輩嗎?他會說什麼夢話?」


桃井似乎覺得這個話題很有意思,黛試了幾回都沒辦法把它甩掉,所以只好冷靜地接受「逼供」。


實瀏的睡相其實是不錯的,比較煩人的是一定得早睡,還要敷面膜保養,但平時躺下來之後睡得跟根武谷一樣死死的,起床後再來抱怨睡亂了的頭髮。但前提是,他沒有像主將那般受到敗北的影響。


「你看見那傢伙有多喜歡赤司吧?這回不只是輸了球賽,連自己的得意技都被看穿,就算是夜叉,恢復過來也要一些時間。」


聽到這裡,桃井都只能沉默不語。同為誠凜的手下敗將,桐皇的球員搞不好也有類似的經歷吧……慢著,不對,因為處於洛山球員的立場,黛確實是忽視了一件事。


這間屋子裡,確實只有洛山一個「新手」敗者。


這指的不是個人的敗北(畢竟一生中不曾輸過這種事只有赤司征十郎才能辦到),但事實上,洛山已經蟬聯了多屆IH和WC的冠軍,據他所知,自無冠加入洛山以來,確實不曾經歷過敗北。但其他人不一樣,不論是陽泉、桐皇、海常、秀德或是誠凜,其實也曾經敗在彼此,或至少敗在洛山手下。


輸球沒人會高興,但是「久違了」的輸球帶來的虛弱效果更強。


黛對於輸的感覺還好,他自覺就是個湊數的球員。洛山籃球隊奉行精英主義,是無視努力和輩份,只要有實力的人就能登位的球隊。隊內比賽評級很常見,贏家也就來來去去那幾個人,只是赤司光芒太盛,才讓人忽略了他身後的無冠吧?事實上,不止是赤司要接受隊內測試,根武谷、實瀏和葉山也一樣,他們感受到的壓力並不比其他人少。


『嘛,小太郎最近確實是心情不太好,常常半夜對著月亮磨牙,該不會是精神失常吧?』這是根武谷今早對他說的話,當時黛以為葉山可能只是聯想起伊月俊才會這般生氣,但現在想想,可能不止是這個原因。


撐過了最初因為赤司出意外而突然情緒崩潰的階段後,洛山的無冠都不約而同閉上嘴巴不再討論之前的敗北,或者是接下來要面對的測試,但黛不是瞎子,「不甘心」這三個字就刻在幾人的頭頂,葉山比較明顯,實瀏擅長掩飾,而根武谷過於遲鈍,但不自然減少的飯量說明了一切。


話雖如此,黛並無打算去安慰隊友們,不是薄情與否的問題,而是「自我主義」確實流淌在每一個洛山球員的血管裡,羸了歸自己,輸了也歸自己,洛山人只有一套守護個人榮譽的方式,他們用盡全力把頭頂的王冠往下壓去,相信王冠會牢牢地扣在腦門上,誰也無法奪走他們的榮譽和自尊。


如果輸了,自尊心被削,那也是自己必要要面對的命運。

黛已經高三了,不需要再想像與籃球有關的未來,有趣的事情也試過一遍,沒什麼遺憾。但對於他的隊友來說,既然已經擁有「奇蹟」「無冠」這些破廉恥的稱號,沒有對應的能力便枉為「將」。


在勝負和自尊心面前,他們並沒有「退讓」這個選項。像輕小說裡的主角一樣橫掃那些沒有名字的渣渣才是「無冠」和「奇蹟」代表的魄力。


再說,就算他去問,他們也不見得會承認因為不甘心輸掉而哭鼻子。



「有點讓人意外呢,黛前輩。」打破沉默的是桃井突如其來的評價,「你看著待人淡漠,但實際上卻很關心隊友。」


「誰說的?」就算是,黛也不會承認。「如果能換房間,我會立刻搬走。」誰要聽著實瀏的夢話睡覺啊?


「跟管家說說的話,可以換的吧?」


「這我也知道,但沒有能換的對象。」


「葉山前輩和根武谷前輩同房……」


「葉山會磨牙,根武谷雖然睡很死,但是睡覺時偶然會大叫一聲『再來一碗牛肉飯!』,我不想半夜受這種驚嚇。」就留著他倆互相折磨吧。


「小綠綠呢?他睡覺很安靜。」


「誰有本事把他從赤司身邊拉開?」黛吐糟道,而且撇除這點,綠間也並不是好選擇:「高尾說,綠間睡覺的時候很像躺棺入殮般一動也不動的,光聽就覺得嚇人。」只差在胸口上面放一枝花就可以直送火葬場了。


「笠松前輩?」「不行,他看我不順眼。」


「小黃?」「吵。」雖然那邊是單人房,但就是吵,這絕對是人的問題。


「小紫?」「那小子睡覺時會說『美味棒萬歲!』。」有時候餓過頭會爬去青峰的床上咬人。


「阿大呢?」「晚上不睡覺都在看寫真集。」


「高尾君?」「睡姿不好。」綠間說他會不斷用腳踢牆壁。


「冰室前輩呢?」「他是最理想的室友,可是他跟笠松住一起。」


桃井聽罷,看他的眼神終於變了,旁的看不清,至少對前輩的尊敬是掉得一乾二淨。「依我說,最麻煩的人是前輩你才對吧?」大家跟各自的室友不都是睡得好好的。


「……」黛嘆了一口氣,這些人怎麼就不懂可愛睡相的重要性呢?林檎醬縮成一團抱著枕頭睡覺的模樣多可愛啊?又不會打呼說夢話更不會突然大哭讓人以為哪家哪戶死了人——到底是他命苦,只能認命罷。「算了,我還是回去忍受一下實瀏的夢話吧。」



※ 








二十四、實瀏玲央:寶物

**本章牽涉到大量Ch.5 / 11 / 12 / 19 / 22 的其他角色曾說過的台詞



實話說,實瀏玲央有點頭疼。

雖然綠間和黛吵起來跟他半點關係也沒有,黑子的電話打來的時候,他正在廚房為第三個實驗蛋糕起模,實在愛莫能助。

然而,作為小征現在最信任的副主將(至少他認為他是),在小征離開去玩的期間卻沒能好好照看這些人,真不知道小征回來會怎樣想。


小征是個溫柔的隊長,所以大概只會笑一笑便去想辦法哄回兩人吧。

對於那個人來說,奇蹟們固然很重要,但黛也是他的照看範圍內,是無法放著不管的。


不過,在實瀏看來,黛似乎對他過度的震驚療法毫無悔意,自顧自的和小月亮聊得開開心心,放著一臉憤慨的綠間真太郎在屋裡來回渡步,順帶連累他這個無辜的人。


思前想後,還是得讓可靠的玲央姐出手啦。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成功引來綠間的注意力。但在他開口之前,綠間便斬釘截鐵地聲明:「不要叫我小真也不要叫我小綠間這屋裡對我的暱稱太多了我都開始搞不清楚是不是在叫我なのだよ。」


實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氣他的不解風情。「……放心,你一點也不可愛,姐姐我才不會叫你真醬呢。」


「我不會為此向你道謝のだよ。」綠間一臉正色地說。


「……雖然你岔開了話題,但是我其實是想叫你幫忙打掃廚房來著,看你一副很想找事情轉移注意力的樣子。」


他退後一步,露出後面塞得滿滿當當的水盤,但出乎綠間意料之外,其餘地方都收拾得很整齊。實瀏留意到他的眼神,自滿地說:「我可是很有女子力的!」


綠間投給他一個意外的眼神,同時挽起袖子過來幫忙洗碗,「我認為愛乾淨與性別無關,只與個人衛生習慣有關,比方說桃井就一定會把周圍都弄髒,但我和赤司的話就見不得周圍有半點髒亂なのだよ。」


這回是實瀏感到意外了,有免費的勞動力幫忙,辛苦半天的甜點師現在百無聊賴地靠在廚房中島邊緣,看著少年端正的洗碗姿勢道:「看不出綠間君你把事情看得挺透徹的。」


綠間哼了一聲充當回答。他手上的動作很利落,看得出對家務活並不陌生,實瀏很難想像他先前會和紫原會為了這麼孩子氣的話題吵個不停。

也對,這可能也是一種定型:個性沉穩的人就不會做孩子氣的事情。但事實上,這間屋子裡的全都是十七十八歲的少年,談不上是成熟的大人,要是沒有可靠的小幸男在,光看黛不靠譜的表現,可能他們這群人根本沒辦法和平渡過一個晚上。


「……總感覺你現在在想一些很失禮的事情なのだよ。」綠間頭也不抬,一個接一個按序清理蛋糕模具上的殘餘材料,「我在想,你意外地對這種事情很熟練呢。」


「要是你有機會和黃瀨青峰紫原共用一個部活室三年,不熟練也要變得熟練なのだよ。」


「不,玲央我可是待不夠三秒就會轉身逃跑。」他說得斬釘截鐵,沒有任何轉彎餘地。現在但凡小太郎在部活室丟幾張用過的紙巾,都會被愛乾淨的實瀏指著收抬,托他的福,部活室光滑如鏡,令主將赤司也很滿意。


「是嗎?那麼赤司選了洛山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綠間如此評價,這讓實瀏有點意外,「恕我直言,這不像綠間君你會說的話。」


綠間手上動作頓了頓,在實瀏的注視下關掉水龍頭,開始用乾毛巾擦拭碗盤,「我不認為我們熟悉到會讓你留下一些既定印象なのだよ。」


哇,這孩子說話真的有夠直接的,秀德的隊員恐怕也很辛苦,實瀏想。

「算是玲央我的觀察結果吧?我以為在剛剛的討論之後,你不會想討論關於小征的事情那。」


「……我已經提了他的名字兩次,你現在才說會不會太晚了一點?」


「……」這真是——實瀏瞠目結舌,感覺到自己保養得宜的青筋正在準備冒頭。

「要是你想讓小征回來見到兇殺現場你就盡情發揮吧綠間君,姐姐我的忍耐能力是有限的~~」


綠間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點點頭道,「好吧,我失禮了,沒想到說實話會令你不愉快なのだよ。」


「——謝謝你的體貼。」實瀏決定再次對秀德的可愛隊員們致上深切慰問,綠間真太郎絕對是以得罪人為主要職能的行走地雷,小和成明明比他好多了!


綠間顯然搞不懂他為何要道謝,但他並沒有深究,轉為回答先前的問題:「我不打算迴避赤司相關的話題なのだよ,畢竟,黛前輩對赤司的想法並沒有錯。」



『他』還在,你們想永遠不再見的那個赤司仍然活著。但凡是跟他相處過一年的人都知道,那渾身的冰冷氣息騙不了人,每次他冒出來想要殺死原身的時候,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嗎?


最了解赤司的人就活在他的心裡,若他想要殺死『自己』,那就是你我也無法阻止的事情。



「我認為,承認自己做了徒勞的事情並不可恥なのだよ。」綠間扶了扶鏡框,「當然,我不認為黛前輩的做法就是正確的,只是事已至此,無謂再作討論而已。」


所謂的「事已至此」,說是就是誠凜的影子君要來探望赤司吧?實瀏暗自想道。要說看法的話,他其實是中間派,綠間認為見到黑子會讓赤司產生更大壓力,黛則認為赤司足夠堅強去面對這一切,這說到底兩邊都沒有錯。

或者更深層次的問題在於,奇蹟的世代認識的赤司,和洛山隊員認識的那個赤司,不是同一個人。


實瀏雖然嘴裡嚷嚷「哪一個小征也是可愛的小征」,更別說是認識帝光中時期的赤司征十郎,但黛那粗神經直男腦袋裡大概是無法理解,奇蹟們對小征的過度保護,某程度上是出於當年放任赤司崩潰的自我嫌棄和試圖補償的心態吧——這指的是綠間、紫原、黃瀨和桃井,實瀏不認為青峰大輝那直來直往的性格能承受得住那麼複雜的情感——只是實瀏懷疑,這種心情要是不好好控制的話,他們很有可能也會成為像綠間口中「赤司不想要讓自己的病情影響到別人」的那個「別人」。


「但事實上,這是值得討論的問題,不是嗎?」實瀏把剛剛做蛋糕時準備好的熱可可倒出來一杯,推到綠間面前,「你們曾經經歷過他的轉變,所以才會擔心小征的選擇會不會讓他重蹈覆轍,但是這樣下去,你知道你也會變成你所說的『被影響到的別人』吧?」


這個反問讓綠間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實瀏滿意地微笑,很高興能找到讓綠間閉嘴的方法,「所以,我想我們該討論的是:接下來應該怎樣照顧小征的方法。」



綠間投給他一個孤疑的眼神,「很難想像你會放心把照顧他的權力交給別人。」先前不是說雙倍的小征要收到雙倍的照顧?


「啊啦啦,別挑我語病,我們都是小征的朋友,小征關心我們,我們關心他,這並沒有多與少之分。」實瀏很有前輩風範地揮揮手,給兩人切了一塊先前的試作的豆腐慕絲蛋糕。


「再怎樣說,我們還會在這屋子裡一起渡過整個假期,還是想辦法統一戰線比較好吧?你知道小征有多固執的。」


說的也是。綠間深有同感地嘆了一口氣,跟著他在高腳吧椅上坐下,「所以,我們要來討論我對於赤司過度保護的問題吧?」


實瀏聳聳肩,「這可是你說的。」


「黛前輩的原話是『把赤司關在籠子裡照顧』,好像我真的能把他關住似的。」


綠間狠狠地咬下一口蛋糕,卻見甜點師一臉期待地看著他,「……蛋糕很好吃,辛苦你了。」


「你這評語還真是毫無誠意……算了,我在和認為紅豆湯能做蛋糕的人說什麼話呢?」實瀏無奈地嘆氣,要是紫原在的話,至少能看到別人滿足的表情,綠間就是個對吃的毫無要求的撲克臉,請他吃蛋糕簡直是浪費地球資源!

「關不關住小征先不說,但我想『希望小征能多多倚靠同伴』,和『希望小征事事倚靠你們』是有差別的,你們要先把目睹他倒下的碎掉的玻璃心先湊齊整了,再來考慮怎樣互相保護。」


「互相?」綠間敏感地察覺到他前後用字的不同。


「是的,就是互相保護。」不是奇蹟保護赤司,或是赤司保護他的朋友,而是他們互相保護。


這些奇蹟們明明和小征一樣只是剛剛學會面對失敗的小鴨,卻自以為是鴨媽媽,爭相擋在所有人前面,習慣性地支撐起所有人的期望。

明明他們都只是成長中的少年,只知道憑經驗想規避那些已知的危機,但忽略了一件事,人不是只會摔倒一次,犯過的錯可能又會再犯,再怎樣小心也一樣。


「互相照應和互相信任,這才是朋友們應該做的事。我對你們的舊事不是很清楚,但從小月亮的話推斷,中學時代的你們誰都沒有好好做到。」說到這裡,綠間明顯身體一僵,看得實瀏心裡暗爽,但他的最終目的不是教訓綠間,說實話這孩子也輪不到他來教訓。「但不要緊,只要接下來有好好做到就行了。」


他想把話好好說明白,把道理裝進這些奇蹟的腦子裡。

只是,綠間的大腦裡大概裝了根不容他人質疑的天線,他下一句就反駁說:「我以為洛山都是個人主義的忠實支持者なのだよ。」


「……」實瀏深呼吸,再深呼吸,不然他擔心好脾氣的人設會在今天被他自己親手砸掉,這小子真的很不可愛!「支持團隊力量和個人主義並無衝突,小征有能力把我們聚集起來為他所用,這正正是他的能幹之處,更直接點說,既然他以勝利為糧食,到了失敗了可能會死掉的程度,就證明他會不斷渴求勝利,為此他也會一遍又一遍地站起來面對這個世界,對我們來說,沒有比這個更令人信服的理由了。


「還是在你眼中,他並沒有那麼堅強?」


黛那宅男說話是比較直接和難聽(對赤司用「窩囊」這個詞實在太不敬了!),但在這部份來說實瀏是認同他的。


正因為相信,所以他們才會放手讓赤司解決他自己的問題。

奇蹟們不是不信,只是他們害怕再次交給赤司解決,往事會否再次重演。


愛與放手也好,最終都只是因為珍惜朋友的方法不同而已。


「有時候,我們只需要習慣就好。」他搖著手指告訴綠間。「相信我,沒有比無冠更習慣這種事了。但即使如此,我們都沒有放棄過。」


可能其他人眼中的「無冠的五將」很了不起,卻忘記了這是代表他們無法贏過奇蹟世代的稱呼,他們甚至未能在帝光中稱霸的時候取得任何一次冠軍。這番話他從前不會說出來,因為綠間作為「贏家」是肯定不會理解的,但現在的形勢早已不同。


「IH裡海常輸給桐皇,桐皇被洛山擊敗,WC的時候陽泉輸給誠凜,秀德敗給洛山,然後洛山首次輸給誠凜。這樣的敗北,在你們決定分散去不同學校的時候,就注定勝負會在你們之間發生。而在我看來,你們都不是輸不起的人。」


「即使是視勝利為生命的小征,也一定和你們一樣,是可以經歷跌倒然後重新站起來的人。」


你不這樣覺得嗎?

他最後這樣問道。





綠間盯著眼前人,並沒有小說中的豁然開朗感,他只是覺得,這個人或許比他記憶中「總是嚷著要雙倍寵愛小征的奇怪球員」還要靠譜得多。


事實上,要理解實瀏說的話並不難,他只是很難把那些道理套在赤司身上。


曾經的綠間,認為赤司征十郎就是一面綠間真太郎無法打敗的牆壁。

現在的綠間,卻只覺得那個人的勝利和生命都太脆弱なのだよ。


高尾說他在努力保護赤司,他確實無法否認。

在那場意外後,他能看見的似乎只剩下赤司快碎掉的那一面,然而洛山球員看到的是另一個版本的赤司。


——那個雖然跌倒,但有餘力重新站起的主將。

即使是換了個人格並沒有改變他的強悍。


到底是赤司在洛山人心中的堅強形象太深入民心,還是因為那年赤司在奇蹟們面前碎掉的一幕太印象深刻,導致現在他們遲遲無法放手?


綠間不想承認他有一點創傷後遺症,畢竟在更衣室倒下的不是他是赤司,但顯然正面目擊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比想像中大。


但有一件事感覺實瀏沒有說對——再次強調綠間很不想承認這個奇怪前輩說的大多數都是對的——他們最害怕失去的,並不是赤司。


赤司還好端端地活著。

易碎,但他還在這裡,在他們面前。


真正一去不復返的、試圖在此時此刻重建的,

是和所有人開心笑著渡過的快樂時光。


或許,可能,能夠修好「赤司」的話,多少能夠挽回一些東西吧,他想。









二十五、桃井五月:決鬥吧


桃井五月討厭沉重的氣氛,在這種情況下她通常會做的就是把發生衝突的兩人徹底拆開,所以她將小綠綠留給應該很可靠實瀏前輩處理,她則讓黛前輩留在外面打發時間。


結果還挺成功的,她和前輩回去的時候,綠間已經洗完所有碗盤、掃完整個起居室的地板,前輩特地多做了幾塊蛋糕給他們,順便抱怨他們在外面只會說閑話卻把工作都扔給其他人做。


「能者多勞嘛,小綠綠你本來就很擅長做家務活。」桃井笑吟吟地吃著蛋糕,對中學同學難看的臉色完全視而不見。


「還不是你們害的なのだよ。」綠間沒好氣地吞下一口蛋糕,那是他試吃的第二小塊,是實瀏極力推介的低糖豆腐蛋糕,據說非常適合女孩子或運動員。


「這話怎樣說?」實瀏好奇地問。


「因為其他籃球笨蛋要麼分不清楚洗潔精和洗手液的分別,要麼就是把水甩到周圍都是。」敘述者一臉嫌棄,倒是沒有半分懷念過去的感覺。


「我以為小月亮是細心的類型?」「就是嘛,實瀏前輩,他們硬是不讓我進廚房——」桃井試圖申訴又被綠間打斷,「一個會把蛋白粉滲進所有食物的人沒資格說自己『適合進廚房』,桃井。」


「我很樂意洗碗呀。」


「要是你能當著赤司或黑子的面發誓你不會偷偷加料,我就不會反對なのだよ。」


桃井氣鼓鼓地瞪他,她當然可……好吧,她當然不可以。對哲說謊會扣減心上人對她的印象分,對赤司君說謊她沒有這個膽量。末了,她只能抱怨,「……討厭鬼綠綠。」


「承蒙誇獎。」嚴謹的前副主將不走心地感謝道,逗得實瀏低笑出聲。

而不同於實瀏的看戲態度,沉默地吃蛋糕的黛千尋看著他們兩個的單口相聲,只是再次確認「奇蹟的世代」的朋友果然都是怪人一個。


他合上嘴吃完最後一口,順理成章地把盤子遞給洗碗槽前的綠間,「那就拜托你了,可靠的前副主將君。」


最後加重語氣的稱呼讓後輩挑起眉毛,但可能實瀏的勸解生效了或是別的什麼原因,綠間真太郎沒有反過來把盤子丟在黛臉上,默默地把盤子放進水槽了。


實瀏微笑著看著這兩個剛剛吵翻天的人的無聲對視,決定在其中一方失去耐性之前插手,「好了啦,我們都嘗過了蛋糕,要不要來投票決定選哪一種做小征的生日蛋糕?」


「紅豆豆腐慕絲。」毫無疑問是綠間。

「低糖豆腐,小清新的味道非常容易入口!」桃井舉手道。

「豆腐芝士蛋糕,豆腐和芝士之間起碼有一樣是我能吃的。」這是黛千尋。


實瀏看著面前不同的四票,因為他想選的是香橙豆腐慕斯蛋糕,香橙的酸甜正好用來提升味蕾的刺激。「看來大家的喜好都很不一致呢~~」他得想想怎麼辦才行。


「如果把蛋糕切開的話,剛好可以用買款蛋糕組成一個完整的!」桃井提議道。


「這是生日蛋糕,該由壽星切開吧?」綠間表示不同意。


「我們還要準備聖誕派對吧?當成聖誕蛋糕不就好了?」黛說。


「不,這樣一看就穿幫了。」


「我說,以那傢伙的聰明才智,早就想到我們要為他慶生了吧?」


「我有指示青峰說漏口的是聖誕派對,以他的個性,不會想到我們會同時慶祝生日なのだよ。」


「雖然不想這樣說,那我們討論的對象是赤司征十郎吧?」


黛的質疑顯然惹怒了綠間,他板著臉進入備戰模式:「赤司對自己的事最不上心なのだよ,沒證據顯示他會有所懷疑。」


「該說你太自信還是太不了解他?」


「你們兩個要是想就『誰最了解赤司』這個議題繼續討論下去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出份試卷啊?」桃井驀地插嘴,成功打斷針鋒相對的兩人,一時間引來猶如針刺的視線攻擊。但她只是聳聳肩,晃著勺子道:「真的,我有,是赤司君的官方後援會做的入會測試,你們有興趣可以挑戰看看。」


「這是什麼鬼?」黛的臉色像吞了隻蒼蠅般噁心,實瀏意外地雙目放光,「哦哦,桃井也知道那個啊?我花了好多時間做的呢?」


「你說你做了什麼?」綠間的臉色也跟著不好看,桃井無視這兩個赤司唯粉,笑吟吟對實瀏說:「當然啦,最開始的原型,即是中學版,還是我提供正確答案給後援會會長呢。但當然,接下來後援會的蓬勃發展肯定是托實瀏前輩的福氣啦~~」


「我們沒聽錯吧?」黛看向綠間,得到一個同意的頷首確認,才轉回實瀏和桃井身上,「這後援會還是實瀏你辦的?」


「準確來說,我是第四屆會長。」本人非常驕傲地挺起胸膛,並再次學著桃井那樣提出建議,「吶,真的,你們兩個可以挑戰一下我們的入會測試,保證準確率百分之百,出了分數就能定個高下了,不考慮看看嗎?」


「饒了我吧,拜托。」兩人異口同聲地拒絕。黛甚至退後一步連連搖頭,看起來就像是剛聽見自己接下來要去考兩回畢業試,綠間則是面色不豫地扶了扶沒動過的眼鏡,「我不需要這張紙來證明——不,到底這後援會什麼時候存在的?」


桃井心想他下一句該不會就是「為什麼我沒有加入?」的時候,綠間說的卻是,「我沒想到這種事也會發生在赤司身上,黃瀨另說別論。」


「什麼叫這種事!?」實瀏強烈抗議,但黛難得和綠間同仇敵愾,「不,就是這種事,林擒醬就算了,黃瀨的話也可以理解,赤司可只是個普通高中生啊。」


「赤司可不普通。」綠間補充,黛也不和他計較,「重點是,帝光中在東京,洛山在京都,這後援會還是跨縣的?怎樣辦到的?」


我比較好奇你們為什麼從未收到過入會邀請?明明會裡也有不少男生來著(他們多數是赤司當年在學生會和班會的舊部)。桃井暗自吐糟。表面上仍然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帝光中又不是只有赤司君一個人轉到關西上學。」


「就是嘛,你們太少看小征的魅力了!」實瀏對他們作出嚴勵批評,身形也莫名變高大了一些,「這世界上深深愛著小征的不只有你們兩個!」


「才沒有這回事なのだよ!」

「你別胡說八道!」

再次得到同聲拒絕,節奏還挺合拍的,殊不知五分鐘前兩個人之間的烽火差點把廚房給點燃。

計劃通的桃井再次和實瀏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再次技巧性地轉移話題:「所以啦,我們到底要決定用哪個蛋糕做赤司君的生日蛋糕?還是全部都送上去,讓赤司君到時評評分?」


要是真的讓兩個人選的蛋糕送到赤司面前讓本人評頭論足還可能輸掉的話,自己大概會羞恥而死なのだよ。所以綠間不情不願地放棄個人主張:「你們作主就好。」

這樣輸掉的話也不是他選錯赤司的心頭好的問題。


至於黛,他本來就對吃的沒什麼執念,要是讓自己捲進足以寫進校園佚聞的人氣之爭,他倒寧願躲在天台一輩子都不出來,所以他都說:「交給後援會會長決定罷。」


這樣就算輸掉也與他無關。


這樣就好。桃井滿意地點點頭,把指揮棒再次傳遞出去,「實瀏前輩,那就拜託你啦。」


「那我就作主了喔?接下來,我們得決定晚餐菜單!」實瀏挽起袖子,幹勁十足地道,「我已經和廚房阿姨協調好,只要從先前規劃好的二十份菜單裡選出最合適的一款,今晚的派對晚餐一定會完美呈現的!」




「二十份菜單……?這傢伙怕不是瘋了吧?」黛小聲地自言自語,並意外地在綠間眼中看到同樣的想法——這種合拍他才不想要啊!




第五部份.王冠.FIN.





預告一下,過渡段已經寫完,過幾天會更

希望可以連住第六章的前段一起更



後記:


其實The Death是我至今為止收到最多催更的作品,而每次斷更,都是因為有大家的留言才讓故事得以繼續,感謝把THE DEATH看到第21章的小天使們,也要多謝這幾年內明明我神隱也有繼續留言的天使們,更謝謝現在有看這一章更新的大天使們。


事實上,我很意外有這麼多人期待它不要坑掉,因為它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試驗性質的作品,目的是為了讓阿桔表達黑籃整部作品把小征和奇蹟們塑造成要攻略的對象(反派?)的不滿,只強調誠凜的團結就是力量,在後面徹底反對原先塑造出來「百戰百勝」的帝光中學校所抱持的態度,感覺上就像在說常勝將軍有罪一樣(當然啦我知道主張「愛籃球」才打比較好,最終角色們都意會到自己是因為籃球,但個人認為這跟誠凜能贏毫無關係,怎樣看也是洛山更強!不過算了,都能用WIFI和LAN線打籃球我還在跟他追求什麼合理性?)

而且小征人格轉換雖然符合劇情需要,但後面卻受限於篇幅不會再寫紫原和赤司改變/成長的部份實在很可惜(基於私心The Death 我也是把精力集中在赤司/綠間/青峰身上啦,紫原黃瀨黑子希望後面能寫到)洛山的部份也是我很希望能在原著見到更多內容的(明明那裡有3個無冠!戲份卻跟獨佔一場比賽的花宮差不多是什麼鬼),所以第五章整篇都在說他們XDD。


實話說,可能由於寫作時間分得太開,再加上一開始的無腦輸出,其實一直都很想修改前面,在補檔AO3的時候,我已經秘密地刪了一些現在翻看特別中二病的引子和自白,希望讓前面幾章和後面湊得完整些。(lof由於每次修改都要再XX一次,所以小問題我就不改了)


第一二章是純敘事,寫得很片面(用單一視角來作藉口也太勉強),第三章寫新角色是我很冒險的嘗試,但不用一個帝光中又不是奇蹟的人來說這番話也是我寫作時的目的之一,效果還OK;第四章我記得是在日本旅行時在酒店房間連夜完成的,娛樂向的前半段加上青峰開解赤司的部份,最後兩節簡直燒光我的腦細胞,但出來的效果很好,我個人也很滿意。太累的結果就是我寫完青峰之後就不想再動腦筋了,直接擱置直到兩年後有人留言想看後續。2017年的復更我開始想寫洛山,然後OMG寫了將近5個版本的葉山那段(足足扔了近萬字的廢稿)都不滿意,這次直接讓黛來說無冠,讓實瀏來勸綠間,也是曲線地說了我當初很想寫的洛山。(再次對不起根武谷)

接著想著要安排黑子進場,又被沉鬱向那邊的綠間和黛引走,心情一下子陷入低谷又因為圓不了場而斷更。好啦,現在終於又因為留言而決定復更(本身只想更THE DEATH但結果先更了CP向那邊XD)


23-24章我都是晚上捱夜寫的,比起以前有覺得更貼近角色了(其實有可能是因為太久沒看黑籃而忘了角色設定所以才覺得沒問題QAQ)才能完成這兩章。

除了赤司的勝利法則之外,洛山也有著皇者的驕傲,我私下安了個霸主設定給洛山,主因是他們算是實力主義至上的學校,和帝光中那種強校+天才選手不同,更加勝利至上主義,球員只要能有效得分就能當正選,好比一開始無冠、赤司那樣。對於這場敗北,其他球員固然沒赤司反應那麼嚴重,但對他們來說也是久違的輸球,而對於赤司的崩潰,對於自己的敗北,其他洛山球員是怎樣看呢?今次重啟有稍稍整理一下思緒,寫一寫板凳球員對無冠的想法,寫一寫實瀏對赤司的想法,說一說無冠仍然追隨赤司的原因,其實也和洛山的風格脫不了關係。


拜天拜地希望沒有OOC,因為小籃球已經距離我的腦子太遠了,總擔心有沒有脫離原著,雖然寫同人追原著實在很蠢,但我多多少少希望至少不會看著出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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