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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赤、雙赤】The Death of the Emperor 第五章(21-22)

第五部份.王冠

二十一、葉山小太郎:王下

二十二、高尾和成:臣下


The Death of the Emperor 全文匯總(因為阿桔偷懶所以大家以後從這裡找上章吧)

第四章(15.5-18)

第四章(19.1)

第四章(19.2)

第五章(20)

第五章(21-22)<<<目前位置


這次的故事(21)是對應雪山上的赤司和青峰對話的同時發生的;(22)則是(18)蛋糕口味後的事情,(22)之後才是(19)的末尾,因為是多個場景不停發生故事中,所以大家請體諒時間線的跳躍吧。到了所有人會合的時候,自然會調回正常狀態。

PS. 這回用光我這一個月來的存貨,慢慢更,大家知道我沒有棄坑就好了。




二十一、葉山小太郎:王下

 

 

當青峰和赤司以非人速度衝下雪山的時候,山腰處的葉山小太郎和根武谷永吉正為了某個特別的生日企劃,做著一些快要把肩膀壓斷的辛苦活。葉山雖然對神秘活動很感興趣,也很期待赤司的反應,但是,他對於累死人的活兒一點興趣也沒有,特別是當他想到青峰和赤司正高高興興地在山上滑雪的時候,便很想把他留在山腳處的滑雪板拿回來。

 

可是,要是他放下聖誕樹不管,擅自跑去玩的話,不待赤司發飆,暴怒的玲央姐便會率先把他撕成兩半。

 

「想到那張臉……一點幹活的動力也沒有啊!」葉山抬頭看著選中的松樹,再看看旁邊在山上小屋台階上吃外送牛肉飯的隊友,感覺人生失去了希望。


「你有空說廢話,不如去試著砍一下。」根武谷含著大口的牛肉飯建議道。不過葉山看著他那副悠閒模樣便想揍人,雖然說洛山流行的是個人主義,但那絕對不是事事一個人幹的意思!「你趕緊吃完來幫忙才是正道啦。」


開什麼玩笑,現在把樹砍下來的話,圓輪般的樹幹順著會滾下山坡,把下面的他給壓扁的。


「嗝……你加油,我看好你!」根武谷假裝沒有聽見他的話,繼續埋頭吃飯。因為有了這身肌肉,洛山隊裡大大小小的體力活都跟他特別有緣份,難得來渡假,他還想要讓身體好好休息,然後回去東京找那個不要命的木吉算帳。


「小永!」葉山用力瞪他一眼,但沒有什麼效果。他已經開始後悔為什麼要為了滑雪接下這艱鉅的任務。但是根武谷擺出的理由相當有說服力:那個誠凜的中鋒在終盤時不要命地壓著我,因此我全身筋骨都在隱隱在疼,需要時間休息——哈,這下可好了,那麼在決賽時並非敗於體力,而是因為中了敵人的言語陷阱才失分的葉山就是被推卸責任的最佳人選。真是見鬼了。


一如這幾天的惡夢,他的腦海裡出現了很多「如果」,但沒有一個屬於現實世界的內容。他恨恨地磨著牙,突然發現腳邊擱著的斧頭是一件很棒的利器。假如宣洩這份難以形容的憤怒需要一定的破壞力,那麼又有誰比已經積聚了三天份量的鬱悶感的他更適合呢?想到此處,實瀏玲央又突然變成了貼心的鄰家怪姐姐。


因此,當葉山彷如洩憤一般握著斧柄用力揮砍,他是真的覺得這種心情可以隨著動作揮散的,但事實是,樹很簡單便倒下了,而他……差點拐到腰,那一刻湧上心頭的無力感只是讓他的心情變得更差。


旁觀的根武谷如此評價他的行動:「你真是一個笨蛋。」由於過於直白反而很難反駁,所以葉山也不得不承認,「老天,我真是一個笨蛋。」


不過這句仰天長嘆偏是被根武谷聽出一點不一樣來,他疑惑地看了葉山一會才問,「說實話,你到底怎麼了?」


葉山假裝沒聽見他的言下之意,自己有所覺悟和被人揭發是兩回事,他的心臟尚沒有強大得足以承受後者。雖然由無冠五將之口說出來很奇怪,但以前的葉山還真的沒有輸過給「奇蹟的世代」以外的人。


第一次敗北的對手是帝光中學校,那時候他們還沒有那個稱號,葉山在備受期待的初戰中敗給帝光的虹村修造,那個像火車頭一般衝來衝去的大前鋒後來成了他切入技巧的學習對象。


第二次敗北的對手還是帝光中,這次是被兩個奇蹟,一青一紫的高一後輩圍攻,用四根手指拍球的葉山怎樣切入都搶不過青峰大輝的快攻,心都快涼掉了。


第三次敗北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輸,那時候他已經是「雷獸」,所經之處都被投訴噪音污染,然而自己高中生涯的最後一戰是被整隊奇蹟的世代徹底蹂躪——倒也未算太差,至少他確切地知道自己技不如人。


三次敗北讓他知道,技巧有時候真的不那麼重要,當然這不是說奇蹟們沒有技巧,他們的球技和戰略都好得嚇人,但真正令他們變得強大的是「天賦」。


「天賦」代表的是成長的界限,界限越高,可能性便越大。葉山自己也有很高的可能性,他總覺得自己總有一天可以練成「一指神功」,用著比百萬伏特更快的速度越過所有的對手,讓他們被他的光芒閃瞎了眼睛——輸給「奇蹟的世代」讓他看到了這個可能性。


真正的天才是什麼樣子的,而自己可以成為的天才的實力可以高到什麼地步,「奇蹟的世代」自身就是最好的樣本。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覺得,赤司征十郎能選擇他們學校真是太好了——在這個人的附近,自己能變得多強大呢?即是那意味著必須要聽從赤司的指導,只要他能令葉山變得更強,葉山覺得聽一個後輩指揮也未嘗不可。


以上種種,可以見得被稱為「無冠」之一的葉山小太郎的心理素質有多強大,從開始打球到現在,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實力,一次也沒有。


但是,前幾天,他卻輸給一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是什麼概念?


一個只擁有一雙挺不錯的眼睛,身體能力卻遠遠追不上的平凡、放在路上只能被稱之為路人甲的普通人。

難聽點說,比起赤司的「天帝之眼」和高尾和成的「鷹之眼」,伊月俊的「鷲之眼」甚至稱不上是特殊能力。


那簡直是一個笑話。

直到現在,葉山小太郎都可以朝天大笑三聲,嘲笑自己的落敗。


只是,「嘲笑」這個動作遠比他落敗的事實更加可笑。

他到底是輸給伊月俊?還是輸給了別的東西?

對於他來說,伊月俊算不上是對手,葉山已經身體力行證明過這一點,他無數次從伊月手上斷球,從對方手中搶走反攻的機會,在眾人為他歡呼的舞台中盡情使用他的能力、球技來告訴伊月:他葉山小太郎即使不是奇蹟,也不是作為普通人的伊月能招架的對手。球隊的獎杯、他的戰績、他的入球得分,甚至是伊月的表情都能證明這一點。


但是,身經百戰的葉山同樣明白,直到計時器停止之前,眼前所見的景物都是假的。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一絲鬆懈,不要給對方重新站起來反攻的機會,不能手下留情,盡情蹂躪對手才是洛山小前鋒的任務,他的理智很清楚,可是直到球從掌心被奪走的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從那一刻起,他的腦子裡出現了很多「如果」。


它們在他的身體裡來回打轉,不斷試圖告訴他每一個枝節可以發生的一切可能,不論哪一個可能都比現在經歷的那一個更好,可是,創造他們的葉山卻很清楚,那只是幻象而已。

甩開它們,最後只剩下一句話:「瞧瞧你做了什麼?」


他做了什麼?

他輸掉了應該羸的戰鬥,他弄丟了洛山的王冠,他讓赤司對他們失望了。


赤司常說球賽也是一盤棋,每一步棋都應該算得清楚才下,預先算計好所有的可能性便會輕易得到勝利。那麼他想問問主將,這份算計到底有沒有算到他的落敗?

——正因為是一盤棋,所有情節都是一環緊扣一環,才會導向勝利或失敗,對洛山的落敗如是,對誠凜的勝利如是——要是葉山小太郎沒有大意被伊月俊奪分的話,可能誠凜不會士氣大振。


要知道,即使木吉可以拼死擋住根武谷一會兒,他也不能擋得太久;日向順平可以看破玲央姐的「虛空」,「天」和「地」也可以把他玩死。關鍵在於時間,洛山的防線和攻勢不能在一瞬間全部瓦解,但凡有個時間差,不要一個接一個地失分,都不會救起誠凜的士氣,反而會令他們明白自己窮盡一切力量都羸不了。


而三人之中,唯一一個是敗在自己輕敵的葉山,覺得自己應該是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不是在說失分的次序,而是他的失誤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不是他輕敵的話。


葉山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他自然知道這個傷春悲秋的文學青年形象不適合他,但是連赤司征十郎也會因為心理狀況不好而躺醫院,葉山也認為自己應該有段適應期,在他控制住把三天前的自己給殺掉的衝動後,想必就能換然一新,以重生的葉生小太郎的實力重重輾壓那些不知死活想要奪取他正選位置的對手。


在那之前,得趕緊療傷——不,是把聖誕樹送下山,搞定今晚聖誕派對及赤司秘密生日補慶祝企劃,在療傷之前,起碼先樂呵樂呵一番。


葉山從雪地上爬起,發現根武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下台階,用跟園區老闆取來的繩子把聖誕樹綑在推車上面。後者對上葉山疑惑的目光,好心地補充一下先前葉山發呆的空白時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赤司剛剛來了電話,說是正在往山腳趕來,我們也要趕緊把東西整理一下回去嘍。」


聞言,葉山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過來,會來電話不就是說赤司已經跟青峰談心完畢,知道聖誕特別企劃的事情了?老天爺,可怕的不是赤司知情,而是他們的主將大人永遠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就那麼簡單?」明明可以寫簡訊,卻打了電話,足以得見赤司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不,他先寫了簡訊,我顧著吃飯沒看見,所以才打了電話過來。」根武谷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簡直要讓葉山懷疑他的神經天線是不是也被木吉撞壞了。


「那他的短訊寫什麼了?」


根武谷對著手機棒讀:「你們把自己弄到哪兒去了?要是受傷的話就回來等著跑一百圈。」果然是非常有主將風範的發言,但是葉山也顧不得深究要是腿或腰受傷那要怎樣罰跑,而是馬上催促根武谷趕緊裝好聖誕樹下山。然而,隊友像個千斤頂一般站在推車旁邊,問了葉山一個特別深奧的問題:「這棵樹是不是小了一點?赤司剛剛說了要四米高的樹。」


喔,當然,樹是越高越好……但是,「你叫我去哪裡找四米高的聖誕樹!?」


葉山徹底炸毛。










二十二、高尾和成:臣下 

 

 

多管閒事是高尾和成的天性——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如果沒有這種性格特質,連撬開綠間真太郎心房的餘力也不會有,更遑論是成為他的朋友。不過呢,多管閒事是八卦的代名詞,和「自己找死」的關係是衍生義,而不是同義詞,所以在影響性命安全的危急關頭,高尾仍然深知「趨吉避凶」的精髓,就算是拼了老命依然要逃出生天。


所謂的「凶」,可以泛指不幸的事,也可以單單指向「桃井五月要下廚」或者是「赤司征十郎已經識破他們的計劃」兩種,危險程度不同,相同的地方在於它們的發生會讓若干人等折減壽三年。


然而,到了今天他才發覺,原來這張危機列表上還可以加入「前前任拍檔和前任拍檔氣場不合而導致四周冷空氣爆發試圖把所有人凍成冰棒」這一項。


行兇者有二。

一為前前任拍檔綠間真太郎,二為前任拍檔黛千尋。


至於為什麼不是「現任」而是「前任」?理由問黛就好,是他堅持自己是畢業生,早已免去必須戰戰兢兢地服待天帝大人的年紀了——當然,有沒有「服侍」過真是一個好問題,畢竟高尾也親眼見識到他在病房裡把赤司罵得狗血淋頭的一幕,然而他話裡話外,卻盡是對那個冷血無情的第二人格的維護,高尾認為,有傳言說高中時代的赤司沒朋友只有手下這句話應該還是有所偏差的。


至於綠間,這傢伙自從洛山人士跟著住進別墅以後,一直用那種「最了解赤司的人是我」這種護犢子眼神掃來掃去,連赤司本人也被迫在他老媽子式的看護方法下舉手投降,完全沒有給旁人留下質疑他忠誠心的餘地。


簡單來說,這兩位對赤司的忠誠度也是日月為證、天地可鑑的,高尾可以保證,要是赤司再次昏倒,地上肯定會多出兩塊人形墊子。


即使他們下一秒為照顧赤司的方法打起來,高尾都絕對不會滲和,但是這禁不住這兩尊大神相對無言雙雙充當製冷空調啊!桃井你到底去哪了?——然而高尾只敢在心裡無聲地吶喊,因為做成這局面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本人!!!


一連三個感嘆號也不能準確形容他的心情吶。高尾沮喪地想。


為什麼要多管閒事?為什麼要多管閒事?他真想揪住耳朵問自己三遍,明明早上已經為了阻止小真和紫原的蛋糕口味戰爭而煩惱不已,好不容易讓洛山的人妖……不是,是實瀏前輩用豆腐味的蛋糕讓兩人閉嘴,自己為什麼要多管閒事主動去幫小真接電話?


沒錯,就是接電話惹出來的禍。在前輩們的提議下,由自己、綠間及笠松組成的隊伍對上紫原、冰室、黛打了好幾場3 on 3來消磨時間以免有人會騷擾實瀏做蛋糕(重點是把桃井叫去當裁判),但是在途中他看見小真的電話在振動,正好在板凳附近的高尾手欠地主動去取,然後滿是汗水的手滑掃開了接聽綠鍵,結果從機體裡透出的聲音是黑子哲也啊啊啊啊!


高尾覺得,這世上沒有一個詞彙能夠準確地形容他當時驚悚的心情。黑子本人當然不可怕,可是他一說出黑子的名字,世界便突然變得一片寂靜,彷彿所有人都在等著他會對黑子說什麼,這感覺很可怕對不對?所以高尾便慌了,慌了便口不擇言,他居然對黑子說:「赤司還沒死呢,你找小真有事?」


「……呃,高尾君?」


「喔——」老!天!爺!拜託馬上賜他一道落雷讓他升天吧——高尾那時只想到這個而已。但黑子自然不會讓他有落跑的機會,馬上逮著他的話柄追問,「赤司君到底怎麼了?」


高尾結結巴巴地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手機原主人劈手搶回自己所屬之物,並對那邊等著回答的人說:「他很好,沒有需要擔心的地方。」


黑子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詞,「高尾君剛剛說的是他還沒死,即是之前差點就要死了?」


綠間慍怒地瞪他一眼,而高尾後知後覺地想起,奇蹟們好像是決定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黑子,以兔他擔心,所以剛剛自己是不小心拆台了嗎……「沒事,就是有點用腦過度なのだよ。」


「用腦過度會入院觀察?新聞都在報道這件事。」


綠間顯然沒想到這一層,人一時看上去有點呆,頓了幾秒後才補充道:「他沒有在醫院過夜なのだよ。」


「那你們現在在哪?」這問題問在點子上了,難道他們還能攔住黑子關心赤司不成?但高尾隨即想起一件更奇怪的事,黑子怎麼知道他們跟赤司在一起的?


「……這個不太方便,赤司需要休息なのだよ。」


「綠間君,你剛剛才說他沒事的。還是說,」黑子敏感地指出關鍵之處,「你們認為我不應該見他?是我害他昏倒的?」


「我沒有這樣說なのだよ。」雖然語氣依舊堅定,高尾還是看出拍檔根本是在虛張聲勢,也對,他那麼關心赤司,赤司的倒下卻真的是黑子間接造成的,到底綠間可不可以成功忽悠黑子也是一個謎……高尾尚在糾結的時候,在他預想中可能會插嘴的紫原卻默默地扔掉籃球,一聲不吭走回別墅。他更沒想到的是,最終解救綠間竟是一個看似跟那番對話毫不相關的某個人。


「如果你想找赤司的話,我們在山裡的別墅裡。」


此話一出,綠間的臉瞬間成了鍋底灰般的黑色,直直地看向某個刻意把話說得很大聲的男人。後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順勢從綠間手裡奪過手機按下切線鍵,反正黑子該聽也聽到了。


「你再瞪下去也不會讓說出口的話消失。」黛千尋一臉淡漠地道。


「黛前輩你……」雖然綠間氣得要命,但是禮貌上他卻不能隨便對前輩發火,一張臉都要憋成綠色了。「為什麼要讓他過來?」


「既然他想要探望赤司,那就讓他來,省得你繼續假裝電話沒有響。」黛千尋瞥一眼手機屏幕上那二十多個未接來電顯示,最早的那個還是早飯時間打來的。要不是剛剛被高尾搶先接電話,恐怕這傢伙又會繼續假裝沒有無人接聽。有趣的是,即使不想接電話,綠間真太郎卻沒有把它調成靜音或是來電拒接,而是採取掩耳盜鈴般的無視……啊,對了,莫不是擔心漏接出門中的赤司的電話?黛看著綠間僵硬的臉,愈看愈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確。「別告訴我,你是在試圖保護赤司。」


黛這番話說得沒頭沒尾,但本是理虧的綠間偏偏是聽懂了,而且是聽得連連皺眉。「他們並沒有非要見面的理由。」


「沒有?容我提醒你,奇蹟的世代裡面應該還包括一個幻之第六人,而他現在不在這裡。」還有一句他沒有說,黑子哲也的缺席嚴格來說還是奇蹟們的故意操作,但綠間聽懂了。


「我認為這是兩件事,不可混為一談なのだよ。」他的語氣很冷,此刻在他心裡,黛千尋就是多管閒事的代表人物,他向來最討厭這一類型的人。赤司要交什麼朋友他管不著,可是綠間認為,衝著赤司倒下後時就在他身邊,沒人比他更了解赤司的病情——以及他倒下的理由。

「我們在這裡是為了封鎖消息,黑子本來就不在醫院,他沒必要趕來害自己也被關著。」


「若是朋友的話,你們當初故意瞞著他的行為便顯得很怪。」黛仍揪住這個問題不放,但是在高尾看來,這一點比他問話的內容更奇怪,黛千尋一直以來的人設是那種淡漠的吐糟役,而不是迷弟迷兄屬性。


「我相信赤司不會那麼簡單便被人影響,但是我也了解他的個性,但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機會,我想他都不想要讓自己的病情影響到黑子なのだよ。」

綠間這番話已經說得不能再明白:萬一出事的話,你能負責嗎?他可以——正因為自信不會錯估赤司的心情,所以他連赤司知情後的反應也打算一併承受。老實說,高尾他覺得,要是黛沒有什麼重要理由的話,實在不見得他有什麼重要理由讓他插手去管黑子他們這些中學舊友關係問題不可。


然而,黛的答案再次讓他驚掉了下巴:「在我看來,你們是試圖把赤司關在籠子裡照顧,但我所認識的赤司征十郎卻沒有那麼窩囊。」


窩囊!他居然用了窩囊這個詞!正在考慮要不要為友報仇的高尾後知後覺地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但是錯過這個要命的把柄還是把他虐得心肝疼。真不知道赤司回來後發現這群人全都分成各個小團體在心裡打著小九九會有何感想,鐵定不會很高興就是了。


而這個用詞顯然也惹火了綠間(畢竟他本來就因為被人嗆聲而暗自生悶氣),他毫不留情地反駁,「你所認識的赤司已經不在了。」


留下來的是我了解的那一個。綠間的優越感連高尾也感覺到,何況是風暴中心的黛,只見他依然老神在在地擺出那副漠視眾生的臉,說出口的話卻剛好戳中綠間的心窩,讓他的臉色發青。


「如果你打從心底裡是這樣認為的,我覺得你還是把那面『最了解赤司』招牌拆下來比較好。」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還在,你們想永遠不再見的那個赤司仍然活著。但凡是跟他相處過一年的人都知道,那渾身的冰冷氣息騙不了人,每次他冒出來想要殺死原身的時候,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嗎?」黛諷刺的話音剛落,綠間的臉已由青轉白,雖然不明顯,但是作為拍檔的高尾眼尖地看見他的手在抖,為著「殺死原身」這個詞而不斷顫抖。


「還是你感覺到卻不願意承認?」


綠間依舊無言,發白的臉色卻顯示他正處於一種激烈的天人交戰中。


為什麼?高尾的疑問硬生生停在嘴邊,便意識到這個問題有多蠢。如果那是連黛千尋也能看出的跡象,跟赤司同處一室方便看住他的小真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到?


可是,他察覺到,卻沒有說出來;

那個「赤司」還在的事情,

赤司正在試圖殺死自己的事情,

這個人硬是撐著一點口風也沒有露出來。


理由是什麼?高尾不用多想也知道,那個人一直在強調赤司的強大,赤司征十郎就是一面綠間真太郎無法打敗的牆壁,他內心深處一直渴望打敗他,他毫不懷疑綠間在那場半決賽中已用上全力應戰,但是高尾有時候會忍不住想,綠間到底要怎樣才能打敗一個被他認為是「最強」的男人?


認為自己技不如人需要勇氣,但是,想要打敗自己的「神」需要更大的勇氣。

那麼,當他發現追逐目標脆弱得足以隨時倒下,自己的神明可能不復存在的話,這個人又會有什麼反應呢?


這個疑問在他腦中想了很久,今天終於得到答案。

那個時刻到來的時候,小真……不,綠間真太郎一定會保護他的「神」。

如果他承認赤司征十郎就是他拼盡全力挑戰的對象,那麼他絕對不會再次讓神明的王冠失落於他處,直到他自己能夠打敗他為止。


高尾覺得,在這個世界上,綠間一定是最不能容許赤司有絲毫退縮的人。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只能由他自己親手杜絕讓赤司再次動搖的可能性,短時間內不讓赤司接觸到對方也是為了這個。


但是,又有什麼比起赤司自身想要殺死自己更能讓綠間感到沮喪呢?


高尾難以形容自己的感覺,只是在這一刻,卻想要上前拍拍友人的肩膀,讓他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然而他又比誰都清楚,綠間不會聽他的,那個人一直以來都是用他那固執又不顯眼的溫柔保護他的朋友們。即使在球場上選擇了一方來喊加油打氣,在他的心裡,絕對不願意去傷害他們任何一方,一旦違背這個方針,也就是為了保護赤司最重要的王冠。此時此刻黛千尋尖銳的指控,何嘗不是在他的心裡刺一刀,把他一直以來最想隱藏的恐懼和不安顯露出來呢?


而高尾絕對不願意想像如果赤司再次倒下的話,他的拍檔會變成什麼樣子。

所以他看著黛漠然的雙眸,主動站出來走到兩人之間,阻止那張嘴繼續吐出更多傷害他的朋友的話。


至於到底為什麼黛會突然攻擊性盡現,那已經不是他有餘力思考的問題了。


「夠了,前輩你現在跟小真說這些是在責怪他嗎?」你不都是赤司的前拍檔嗎?高尾相信他憤慨的眼神已經順利把訊息傳達出去,也就省下最後一句不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新型影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個第三者,高尾知道擔當影子的人多數有著這樣沒有感情的眼神,「我只是想勸他放手而已,看著就難受。」


「什麼意思?」


「他只是在浪費時間。」黛才說了半句,高尾心裡便「咚」的一聲響起了警鐘,他不敢去看小真的臉,但從握得死緊的拳頭看來,他和自己一樣想到相同的後半句。


「……最了解赤司的人就活在他的心裡,若他想要殺死『自己』,那就是你我也無法阻止的事情。」


對啊,小真就是這個理,你到底要怎樣阻止一個不想活的人繼續活下去呢?

這個才是高尾不敢問出口的問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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