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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特輯2017】【綠赤】自編自導自演的赤司先生

自編自導自演的赤司先生

含【葉宮】

可以說是【2016情人節特輯】系列同一時間線的高中生綠赤，系列鍵接看這裡：節日賀文

《惡意．愛意》後續發展

※

場所永遠是個問題。

要知道，高中生可以去約會的地方十隻手指能數完，更不要說是兩個男高中生。不過，赤司和綠間在球場以外，經常在街上溜達，一方的原因是去幸運物後備，另一方的原因是去視察湯豆腐的品質，只是誰也知道那只是約會的藉口。而且通常半路上都會被球場附近的青峰抓去打球，或者是走進書店或是圖書館裡接著兩人抱住書不撒手。

當然，這種約會行程安排在他們變成遠距離戀愛關係時有所改變，綠間在赤司回東京時要不偷溜出門，要不強行讓赤司在家裡留宿。但是，地點在家裡面的話，能動的歪腦筋畢竟有限，而他們都是青春期的男高中生，至少在某特殊節日裡，不做點什麼都說不過去吧？

幸好，今年情人節在綠間出動最後手段，假裝成年人去旅館訂房之前，遠在京都的赤司收到一個電話。

「赤司，你還在學校嗎？」來電的人是早就帶著巧克力材料溜到京都的葉山小太郎，赤司意外他居然沒有把時間都花在宮地前輩身上，還有空給他打電話。「正準備走，怎麼了？」

「咦？……啊，沒事，今年你是打算回東京那邊，還是綠間會過來京都？」

赤司看看列印出來的火車時刻表，不以為意地回答，「我打算親自回去，待會五點的火車。」

「啊，先不要去！」葉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慌亂，接下來是鍋子砰砰作響的聲音，赤司開始懷疑他要做的不只是巧克力噴泉了。「我偷偷聽見宮地跟高尾通電話，說是綠間放學後馬上買到火車票跑了。」

哦？赤司低頭看時間，卻覺得有點不對勁，「如果他要過來的話應該已經到了？要不然我們應該錯過了？」

「……唔，之前宮地問我要過洛山的訓練時間表，莫非是幫綠間問的？」葉山這才發現自己被當成情書鴿子使用了，不過他也不吃虧，早就問綠間拿到了宮地的新住處地址。

好吧……赤司是唯一被蒙在鼓裡的那一個。但是綠間要親自過來給他驚喜的感覺倒也不壞，若是他能解決場所問題就好了……等一下，綠間想去哪兒找他？

他後知後覺地探頭去看窗外，發現有個綠頭髮木頭人正試圖進入洛山校園，而攔住他的人恰好就是熟人……而實瀏向來對綠間很不客氣。

「他來了？」葉山從他變得不穩的呼吸聲裡察覺了，「看來你得好好想想那副脫衣將棋該怎樣玩？」

那完全是幸妥樂禍的語氣。

赤司蹙眉，衝出教室，掃視每一道可能沒被鎖上的門，以及思考如何避開監視器畫面和保安，把一個外校生藏在學校裡。「我開始後悔了告訴你們這件事。」他的本意是炫耀，而不是被人挖苦。

「不不，你會感謝我的。因為我會告訴你洛山裡面唯一可以幽會的地方在哪裡，下樓梯轉右。」

「為什麼我作為學生會長，會不知道校內有這種東西？」赤司反問他，同時一口氣跳下幾級樓梯，而在他模糊的印象中，葉山指向的地方該不會是……「而且你不是已經有宮地前輩了？知道這種地方是為了什麼？」

錯了。葉山吃吃地笑出聲，「嚴格來說，那是宮地發現的地方哦，在他某一天因為球隊合宿過來京都的時候——你要去的是圖書館自修室，記得不要打開任何一間房的門。」

——會看到髒東西的。赤司聽見了他的言外之意，連忙把門把上的手收回來，門內的聲音在他迅速離開門邊後再次恢復，而他只可以假裝自己沒聽見那些高低不一的呻吟聲。

「啊，遮一下你的紅頭髮，沒人會想看見學生會長出現在這種地方的。」葉山慢半拍地提醒，「宮地就不幸地打開了其中一扇門，天知道他只是想找個地方換衣服。結果可憐的他給嚇壞了，從此都不敢過來洛山找我。」

「我這個學生會長都要嚇死了。」赤司板著聲音說，然後開始搜尋沒有人在使用的地方，「這裡是學校，但圖書館裡有地方專門讓人『談情說愛』？」沒有被老師撞破真是奇蹟。

「圖書館老師的女朋友是高三學生，他不敢說。重點是，赤司，這是一座關著一堆青春期男女學生的高中，而今天是情人節。」

赤司最後在走廊盡頭找到空房，他閃身進去，把巧克力棋盤的盒子放在顯眼的地方，然後對電話彼方的人說，「那你去告訴綠間我在哪，情人節快樂。」便匆匆掛線。

接下來，他花了點時間思考自己該用什麼方式跟戀人見面，要是讓綠間馬上發覺他為了這個情人節做了那麼多事情，他會感覺有點不自在。

思前想後，他決定，裝睡。

——順便瞧瞧綠間會怎麼做好了。

左手支起撐著臉頰充當枕頭，腦袋壓著手臂微微傾側，右手伸進臂彎裡，不讓人輕易握著，前方放著明顯是巧克力的盒子，額前的碎髮在窗外夕陽的映襯下鍍上了一層微薄的金光，平常銳利的紅眸微歛，鼻翼淺淺地呼吸著，慣常抿著的嘴唇完全放鬆下來，張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呼出的氣息反撲到臉上，讓白晢的肌膚微微泛紅。如果是赤司看到這一幕，大概會選擇靜靜地坐在對面，不作打擾。但換作是綠間的話，他又會怎樣做呢？

腳步聲靠近門邊的時候，他等著戀人推門而入，呼吸甚至亂了一點節奏，但是，那個人在門外走了兩步，在金屬門把即將要發出咯咯聲的時候又倒退回去。原因應該是隔壁房間的女孩子突然發出了一聲高昂的尖叫，不怪他，赤司也下意識縮了縮肩膀，腦子裡突然升起是否應該提出改善圖書館自修室隔音措施的議案——十之八九會被大比數通過，如果這裡真的有葉山說的那麼受歡迎的話。

赤司又等了幾分鐘，綠間還沒有進來，他卻突然覺得眼皮有點沉重。夕陽下的自修室意外地舒服，有光照射到的地方很溫暖，木頭桌面卻涼涼的，臉頰靠上去的時候，不自覺升起的熱度都降下了，而且那些呻吟是挺好的催眠藥，只要耳朵被手臂擋住的話，回音倒是不那麼嚴重，那麼至少他可以盡量保持冷靜，不會在戀人面前表現得過份興奮……

把他的神志稍微叫回來一點的是女孩子的小聲尖叫，赤司心裡咯蹬一聲，想的倒不是綠間是外校生的身份會被洩漏出去，而是擔心他會不會把哪個衣衫不整的女孩給看了去，被當成偷窺狂可不好——然後他聽見男友沉穩的聲音說：「抱歉なのだよ。」女孩子小聲地說了些什麼，就匆匆地走了。但綠間等了幾秒鐘才推門進來，腳步有點躊躇，動作慢吞吞地關上門，赤司忍了好久才控制住不要因為那聲音出現任何臉部表情。

放鬆，盡量放鬆。他對自己說。

但是，當視覺被剝奪，剩餘的感覺就會變得異常鮮活。赤司可以感覺到綠間在房內移動時的氣流，他聽見他小心翼翼地提起腳走路，先把包包放在門邊的地上，然後……啊，對了，鎖門，金屬扣發出「啪」的聲音，赤司眉毛顫了顫，但綠間應該沒有發現，因為他正在深呼吸，面對著門。

然後，綠間轉身，把一些東西放在桌子上，沙——啪嗒、啪嗒、啪嗒，赤司覺得那是一個袋子，裡面裝著一些類似豆子的東西，應該不是紅豆吧？最好是巧克力豆。經過一下午的試驗，赤司覺得自己已經受夠了紅豆味的巧克力，就算是男朋友親自要求他也不會吃下去的，別怪他。

但綠間沒有針對那袋東西做什麼，反而是伸手推開赤司放在桌上的盒子，然後拉開赤司旁邊的椅子——等一下，他要做什麼？莫非是葉山把脫衣將棋的事都說了？赤司終於忍不住蹙眉，要是綠間被這主意嚇著，一氣之下把它扔了，裝睡的赤司可沒有辦法跳起來阻止他——不過綠間只是在他旁邊坐下，和赤司保持了一段距離，接著伸手去揉開他的眉心。

……？赤司有點呆，裝睡裝得太舒服，連他的腦袋都變遲鈍了。

綠間這是要做什麼？他的心臟慢慢加快跳動頻率，他難得地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矛盾的迴旋，他想綠間對他做些事，卻又對自己無法掌握的舉動感到害怕，可他喜歡的就是綠間偶然的「難以預料」——好吧，以後他得記住，裝睡是個壞主意。

可他等了又等，綠間都只是在摸他的眉毛，順著摸上去就是光潔的額頭和髮際，他是打算要親額頭嗎？還是在想他瀏海剪得不好看？玲央已經向他抱怨了很多遍了……可是，那隻手隨即離開了他的皮膚，指尖掃過髮尾，試圖碰他合起的雙眼。

赤司從沒有讓別人碰他的眼睛，特別是他的左眼，連綠間也不曾吻過那種地方，因為某種他不想說出口的原因。

所以，他也說不清楚綠間試圖犯禁的行為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從他沒有下意識跳起來逃走的舉動來說，他身體裡的赤司征十郎想必是默許了這種行為吧？——然而，當他決定以裝睡作為藉口時，綠間在距離眼睛幾毫米的地方停住了，差點害赤司出口抗議。

這樣要碰不碰真是釣人胃口。

赤司開始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進行深切的反省，他就只能在那邊等著綠間的隔靴搔癢，那些修長的手指在隔著一段距離來回撫摸他的臉，之所以用上「撫摸」這個詞，是因為綠間的視線在隨著指尖移動，赤司能清楚感受到「他在看我」，而他也忍不住被那雙溫柔的眼睛觸動，皮膚在不住地發顫，呼吸亂了，卻只想要他好好下手摸一摸。

總而言之，綠間再不動手的話，赤司都要開始對東想西想的自己感到疲憊了。

如同在回應赤司的要求，綠間那隻在他面前比劃的手找到了落腳處——他的後腦勺。

準確來說，是綠間順著往後腦勺的施力，把赤司整個人都往懷裡帶。

……老實說，赤司嚇了一跳，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要知道，這個男人連你的臉都不敢伸手摸一下，卻有膽子把人直接抱住，所以赤司是被自己的妄想成真而嚇著了……啊，不對，原來還留有一點餘地。

他近乎嫌棄地感覺到自己距離綠間的胸口還有一段距離，原因是這個男人用右手把他撐住了。

這是要怎樣？要把他扶正嗎？這是什麼惹人嫌的懲罰方式？強行幫一個打瞌睡睡著的人矯正睡姿？

赤司的腦海裡霎時間跑出了一堆不能以言語表達的粗言穢語，但姑且可以當作他是在發洩自己被莫名其妙的男友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憤怒。

——所以他決定沒收今天的情人節巧克力充當懲罰，很公平吧？木頭人！

這一聲呼喝充滿了怨念，連赤司本人都對他會如此生氣感到驚訝，但是生氣就是生氣，就算男友突然使出暖男招數（玲央教的，他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都沒有用，起碼也要送上製巧克力跪下認錯——！

思緒就此斷開，赤司再次被男友的動作嚇了一跳（情人節是驚嚇回數增幅日嗎？），全身僵硬得一動也不敢動，要是黑子在的話，大概早已揭穿他在裝睡的事實，但從綠間的動作看來，他非但沒有察覺到，更不曾覺得他的舉動對於赤司來說有多麼「奇特」。

因為綠間強行擺正他的姿勢不是為了惡作劇，而是為了騰出赤司的左手。

當兩人的右手互相靠著，那綠間就可以伸手按摩赤司理應被壓得發麻的左手，原因就是這麼簡單。換作是女孩子可能做不到的事，綠間那隻寬大有力的手掌就可以做到，骨節分明的指節在隔著袖子來回按壓他的前臂，對於被壓住而產生的紅痕，只是用指尖輕撫，有點熱，也有點癢。

赤司偷偷把眼睛撐開一條縫，本意是想看看這是不是他的幻覺，但他後悔了。不知怎地，綠間的修長手指隨意地搭在他的手臂上，用力按壓的畫面，看起來居然比他腦海中任何一項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更要讓人心動。

所以他移不開眼睛。

他喜歡那種屬於綠間真太郎的力氣、節奏，和熱度，此時，綠眸的視線想必是落在正前方，專注而認真地用那隻大手幫助他睡得舒服一點，但赤司更想要直接觸碰那隻手，那溫曖的感覺想必比夕陽的餘韻更舒服，這可是只屬於他，獨一無二的手掌，而把它放在自己身上，比起享用它製造出來的巧克力更讓人心癢難耐。

但是怎樣想也知道綠間這呆頭鵝是不會主動拆開他的袖子的，要是知道赤司醒著的話，大概會嚇得落荒而逃，或是兩人尷尷尬尬地渡過黃昏時間，直到入夜之前絕對不會把臉轉向他。

別無他法，赤司只能主動出擊，

他要做的事很簡單，放鬆就可以了。

把自己的身體完全交托給身後的男人，可以偽裝成睡久了需要轉換姿勢，在他移動身體的時候，綠間的動作停頓了好幾秒，他藉著這個時間差把腦袋靠上戀人的肩膀，身體完全窩進綠間懷裡，唯有雙手依舊伸出，任由男人按壓他的手臂。

「赤司……？」

沒回應。

因為這個姿勢而變得動作僵硬的綠間伸手拍了下赤司的手臂，還是沒反應。

「睡熟了なのだよ……」

才不是睡熟了。赤司心想，但是這個睡覺方法是挺不錯的，他正在考慮要不要趁機補眠，畢竟昨晚為了研究紅豆巧克力幾乎沒睡過。

「拿你沒辦法，好好睡吧，赤司。」

沒想到的是，沒有得到的回應的綠間索性把頭微微傾側靠住赤司的，手下動作不停，但右手變成了互相握住的手勢，他這回完全來不及驚訝，心臟已經不勝負荷。

……勉強加分，巧克力依舊送你好了。

這是他的意識被對方以更緊密的擁抱全部奪走之前的最後想法。

……

「說起來，那袋子是什麼？」

「巧克力なのだよ。」

「給我的？」

「除了你以外這裡還有別人嗎？」

「好吧，我收下……裡面到底是什麼？」

「巧克力將棋……你這可疑的笑容是怎麼回事？」綠間鬱悶地看著男友意味不明的笑容，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赤司嘴角微勾，「沒事啦，快回去拆禮物。」

這時候他想的是，綠間今天「不為人知」的溫柔到底可以讓他讓多少步棋，但這是秘密，請不要告訴別人喔。

FIN.

是誰跟我說要寫青瀝戀愛校園梗的？？？害我這幾天都在腦袋裡想這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