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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赤綠】兩個只能選一個（一）（2016綠赤日預演）

兩個只能選一個（2016綠赤日賀）

壞毛病，寫了就很想放出來，恰好這篇剛剛好可以分成四個不同時間段，那就當成預演吧……剛好6月4日是主題那一篇出爐之日……這個六月優惠大放送好了，正好是小真的代表月~~~

 

（一）

 

綠間真太郎討厭貓。在他看來，貓既不聽話，又不可愛，還會亂抓東西，弄壞他的幸運物，有可能會抓狂抓花他的臉，所經之處都是貓毛，在被妹妹養過的小貓抓了鼻子後，總而言之，他討厭貓這種生物。

 

但是，這不是代表他會對貓見死不救。而這一點他是在目睹一隻蠢貓卡在樹上後才知道的。

 

那一天，他的幸運物是氣球，紅色的氣球，不巧的是，他的氣球被風吹跑，卡在斜坡上的樹椏上。那一抹紅看起來尤其顯眼，他不費吹呼之力就找到了氣球的位置。然而，當綠間爬上樹，單手攀著樹幹支撐身體，伸出手去抓那個氣球時，卻聽見一聲響亮的「澎」——他定睛一看，氣球不見了。

 

綠間只差沒氣死，完全不敢想像他最後一個氣球居然就此壽終正寢，沒錯，他準備了七個氣球，卻因為被人踩中、被風吹走、被偷走、被籃球砸穿、自然爆破等等理由一一陣亡，三秒前還在他面前的氣球已是最後一個倖存者。

 

今天最後一名的巨蟹座運勢真不是蓋的なのだよ。綠間忿忿地想道，他還是趕緊回家比較安全……他收回伸出的手臂，重新挪動身體，打算慢慢爬下樹幹——不能著急，要不然他很有可能受運勢影響扭到腳或斷了脖子——「嘶嘶！」

他聽見有樹枝以外的東西在叫。

 

「……？」綠間下意識扭頭去看，正好腳下某根枝椏發出咔吱咔吱的聲音，他連忙轉移重心到另一根枝條上，再抬頭一望，視線卻對上一雙圓滾滾的藍色大眼睛。

 

那是一隻貓，而且，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一隻剛剛用可惡的爪子抓破他的氣球的貓。綠間蹙緊了眉頭，忍住不去想為什麼樹上有隻貓這種怪異問題。直覺告訴他，要是他仔細地想了，那他今天鐵定會倒楣到極點なのだよ。

 

 

「喵！」那貓一邊叫，一邊豎起背上的毛。綠間無視牠的叫聲，卻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上上下下把貓打量個遍。

 

雖然腰部以下的地方被樹幹擋住看不見，但牠應該是一隻小貓，年紀不大，身上的毛亂七八糟的，白毛髒兮兮的，灰撲撲的尖耳朵上有個正在流血的傷口，但是，在他觀察貓的同時，貓的眼睛睜得好大，手腳僵直，擺出一副警戒著他的模樣。

 

看來，他是杞人憂天了，那貓似乎一點也不想要他的協助なのだよ。綠間看了看貓一會兒，決定如牠所願裝作沒看見，畢竟他已經賠上了一個氣球，可不想賠上自己的臉——只要他伸手過去，那貓一定會伸爪子抓他，綠間一想到那髒兮兮的爪子藏著多少細菌便覺得毛骨悚然。何況，他一點也不喜歡貓，那討厭程度可不是說假的。

 

那貓都不想要讓他幫忙，那種生物就是愛面子又會自作聰明，鐵定是因為貪玩才爬上樹，個子那麼少，卻老愛幹一些蠢事，非但不能下樹，還搞得自己一身傷，一點也不會盡人事……不，盡貓事なのだよ。

 

綠間冷哼一聲，開始往下爬。他小心翼翼地移動腳步，順著每個樹椏的位置轉移重心，現在，只要他往下挪一步，就可以離開這隻該死的貓的視線範圍，即使耳朵裡還是會聽見這隻貓煩死人的喵喵叫，眼睛卻是怎樣也看不到了，眼不見為淨，就是這個道理なのだよ。綠間深呼吸，準備如計劃般往下爬，這時候，貓突然大叫一聲「喵！」跟之前略顯微弱的貓叫不同，這一下的強勁力度逼得綠間回頭去看牠，這叫聲聽起來簡直像是這貓捨不得他似的——完全是幻覺なのだよ。

 

那貓還是豎起耳朵，繃直了身體，看著他的大眼睛裡滿是恐懼，大概是害怕他把牠抓來吃了……事實上，綠間確是有這樣的衝動，這貓叫得太慘人，煩死了なのだよ。放著他不管的話，大概會引起周遭鄰居的側目吧？

 

綠間倒是懷疑那些人夜裡怎麼可能睡得著，這貓可是像快死了似的一直在叫，吵了那麼久居然還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牠，換作是在帝光的校舍裡，一定早遷被爬上樹偷懶睡覺的青峰救出來なのだよ，哪裡像現在叫天不應，叫地不聞呢？連遇上的唯一一個人都是討厭貓的自己，這貓鐵定是平日不好好修煉，才沒有得到命運的眷顧——

 

綠間又看看那隻貓，想著自己今天的確是倒楣到了極點，那麼自己的人事也是沒有顧好的，既然如此，那麼若他、稍、微、幫、幫、那、隻、貓，只是幫牠下地，帶貓去看醫生而已，若他真的做了這種事，自己的運勢能不能得到些許命運的修正？

 

似乎……這個策略有可以嘗試的價值なのだよ。在拋棄一切不可能的選擇後，剩下的一個縱使聽起來很不可思議，還是有實行的價值的，他想。

 

所以，綠間頓了頓，一邊看著那隻貓的大眼睛，一邊伸手去抓貓……結局，他被貓爪子狠狠地抓了一把。

 

 

「啊！」他低叫一聲，連忙縮回手，暗自慶幸伸出去的是右手，要是左手的話，搞不好會影響射籃的手感なのだよ。綠間惱怒地瞪了貓一眼，惹得貓勃然大怒，貓鬍子一抖一抖，發出尖細的聲音，身體猛地往樹洞裡一縮，看向綠間的眼神比先前更凌厲了。

 

「真是的，完全是不識好人心なのだよ！」綠間罵了一句，卻再次伸手試著要把貓抓出來，想著待會可要好好教訓牠一頓——「綠間，這樣伸手去抓貓的話，可是一定會被攻擊的。」

 

什麼——！？綠間大驚之下，腳下一拐，整個人往下方摔去，要不是來人及時伸手抓住他的左手臂，綠間同時下意識移動右手抓住樹幹，鐵定會摔下樹的。驚魂未定的他找到支撐身體的支點後，馬上扭頭向元凶破口大罵，「這樣很危險啊！」

 

啊，抱歉。坐在另一側樹椏上的「罪魁禍首」向他道歉，「我只是覺得要在你被抓傷之前開口提醒你而已，要知道，你的手可是很珍貴的。」

 

「……用不著用這種方式叫我なのだよ。」對於這個人的重視，綠間說是不開心是騙人的，可是險些摔下樹的恐怖感又讓他下意識板起了臉，正想要開口說教，對方卻及時截住了話，「在綠間你問問題以前，我們倒是先把那貓救出來比較好。我瞧著牠已經困在那兒很久了，現在不過是在硬撐，再不把牠弄出來，我擔心牠的腿要被夾壞了。」赤司一臉認真地提議。

 

綠間語塞，只好不情不願地把視線移回貓身上，「那要怎麼辦？如你所見，我只要伸手過去就會被抓傷なのだよ。」

 

赤司嘆氣，「貓不喜歡別人瞪著牠們的眼睛看，綠間不知道嗎？」

 

「……我、我用得著知道這個嗎？」綠間結結巴巴地反駁。

 

「如果你知道的話，就不會被貓抓傷了。」赤司瞥了他一眼，開始挪動身體接近貓，綠間連忙拉住他的衣角，「等一下，你這樣不——」不就是跟他一樣嗎？他本來想要這樣說，但赤司只是向他微笑。

 

「貓呀，不喜歡別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牠的，自然一點會比較好哦。」

 

「煩人，不過是一隻貓。」

 

「哈哈，不用擔心，我沒打算受傷。」

 

誰擔心你了？綠間差點就這樣回嘴了，但赤司小心翼翼地接近貓的樣子卻吸引了他的全副注意力，只想著要是那兇惡的貓反擊的話，他該如何把赤司救下來，一時倒也顧不上別的，只顧著盯住那一人一貓看。

 

出乎他意料之外，赤司的救貓行動倒是順利得很。他只是慢慢靠近貓，避開牠髒兮兮的爪子去摸貓的後頸，沒幾下就讓貓安靜下來，然後輕輕用手托著貓的肚子，示意綠間把卡住貓的樹枝往下壓一點，赤司便輕輕鬆鬆把貓拎出來了。

 

「好了，等一下就把你送到醫院去，已經沒事了。」綠間聽見赤司如此安慰貓說，他倒是不知道這動物該如何跟人類溝通，但貓在赤司手上可是乖巧得很，完全不像是剛剛那隻兇狠得嚇人的貓咪，這到底是他跟貓有著命定的惡緣，還是赤司跟貓特別投緣？虧他還一直以為赤司是狗派的……不過，若對方是赤司征十郎的話，似乎他的一切怪異行為都能變得順理成章了。但是，有一個問題實在不得不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赤司出現在東京並不奇怪，偶爾冒出來給他驚喜的情況也是有的，可是，剛剛那樣突然出現在樹上的情形，可不是什麼「巧合」可以解釋得了，特別是綠間認為他向來跟「樹」這種東西頗有緣分，只要往樹旁邊一站便徹底隱身了，這樣想來，發現他的赤司要不是有特異功能，便是變成跟蹤狂なのだよ。

 

抱住貓的赤司抬頭瞧瞧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擅自打開綠間的運動包，在主人的抗議目光下，從裡面拿出毛巾把貓包起來，簡潔地說，「先去醫院再說。」

 

「啊啊……喔。」的確，現在是貓的問題比較重要なのだよ。但是……綠間搖搖頭，把剩下來的奇怪思緒甩開，追上赤司的腳步。

 

不管怎麼樣，那只是一隻貓なのだ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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