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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興趣交流週—赤司大人的馬術之旅．紫原

紫原篇

已經看了全文的朋友不用再看一遍了，這裡是為了方便看進度而拆開不同奇蹟情形的同一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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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紫原的巧克力

 

 

紫原敦不想騎馬，太麻煩了。

 

而且，想像一下，個子將近兩米的他，騎在馬上成什麼樣子？就算他沒有懼高症，感覺還是怪怪的。

 

他曾經試圖跟赤司解釋不想學騎馬的原因，「赤仔，你瞧我，大大的一隻，坐在馬上的話，赤仔就太小了。」

 

一邊說，一邊還用手掌比劃。

 

他沒有留意的是，赤仔的溫柔微笑突然變得十分猙獰，不但提議被否決，當日的練習量增加至三倍。他整個人都累趴了，第二天睡眼惺忪爬起來晨練，才發現這是去馬場學騎馬的日子，奇蹟們正整裝待發的等待著自己。

 

所以連拒絕的餘地也沒有。

 

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身處馬場。

 

紫原抱著零食袋子——即使頭腦不清楚也一定會帶出門的——為了避開馬術訓練，慢悠悠地晃到馬場的一個角落。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小小的木屋，遠看起來似是倉庫。

 

管他的，只要有坐下來打瞌睡的地方就好了。

 

這樣子想著的紫原走進木屋，因為只有一個窗子透著光的關係，有一半以上的地方都隱於黑暗中，紫原毫不在意地在陰影的位置坐下，剛好是木屋的中間線附近，從袋子裡掏出美味棒繼續吃，其餘的零食就放在旁邊。

 

吃、吃、吃、吃完了。

 

伸手再掏，吃、吃、吃。

 

沒有了，再掏，吃、吃……沒有了！？

 

紫原有點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看了看手錶，他才坐下不夠十分鐘，整整一大袋零食就沒有了？

 

難道他的食量和進食速度又在不知不覺間加快了？

 

此時，頭頂傳來一陣嘶嘶聲，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個黑色的東西就從上方向他襲來，紫原反應敏捷地閃開，但手上的空零食袋卻不幸落入對方手中，說是「對方」也不怎樣確切，因為——那是一匹馬。

 

「咦？」

 

十五分鐘後，收到紫原電話的赤司板著一張臉走進小木屋。紫原喜歡懶洋洋的生活，但當對話方是赤司時，他偶爾也會修正脫軌的神經線，認真地觀察對方的。

 

唔，從剛剛的電話背景音看來，赤仔剛剛是和綠仔黑仔在一起，他是不小心做了電燈泡呢〜〜不過，休想他會道歉，本來赤仔總是和綠仔在一起不帶他玩，這一點已經讓他非常不爽。所以，抱歉啦，赤仔。

 

「怎麼了，紫原？」明明是和綠間培養感情的時間，卻被紫原硬生生打斷，說不高興是一定的。但赤司尚未沒出息地把責任推到紫原身上，畢竟對方是為了偷懶才跑到這偏僻的角落，會讓他特地暴露行蹤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

 

紫原站直身體，其兩米身高險些讓他撞到屋頂，只好稍稍彎腰，手指指向木屋的深處道：「赤仔，那邊有匹奇怪的馬。」

 

「奇怪的馬？」赤司謹慎地選擇先不要靠近，站在紫原身邊往裡看，「怎樣奇怪？」

 

紫原沉吟了一會，似是在思考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唔……牠偷我的零食吃？」

 

「什麼？」他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那匹馬把我的零食吃得一乾二淨哦〜〜」這一點固然令人生氣，但是，他從來沒聽過哪匹馬會吃零食，不是很奇怪麼？

 

「……」剛剛認為紫原會有點腦子的自己果然是精神失常了。

 

赤司無可奈何地嘆一口氣，反正都已經來了，就去看看那匹馬吧。話說回來，雖然這個馬場是他家的，他也是從小和雪丸一起玩大的，但是他可不是馴馬師也不是獸醫，要是那馬真是吃壞了肚子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五分鐘後，一臉無奈的赤司牽著一匹棕色帶白班的馬走出來，跟紫原介紹道：「這是巧克力，才四歲半，馬場裡有名的壞孩子。」

 

壞孩子？紫原歪歪頭，不明白「馬是壞孩子」是什麼意。但是，問出口的卻是另一個問題：「為什麼牠叫巧克力？」因為長得很像牛奶巧克力嗎？

 

「不是，那是因為牠很愛吃甜的東西，方糖就算了，自從有個客人的小孩不小心讓牠誤吃了巧克力以後，就發現牠染上了巧克力癮，有時更會自己踢開閘門去廚房偷巧克力吃。」

 

「嗚哇，牠好聰明哦。」身為一個甜食黨，紫原小時候可沒少幹過偷吃零食的事兒，不管藏在哪兒的零食，他對食物敏銳無比的直覺都會指出正確位置，待他年歲漸長，連大人們慣用的「把零食放在手搆不著的地方」都不管用了，日本有三米樓底的房子可不多。

 

「這可不是值得稱讚的事。」赤司看著眼前一人一馬的大孩子，不由得覺得頭疼起來。「這孩子就是貪吃糖，從馬房偷跑，卻在這附近迷路了。」手指指向木屋的後半部份，「這後面是廢棄的馬房，巧克力嗅到你手上有零食的香氣，於是從後門偷跑進來吃你的零食。」

 

「哦耶，那麼，我之前聽到的達達聲原來是牠的腳步聲嘍？我還以為是這舊屋子木樑在叫呢。」

 

要是真的是木樑在叫，你這個大個兒還活著真的是奇蹟。赤司暗自想道，目光瞥過紫原手上空空如也的零食袋，突然開始憂慮巧克力的健康問題。

 

一口氣吃了那麼多美味棒，以後要是吃上癮那怎麼辦？

 

不，廚房裡的巧克力已經全都收起來，正常來說，也應該沒有美味棒的存貨，這孩子想吃也不能吃，所以沒事兒。

 

「話說回來……」赤司沉思之際，紫原突然指著巧克力道，「赤仔，要是我非得要學騎馬，我可以選牠嗎？」感覺大家都是甜黨，很可能會有共同話題呢〜〜「放心，我只會喂他吃方糖的。」

 

完全不可能放心。

 

赤司已經可以想像到巧克力成為紫原的坐騎後，整個人……不，整匹馬大了一個圈的樣子，或許有可能是一人一馬都大了一圈，搞不好紫原會一邊喂牠吃糖，一邊喂自己吃零食，那麼，不管是他的馬場還是籃球隊，都會面臨成員身體走形的危機。

 

不，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

 

「不行，巧克力年紀太輕，還不能載人。紫原，你選別的馬吧。」思前想後，他婉轉地拒絕了同伴的要求。

 

「欸〜〜可是我就想要牠。」紫原發動必殺技——撒嬌模式的眼神死光，一個近兩米高的巨人眨動著平常不太張開的眼睛，可憐兮兮地向他討要這匹馬。換作是別人可能會有效，赤司心想，但對於他這個已經與紫原敦相處了近兩年的人來說，這還不足夠攻破他的定力防線。

 

「嗚哇，赤仔好無情……我就是想要巧克力嘛〜〜」繼續發功。

 

「不行。」心如鐵石。

 

「……」紫原掙扎了一會，提出交換要求，「要是把牠給我的話，回去後我一個星期都不會再嚷著吃零食了。」這個跟完全不吃零食是有差別的。

 

頂多少吃一點點……

 

這個提議有點吸引人。赤司臉上不動聲色，卻道：「巧克力還太小，別人騎倒還行，你就有點勉強了。」

 

「那麼……拉車的話可以嗎？」紫原的眼睛瞟向馬房的一角，那裡放著幾件鞍具和一輛板車，「反正我不喜歡動，讓牠拉著我走總可以了吧。」

 

「比較一下你的體重和巧克力的，你就知道你到底有多殘忍了。」赤司毫不猶豫地否決。

 

「這樣說，赤仔不想要那一星期的清靜了？」明明那個提案很吸引人的說。雖然看不透赤司的想法，可對方有一瞬間的動搖，這點他還是知道的。或者該說，他很清楚這個提議對赤司來說挺吸引的。

 

赤司沉默了半晌，才道：「紫原，你這是在威脅我嗎？」這是作死的前奏，是不是？

 

「才不是〜〜」他沒有這個膽子啦。「可是，我真的很想要巧克力嘛。」

 

被他用撒嬌式的說法矇混過去的話，對己方的交涉一點好處也沒有。

 

赤司很快就有了決定，「讓巧克力來拉車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這樣你的運動量不足，所以其他人練習的時候，你要騎別的馬。」

 

「欸〜〜」這樣不就是走回頭路嗎？算起來運動量還增加了耶，紫原對此提出嚴正抗議，「絕對不要！」

 

「先聽我說完，給你的坐騎除了巧克力以外，就是牛奶糖。」

 

「牛奶糖？這是吃的，還是騎的馬？」

 

「牛奶糖是一匹馬。」赤司邊說邊撫摸著巧克力的背脊，「巧克力的父親，一樣愛吃糖，但是比他兒子乖多了，至少不會開鎖，也不會跑到廚房偷糖吃。」

 

「他母親是誰？」紫原有點好奇，愛吃糖的父親生下一匹愛吃糖的馬，現在他兩匹都有了，那作為母親的第三匹可能有驚喜。

 

「母親叫糖塊。」赤司輕易而舉就猜中他的心思，「不過你不用想牠了，剛剛綠間挑中了牠，而且牠不愛吃糖。」單純只是配種問題而已。

 

不吃糖就算了。反正有了那兩匹，他的宏圖大計就可以實現了。紫原聳聳肩，爽快地答應下來，「好啊，我就要這兩匹。但是，除了練馬時間以外，我要有自由活動的許可。」

 

「自由活動？」

 

「比方說，現在。」紫原摟住巧克力的脖子，小馬因為聞到他身上甜甜的糖果味道而開始磨蹭，「我要和巧克力單獨聯絡感情，赤仔回去找綠仔玩吧。」

 

為什麼他會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不過回去找綠間黑子的想法佔了上風，他可不想再和這倆甜食黨待在同一間屋子裡，會變胖的。

赤司沒有追究那話裡的深意，只拋下一句：「在有馴馬師監督之前，你不許騎牠或者用來拉車。」就走了。

 

紫原揮揮手，算是送別好友。回頭對上巧克力靈活的大眼睛，笑道：「好啦，礙事的人走了。現在，你趕緊告訴我哪裡有零食吃吧。」

 

小馬頂頂他的胸口，沒有動作。

 

「唔，你也要吃？好吧，分你三分之一，因為你剛剛偷吃了我的零食。」

 

小馬前蹄踏地，各前走幾步，又停下。頭往旁邊搖了搖，紫原順著牠的眼神看過去，卻是那拉車的裝備，「放心好了，赤仔剛剛說了不許騎，也不許拉車，那我們就走著過去。我長得高，走得也快，可是你得乖乖跟著我，不連用跑的。」

 

嘶嘶。

 

「這算是成交啦！快帶我去找吃的！」

 

嘶嘶。

 

待這一人一馬走後，赤司牽著雪丸從木屋後方走出來，赤瞳注視著那遠去的身影，向自己的坐騎問道：「走路也是運動的一種吧？」

 

噗嘶。

 

唔，姑且算是。

 

赤司征十郎至今未曾敗北的記錄不會因今天的決定而出差錯。

 

在此時此刻，這是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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