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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赤綠】幸福論．1-2（2016赤司生賀）

幸福論（1-2）（3）（4）（5）      【本宣】

因為收到很棒的赤司生日禮物，所以提早發了一半，也算是符合故事的時間線啦。最近少更新是因為三次元的工作很忙，抱歉啦，我會加油挖土填坑的。

※

Start.

我作了一個夢，

夢裡，你把最美好的自己送給我了。

 

※

 

【身邊有朋友在12月過生日的觀眾要留意喔，

特別是對那些生日跟聖誕節很接近的親友，

要是生日禮物跟聖誕禮物合在一起送人，可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喔。】

 

他望著發亮的手機屏幕了一會兒，讓指尖在「轉載發」鍵上面，按了一下。

三秒鐘後，那個人就回覆了。

 

「即使你不給我發這種東西，我都會送你兩份禮物なのだよ。兩份。」

果然是很有那個人風格的答案呢。他想。

 

「我是想說，一份就夠了。」

 

「如果一份就好的話，你這番話完全是多餘的なのだよ。」

 

「或許我只是想提醒你，我的生日快到了。」

 

「我記得なのだよ。」

 

「所以，你今年準備送我什麼禮物？」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要像個小女生一樣問東問西なのだよ。」

 

小女生？赤司挑眉盯了這個詞彙半晌，心裡懷疑對面那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還是兩人太久沒有見面，把他的忌諱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送我什麼都好，只要不把自己綁上大紅絨帶塞進禮物盒裡速遞到我家就可以了。」那不是驚喜，而是驚嚇。因為綠間絕對會在途上暈車兼把自己撞得眼冒金星。

 

「才不會送你這種東西！」

「就算你想我也不會做這種蠢事なのだよ！」

「想太多！」

「我絕對會送你讓人大吃一驚的禮物！」

「等著瞧なのだよ。」

 

「……」赤司注視了這幾句話好一會兒，暗自決定把剩下來的話藏在心裡——「好吧，我會期待的。」

 

俗語有云，過份激動的表現正是心虛、心事被說中的典型喔，綠間。

 

※

 

與此同時，綠間母和綠間妹正在樓梯間偷看著自家兒子和兄長的房間。

 

「媽媽，為什麼哥哥要和紅色絨帶打架？」

「欸……」媽媽想，總不能跟小女兒說那是因為哥哥的男朋友喜歡紅色吧？

 

「媽媽，為什麼哥哥在大吼大叫的？」

「哥哥……真太郎可能是喉嚨痛，媽媽待會去看看。」媽媽心裡苦，總不能說是因為兒子的男朋友剛剛把他兒子一個月來努力用毛線織成的大絨帶否定了嘛？

 

「媽媽，為什麼不告訴我哥哥和征十郎哥哥在交往的事情？」

 

「欸？！」媽媽嚇呆了，「你怎麼會知道的？」

 

妹妹只好解釋，「那天媽媽你偷看哥哥他們接吻的時候，我就在你後面呀！」

 

「呃……」媽媽感到心累，雖然她決定不干涉兒子的戀情，但是她該怎樣跟小孩子解釋這當中的問題呢……

 

不過妹妹沒有強求那個答案，反而小聲地在媽媽耳邊說：「要是征十郎哥哥喜歡哥哥送的禮物就好了。」

 

媽媽定定地看著女兒稚嫩的臉，紅撲撲的雙頰裡只有為兄長的戀情而感到的喜悅，再沒有別的東西，卻因此讓她有點想哭。

 

最後，她只是伸手點了點女兒的小鼻子，「傻瓜，只要是喜歡的人送的禮物，一定會喜歡上的。」

 

※

 

First Hint.

——我想要知道你喜歡什麼。

 

※

 

東京。

 

 

「小綠間，小赤司的生日快到了，你打算送他什麼禮物？」話筒中，跟他有孽緣的中學同學興高采烈向他打探消息。

 

「為什麼我要回答你這個問題？」綠間一臉不耐煩地坐在大紅絨帶中間，因為受到的刺激過大，接電話的語氣更顯不耐煩，「你喜歡送什麼就送什麼なのだよ。」

 

除了大紅絨帶人形盒子以外，送赤司什麼東西他都會喜歡的——差點就這樣衝口而出，但是這樣說的話，一定會被黃瀨毫不客氣地嘲笑，所以綠間最終還是放棄了那個幼稚的想法。歸根究底，都是聽信了高尾不靠譜提議的自己腦子不清醒，眼下只能趕快消滅證據，以免其他人知道他曾經想過要做這種把自己送出去的愚蠢行為なのだよ。

 

「話不是這樣說喲，我才不要跟小綠間你送一樣的禮物呢！」他幾乎可以想像到黃瀨在面前晃晃手指自以為是的模樣，一想到這個便心情更差了。「你要是不說重點的話我就掛線了。」

 

等一下！黃瀨連忙道，「我的意思是，戀人和友人如果送了一樣的禮物的話，不是很尷尬嗎？」

 

「不覺得。」除非黃瀨也想要把自己送給赤司，因為毫無疑問在兩份都不想要的大紅絨帶禮物盒中，赤司絕對會挑選綠間送的，黃瀨命中注定會失敗なのだよ。

 

但是，他不想送赤司一份他不會喜歡的禮物，付出的努力和回報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合比例的。

 

「怎麼可能沒事？如果是我收到兩份一模一樣的禮物，絕對會選擇戀人送我的禮物啊！」

 

綠間動作一頓，收回那隻想要按下掛線按鈕的手指。雖然這番話聽起來跟他預想的一模一樣，但是意思是不同的。這一丁點微妙的差別卻勾起了他一點興趣，「所以你說那麼久廢話的重點是什麼？」

 

黃瀨倒抽一口冷氣，但自己說話語氣惡劣已不是一天半天的事，綠間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還是會一次又一次被打擊到，「小綠間好過份！我不過是想送……」

 

為什麼要用哭腔說話？綠間是真的不懂友人的腦內構造，難道他以為這樣能讓自己心軟？不可能成功的事情為什麼還要繼續做下去？像他，要是明知赤司不喜歡的話，也沒有可能動搖赤司想法的可能性的話，是絕對不會主動去做惹他不高興的事なのだよ。

 

那樣做一點意義也沒有，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滿足而已。

 

不耐煩的心情一擁而上，他再也無法忍耐般握緊警告道，「你到底想送他什麼？」

 

「我想送小赤司今期最新出版的寫真集！」

 

啪嚓！

 

綠間把合上蓋的手機往床上一丟，再次領悟跟這種人討論生日禮物的選擇簡直是浪費他的時間なのだよ。

 

※

 

京都。

 

 

「生日快樂，小赤司！」

 

「謝謝，黃瀨，可是我的生日在一個月後哦。」

 

「我知道呀，可是我已經把你的禮物寄出去了耶～～因為不想跟小綠間的撞上。」

 

「綠間？」

 

「對呀，小綠間他剛剛很生氣地掛我電話了。不過就是告訴他我要送你寫真集嘛！」

 

「……黃瀨。」

 

「知道啦知道啦，誰說我要送你『我』自己的寫真集？明明是小赤司你喜歡的那個小提琴家的珍藏版寫真哦，裡面還有特別燒錄的黑膠唱片呢！」黃瀨越想越委屈，真的要哭出來了，「最近我送自己的寫真集給人總是被罵，所以這回我是特地拜託經紀公司的人找來的……」

 

「哎。」赤司連忙安撫他，「不錯，我的確是想要那個。」心裡卻想，原來這小子有汲取教訓哦？

 

「小赤司，別做不像你做的事。」哪有人會這樣安慰別人的？

 

他的前主將聲音瞬間降低八度，「我很高興收到你的禮物。」不過聽起來一點也不高興就是了。黃瀨心想。

 

「話說，小綠間好似在煩惱要送什麼禮物給小赤司你呢。」因為語氣的惡劣程度是過往記錄的三倍，「我只不過是問他要送你什麼，小綠間便炸毛了～～」

 

「嘛，因為絨帶計劃失敗了。」剛剛綠間小妹妹已經打來問他可不可以用剩下來的絨帶給洋娃娃做衣服，只有他那個男朋友以為秘密還是秘密，殊不知身邊早被赤司佈下天羅地網，想要給他驚喜可以說是比登天更難的事情。

 

「絨帶什麼？」黃瀨好像聽到一個不得了的字眼。

 

「沒什麼，你聽錯了。」

 

「小赤司，要是小綠間送了你不喜歡的禮物，那怎麼辦？」

 

「不怎麼辦，還是會高高興興地收下的。」

 

「那你是故意不跟小綠間說嗎？」黃瀨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壞習慣又發作了？」

 

赤司笑了笑，雖然黃瀨看不見就是了。「雖然說我很樂於看綠間困擾的樣子，但是我仍然想要一些驚喜的。」

 

「……說的跟做的不一樣喔。」有本事就把監視的人都撤走呀。「不就是因為擔心小綠間會送你奇怪的東西才這樣做嗎？」

 

怎麼可能？赤司笑道，「綠間不可能送我不喜歡的東西。」

 

黃瀨語塞，這對情侶難道除了秀恩愛以外沒有別的事可以做？

 

不過，赤司想要表達的重點在後面，「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能夠送出令我大吃一驚的禮物，不是更加讓人興奮嗎？」

 

……

……

……

 

……嗚哇，小綠間的男朋友不是普通的沒藥救的程度啊……

 

總有一天他們會被蜜糖淹死的。

 

※

 

SecondHint.

——我想知道收到後能讓你露出笑臉的禮物。

 

※

 

東京。

 

 

「綠間君，今年的WC你哪天有空？」

 

「全都沒有空なのだよ。」

 

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綠間正握著自製的美食指南在長椅上歇息，原因是吃湯豆腐吃到胃痛。

 

只有天知道為什麼湯豆腐這種軟軟滑滑的東西會合赤司的口味。

 

「……你的聲音聽起來快要死掉了。」黑子中肯地評價道。

 

不是快要死掉，而是已經去了半條命。但這句話就算撕了他的嘴也說不出口なのだよ。「不關你的事。」

 

「看在前隊友的份上，綠間君，你要不是飲太多小豆湯就是吃太多湯豆腐。」

聞言，當事人的臉皮都僵掉了，黑子哲也果然是不能少看的角色啊！然而，如果問他是怎樣知道的，便會讓綠間聽起來很蠢，不問的話便間接證實他是一個連自己的情緒和身體狀況都打理不好的人。

 

黑子卻早已看穿他的左右為難，主動解釋，「半個月後可是赤司君的生日，綠間君你的行動模式並沒有偏離那條既定路線太多。」

 

「……」自己原來這麼容易看穿嗎？在懊惱的心情影響下，手勁幾乎把指南書捏爛，在這本他特意為兩天製作轉「小豆湯暨湯豆腐美食指南」就要報廢之前，他咬著牙問出了聲音，「你打算送赤司什麼生日禮物？」

 

黑子清清喉嚨，「如果綠間君打算送赤司君好吃的湯豆腐的話，那你可以放棄這個念頭了，因為根據赤司君最新的推特分享，他在去嵐山合宿期間，發現了湯豆腐的新寵兒。」

 

「！」

 

有這種事？！綠間連忙打開推特，不看還可以假裝是黑子故弄玄虛，一看就明白了自己又白費功夫，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的心臟一下子又被打落谷底，那種滋味真是讓人完全笑不出來なのだよ。

 

「看來他最近也不會對其他口味感興趣了，按過往記錄來看，大概會包下一個月的湯豆腐外送。」黑子並非故意在落井下石，只是在陳述事實，但對於可以在赤司君生日當天獨佔戀人的綠間君來說，這一萬點傷害絕對是「活該」。

 

「……」綠間想掛線，但是肚子已經飽得抬不動手指，也顧不得儀態，整個人癱軟在長椅上，心裡只想到：「莫非今年赤司的生日禮物要開天窗？」——只有這個是絕對不行なのだよ。

 

「既然綠間君是男朋友的身份，那還是請你多多努力吧。」黑子以棒讀的語氣鼓勵他，但誰都聽得出來誠意欠奉。「但是，WC那段時間你到底哪一天有空？」

 

「什麼意思？」綠間已經放棄思考了。

 

「我打算在12月20日以外找一段時間出來聚一聚，雖然赤司君已經有你這個戀人幫他慶祝生日，但是作為友人的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可惜作為戀人的綠間君卻連一份禮物都弄不出來——黑子識趣地把這句話藏在心裡沒說出口，要不然之後裡賽場遇上秀德隊，綠間君絕對會向他施以三分球無限命中攻擊極刑，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12月20日以外的日子？綠間沉吟了一會，才想到升上高中以後，赤司生日那天與WC的舉行日期總是撞在一起，去年因為兩人關係太僵，只是新年初詣時順便慶祝生日，因此決定今年決定盡可能在當天抽空見面，幸好在賽程表的巧合安排上，兩人都在第二圈循環賽後有一個晚上的空檔時間，距離12月21日的日出卻只有十個小時不到。扣除作為籃球員應有的睡眠時間，大概只剩下三小時吧，連一頓晚飯加約會的時間也沒有。

 

倒不是綠間有多掛念赤司，也不到一日不見如過三秋的程度，但要是連做點解戀人該做的事的時間也沒有，那他這個男朋友簡直跟筆友的存在價值沒兩樣。如果要當筆友的話，也就用不著費盡心思想要讓赤司高興……不，起碼也要有一點「驚訝」なのだよ。

 

那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對勝利以外的事情不怎麼上心，要不是其他人有慶祝生日的習慣，大概赤司連12月20日是什麼日子都忘了。那可不是什麼好習慣なのだよ。

 

不過，既然赤司連跟他見面的時間也少得可憐，不用說也知道沒有什麼空餘時間挪來跟黑子他們聚一聚，綠間作為既得利益者，似乎也要體諒三分才好なのだよ……一想到這個，胸口處便湧現無法言喻的優越感，吃湯豆腐吃到撐死倒成了小問題了。

 

「……24日那天的晚上應該沒問題。」前提是如果宮地前輩（年下那位）沒有逮倒他偷溜的話。但綠間打算「適當地」威脅高尾當他的眼線，算是還清那傢伙在紅絨帶事件裡的孽債なのだよ。

 

「12月24日平安夜嗎？綠間君，你偷溜兩次難道不會被抓？」即使是把聖誕節都讓出來了，也沒有辦法改變你就是現充的事實，綠間君。

 

托黑子的福，綠間的執拗勁都被挑起來了，「你的角色什麼時候被設定成吐糟役了？黑子。」一直捱打不還手可不是他的風格。

 

「在綠間君和赤司君一起晉升為人生勝利組的時候。」黑子平平地回答，他顯然不認為話語中的刺有隱藏的必要性，「而且，不只是我變了，為了赤司君而努力思考禮物的綠間君同樣變奇怪了。」

 

什麼？綠間蹙眉瞪著手機，黑子是老是語出驚人沒錯，可是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必要被對方責備的地方，送禮時當然是要優先考慮對方的喜好和需要なのだよ，他想要讓赤司開心有什麼不對？而且綠間可以肯定一件事，他絕對不要那個人對他的禮物露出強裝出來的笑容，因為這意味著理應了解赤司一切的自己的徹底失敗。

 

禮物，既是他對赤司的心意，

也是勝負なのだよ。

他在向全世界發出挑戰書，證明自己是這世上最接近赤司的人，

綠間真太郎，作為赤司唯一而絕對的戀人是沒有值得質疑的餘地なのだよ。

 

他想要證明這理所當然的現實，他想要給那個寂寞的人至高無上的幸福，那又有什麼不對？

赤司值得最好的對待，作為「天帝」他不應該只有倚靠「勝利」生存的人生，綠間則發誓要從他手上奪走勝利，勝利以外的一切則由他來提供給赤司，明明是這樣對自己發誓了，到底哪裡不對了？

 

可是，作為旁觀者的黑子這樣說了。

 

「我認識的綠間君，雖然口硬心軟，整體來說是一個溫柔的人，但是，你從來都不是會為了誰去勉強自己的人。」

 

「『盡人事』是必須的，但我覺得這回你努力的方向錯了。」

 

「請你好好想想，最適合送給赤司君的禮物是什麼吧。」

 

 

只是三句話，輕輕鬆鬆就把十秒鐘之前的自己否定了なのだよ。

 

綠間並沒有在勉強自己，他很清楚這一點，但既然如此，自己為什麼無法堂堂正正地否認黑子的結論なのだよ？他無法得出答案，為了赤司的快樂而竭盡全力的自己，錯了嗎？

 

哈……或許黑子說的話有他的道理，換作是以前的他，絕對不會問自己這種問題，「我錯了。」這個詞更不曾在他的字典裡出現過，但它的出現證明綠間動搖了。不過，困擾他的並不是黑子的話，而是無法找到正確答案的自己，想盡辦法也無法找到最好的禮物，這樣綠間真太郎應該是哪裡不對勁了——大概是這樣想的なのだよ。

 

該聽從黑子的意思重新思考嗎？不幸的是，他沒有這種打算。

那種自我質疑的問題繼續以問題的形式存在便足矣，如果連他也否定了自己的選擇，總覺得連他們的愛情也一併被否定了。

 

他就是用這種形式愛著赤司的，事已至此，不需要有任何變化。

除非他的愛被他的神明否定なのだよ。

 

會嗎？他問自己。然後他注視著前方熙來攘往的行人，裡面沒有一個是他命定之人身影，一旦那頭紅髮出現的話，自己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便能上前抓住他。道理同上，基於對赤司的愛而作出的結論，絕對不可能出錯，正如三分球的三球勝過普通入球的兩分，他不會輸的。

 

不會輸的……

不會輸……

不會……

不會……

不……嘛，如果他能知道赤司的大腦在想什麼的話，勝率就會提升至百分之一百吧？他想。

不管怎麼樣，想不到的事情就是想不到なのだよ。

 

※

 

TBC.

後續將於12月20日放出，敬請期待。

PS. 今年的生賀大家不妨猜猜禮物是什麼，而且因為採取了片段式的寫法，不知道大家會不會看不慣，不過話說去年也是片段式，更偏向劇情化一點，這回……我認為還有進步的空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