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elleangle

【綠赤】降下永世劫難的瞬間（夢想鄉系列6）

降下永世劫難的瞬間

 

繼前文是WC期間，洛秀戰後

前文看此：【綠赤】夢想鄉系列：系列匯總

【本宣】

別忘了整個系列的主題是 @annehcwong 提出的「飛蛾撲火」

※ 16  冬至

 

雨天、厚厚的灰雲，從來都是「失敗」的好朋友。

 

這或許是心情使然，也有可能是上天需要為努力奮鬥之人流一把同情的眼淚，而綠間個人傾向前者的說法。

一方面是因為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另一方面是事過景遷，即使痛了哭了，失敗就是失敗，沒有別的說法のだよ。

 

而他的情況更複雜。剛開始，他為自己和同伴的敗北而痛苦不已，當高尾拍著他的肩膀說「沒心情安慰他」的時候，他心裡想的不是一貫的「不需要你的安慰」，而是「假如和你一起抱頭痛哭可以扭轉敗北的結局，倒沒什麼好在意的」——這個非常不像綠間風格的答案。

 

但是，他比誰都要清楚，哭泣有助發洩情緒，不過不會對解決問題有所幫助，除非對方是一個會因為你的眼淚而讓步的人——赤司征十郎顯然不算在內。

 

只是，如果赤司放水讓他們得勝，綠間同樣會感到憤怒，畢竟，對於赤司一直拖到半場才使出天帝之眼這件事，他已經非常不爽了，而那個「我只是在慎重應對」的藉口只是讓他的怒火繼續沸騰，直到被最後明顯的實力差打敗之後，才被他用不甘心的淚水澆息。

 

相比之下，赤司在賽後拒絕跟他握手，倒成了當中最小的問題。

這只代表了一件事，自他們上次見面的夏天，赤司征十郎並沒有改變，依然在冷酷地向著勝利前進，他沒有因為對上綠間而動搖，即使綠間為了今日的對決獻上了整整一年份的努力，對於赤司來說，也不過是20分鐘的事而已。

 

事實證明，綠間甚至不值得赤司進入ZONE來打敗他のだよ。

 

雖然他過去一度對打敗赤司決定有所懷疑，但最後堅持要實現約定的自己已經落得無法推卸責任的立場了。為了幫助赤司面對自我而做出的種種努力，證實只是徒勞之功。

 

不同於舉行IH的夏天，在這個冬天的WC，他們之間沒有黑子和火神在礙事，有的只是無法以一年努力來彌補的實力差，他憎恨它，卻對此無能為力。

因為他比誰都要清楚，赤司為了得到這樣的成果，付出了多少努力，「勝利」就是赤司人生的全部，赤司為此放棄了可以倚靠他人的選擇，捨棄一切「勝利」以外的事物，換來了這樣的強大。

 

不過，知道歸知道，綠間對赤司的支持並不包括他會容許對方繼續瑟縮在自己建好的安全屋裡，逃避現實。經歷過敗北的他明白，如果赤司要變得更強，「失敗」便是他無法避開的課題，因為那種痛苦的經驗才會讓赤司得到他想要的強大。

這是綠間從他認識的赤司征十郎身上唯一能看透的事物，他不想放棄。

 

但赤司沒有變回來，即是表示『他』體內的那個人還沒有準備好去面對自己的軟弱，綠間的挑戰「已經」失敗了。

 

那麼，他只能寄望打敗海常，進入決賽的黑子和火神嗎？

再次，把改變赤司的可能性交到別人手上嗎？

經過幾番兜兜轉轉，他竟然又回到名為「獨佔欲」的惡性循環裡，只能說，自己真是愛慘了那個男人，沒救了のだよ。

 

 

順著這樣的念頭，他再次回到先前舉行準決賽的場館。視線的前方，便是自己敗於天帝之眼的位置，他被那雙眼睛奪去了雙腿的控制權，在赤司征十郎而前跌坐在地，然後，哨子聲響起，洛山對秀德的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比賽，就這樣落下序幕。

 

不甘心的事情很多，何者為重，何者為輕，爭論這種事情又有什麼意義。但他亦有想過，自己打從心底肯定赤司的強大，會不會就是致使自己敗北的理由。

 

想了又想，答案應該是「否」，他深信自己的堅持和努力來自他的信仰，儘管那種信仰就是肯定赤司的獨一無二，那只代表綠間會用盡一切來打敗他、支持他，逼使赤司經歷一切後重新振作，變得更強——這種執念比肯定眼下赤司那種虛有其表的「無敵」更來得強大，無從構成他落敗的理由。

 

那麼，如果他把視線從赤司身上移開，有可能改變戰果嗎？

 

綠間閉上雙眼，讓球場刺眼的燈光落在眼簾上，那種火熱的光線在一個小時前曾經讓他熱血沸騰、汗流浹背，瞄準籃板的動作使他暈眩不已，卻是因為在那抹紅色的影響下，一切都變得那麼困難。

 

他明明看見了勝利的位置，卻被他愛著的男人輕易奪走，但作為對手也好，暗戀對象也好，他都無法從赤司身上移開視線。原因可以是因為他戒備著赤司，他在等待赤司使出天帝之眼，只是以上種種都不可能掩蓋在球場上，作為敵手，他依然無法避免地受到「赤司征十郎」的魅力影響のだよ。

 

可能在Winter Cup開幕時沒有阻止赤司剪掉瀏海是個壞主意のだよ，那只會讓他看得更清楚那雙紅眸，更加難以自拔——晨間占卜在上，這個發現除了證明他為赤司深深著迷以外一點用也沒有。

——而他不認為過份關注赤司會是他落敗的原因。

 

赤司的確是秀德最應該防備的對手。更令人無法否認的證據是，這世上沒有哪個人不關注赤司的表現，那個人就是高中籃球界的中心のだよ。

於是，好不古易想到的理由又被他打入冷宮。

既然如此，那麼原因是出自赤司和他相性不合？

——要他承認這個理由倒不如一刀殺了他更乾脆，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比赤司更讓綠間著迷，而他們的相性適合度指數只會高不會低——叮！

 

金屬物掉落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綠間低頭打量地板上閃閃發亮的銀戒指，從指環的大小來看，應該是小孩子或是女性戴著的，不過既然主人用鏈子把它掛起來，也有可能是某個球員戴在身上的護身符或是定情物之類的。

不過，戒指不就是承諾、約定之類的象徵物嗎？眼下他是真的不想要跟這個「字眼」扯上關係了，但是一會兒後被清潔工拾走的話，戒指主人的比賽表現會不會受到影響？

 

——雖然腦子裡不由得閃過一些惡劣的念頭，但他把它們歸類為「經歷重大失落感後的精神失常」，想想就算了。反正這戒指應該不是屬於洛山隊員的，更不是屬於赤司的——

綠間拾起戒指，而下一秒，戒指主人的可能人選便跌跌撞撞地推開大門，一下子撲到板凳上東翻西找，完全把板凳旁邊的綠間視作某件不要緊的裝飾物。

 

「……」說實話，綠間現在應該高興嗎？

 

戒指的主人居然是火神，他心心念念的其中一個人，而這傢伙明天要取代他跟赤司對戰，中間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他和黑子會打敗赤司，然後那個人會如他所願地經歷敗北，變回原來的人格，不過這個過程和轉變之後還有沒有綠間可以插足的餘地便有待商榷。而不到五分鐘之前，綠間仍在怨恨失去了這個機會的自己，在這種時候，他應該是向火神送上祝福，還是用幸運物詛咒等同情敵的他趕緊下地獄？

 

然而，容許他困擾的時間並沒有那麼多，他偷溜出來的時間快半小時了，大概五分鐘後高尾就會出現在身後大門，而且火神的搭檔黑子應該也會出來找人，畢竟明天他們兩人都要比賽のだよ。

 

「你是在找它嗎？」

 

「對，就是這個！你在哪兒……綠間？！」

 

說真的，火神驚訝的樣子很蠢。而綠間居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一丁點兒的資格代替他站在明天的賽場上，那種覺悟更蠢。正因為居高臨下盯了他頭頂的火紅色頭髮一會兒，被那種與赤司髮色相近的紅色刺痛了眼睛，綠間才真正意識到一切都是假象，自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是低了火神一級，連語言都無法掩飾，擊敗黃瀨的火神是一個擁有天賦和努力的男人，他確實是得到了和赤司相對的資格。

 

「你們打敗黃瀨了吧？」「是啊。」

 

唔，完全是「火神版」直接了當的回覆，而據他所知，赤司最不擅長應付這種類型了。一思及此，嘴角的笑容便再也遮掩不住。但他的笑聲觸到了火神的地雷，他質問綠間：「你什麼意思啊？」

 

「沒想到你能有機會和赤司對決，這是在誇獎你啊。」

 

明天，兩抹紅色在球場上互相碰撞的畫面，自然而然便在他腦海中浮現，再怎樣不願意也好，這個僅僅與奇蹟的世代相遇了不足一年的男人，是一個強者。

 

「這麼居高臨下，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把最重要的赤司交給你這種人手上的男人。綠間在心裡回應道。

 

火神當然會被他的語氣刺到，因為他是故意的。雖然相處時間很短，綠間還是認為他是了解火神的，他和青峰在某程度上有點相似，差別只在於後者外表粗枝大葉，實際上心靈脆弱，前者是貨真假實的天然呆。至於赤司，他表面被堅強的外殼覆蓋著，裡面卻是一個害怕面對現實世界的小孩子。

 

「話說你怎麼在這……」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著怎樣才可以在赤司敗北之後仍然能夠把他據為己有，因為那個男人變強了之後應該比原來的他更難搞——這個想法很危險。因為他是以火神和黑子能夠打敗赤司為前提來思考，他討厭這個想法，但他更不想讓赤司繼續痛苦下去。

 

這令人萬分糾結的時間兩年足矣，再這樣下去，赤司有可能被其他陌生人打敗，相比之下，火神和黑子還算是比較好的選擇，黑子卜該能夠諒解赤司的難處，他們應該不會讓赤司受到更大的傷害。

 

在自己無法再做些什麼的情況下，這是他想到的最好結局了。

 

「有什麼好想的，明天不是還有季軍賽嗎？」

 

「沒所謂，但結果已經很明顯了。比賽之後，我會順便去看你們的比賽のだよ。」那個時刻到來的時候，他希望能夠親眼見證它的發生。儘管他不想再被赤司的話語牽制，但是留住赤司身邊的位置顯然是最優先事項。既然如此，藏起自己的私欲會幫助他更好地達到目的。

 

「哈，你要替赤司加油嗎？」

「怎麼可能，笨蛋。我既沒這個打算，他也不需要加油。」

他比任何人都要渴求赤司的敗北，即使那不是他給予的，但他已經決定要守護到最後，那些可憐又可悲的佔有欲就見鬼去罷のだよ。

 

赤司對於「勝利」的欲望過於純粹，近乎殘酷地毀了他自己，殊不知道他的強大只會令愛他的人更加心疼。相較之下，火神眼裡對籃球的熱愛和對勝利的渴望，這種熾熱的情感足以引起赤司的情緒反彈——「赤司是很強的。」

 

「我知道，但不較量一下，怎知道結果。」

 

火神的回答既堅定又實在，綠間定定地看著他，再次想起那個徘徊在腦後良久的問題：如果火神這般的球員在帝光時代便已經出現了的話，事情的走向有可能改變嗎？

 

綠間盯著火神，看透了那無所畏懼的眼睛，不，並非是無所畏懼，但是自從打敗青峰後，火神真的不一樣了，或許正如赤司是他的劫難一樣，青峰便是火神必須面對的一個坎，一旦跨過了，眼裡的世界便會改變。

 

綠間很好奇現在赤司在火神看來是什麼樣子的，可能只是一個強大的、難以理解的中二病男人，遠不及青峰之於火神的影響のだよ。

 

既然如此，那他想要的答案也就出來了——什麼都不會改變。

 

火神或者有可能打敗赤司，但他不會受到赤司的影響，赤司也不會受到他的影響，頂多只是受到敗北的刺激而打回原形，那最後一步，促使赤司變強的最後一步，支撐赤司繼續爭取勝利的人，非綠間不可。

 

青峰既是火神的劫，火神自然也是青峰的劫；

綠間在他不設防的時候被赤司闖過了重重防衛，那赤司就是他命中註定的劫難。

 

對了，就像是飛蛾撲火。

只是他希望燃燒自身的火焰同樣足以讓赤司陷落，就算不把話說出口，那個最特別的「命中註定」，也只能是屬於綠間所有。

 

他要成為赤司征十郎的劫難，為此不惜一切。

 

然後，綠間會成為支撐赤司浴火重生的火焰，不管他要為此犧牲什麼。

這就是綠間真太郎的貪欲。

 

※

要知道，一切都是排版的錯……啊，不是，是「對」，因為排版所以重新看了一遍夢想鄉，果然我都很喜歡這個故事，覺得就這樣收錄不夠完整，所以決定兩三天內填好前傳的坑，感覺來了今天就填了一半（你們知道的，我最近很勤快，連我自己都覺得再不趕著勤快的衝勁多衝幾回對不起自己）

PS. 想要我更勤快就多留言吧，寫什麼都可以~~如果可以一口氣填完前傳+幸福論的話我真的會好好感謝大家

下章要告白兼前傳大結局啦，綠間到底要怎樣把「一輩子都不向赤司告白」的場子完回去倒是一個難題

——有想過把這當成出書版獨有內容，但是我果然還是想跟大家分享喜歡的故事，所以管他的——不過《夢想鄉》的標題很有可能會改名，說不定……

打個廣告：印調在這：EG本和綠赤本印調，過後刪T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