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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赤綠】羅生門

羅生門

連我也覺得這個故事很不明所以……

成年綠赤綠設定，有俺僕之分喔

我才不會告訴你謎底在最後

※

「昨天，我向一個人告白了。」

對面的男人告訴他。

他提著棋子的手頓了頓，想了一會才放下。「那麼，他怎樣回答？」

「為什麼是『他』？」

「這個問題重要嗎？不重要就PASS。」他不耐煩地移動著棋子，想著待會該把   放到哪個位置才好，最近折磨他的偏頭痛真是要命……

聞言，男人收回了不重要的綴詞，繞回正題道，「算了，重點是，他的回答是我愛你。」

「為什麼？」

明明是沒頭沒腦的問題，男人卻聽懂了。「那是因為我跟他說我愛你。」

他挑挑眉，「你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打出了直球呢。」還以為像男人這般傲嬌的性格，一定會東拉西扯說些有的沒的才會說出口，失算了。

男人笑了笑，他笑起來有點寂寞的感覺，但是那些都與他無關，他只關心棋盤上的勝負而已。

「對手是那個人的話，我要是東拉西扯的話，應該會被他捉弄得很慘なのだよ。」

慘？這個字抓住了他的注意力。雖然勝負很重要，但是如果世界上會有讓男人說出「慘」這個字的事件發生，他怎樣也會撥出一些時間聽聽的。

「看來你愛上了一個很壞心眼的人喲。」他對男人說。

「也是。」男人點點頭，然後說出了讓他也感到驚訝的一句話，「前天我跟他說我愛你的時候，他跟我說我不愛你なのだよ。」

「……你前天也這樣問他了？」真奇怪，男人看起來不像是會一天到晚把情愛掛在口邊的人。

「嗯。」

「為什麼？」說完，他才發現今天已經說了這個詞三遍了，真是奇怪的一天。

「因為……等一下。」男人突然死瞪住棋盤，大概是已經發現自己誤入他佈下的陷阱吧？想到此處，嘴角便揚起高興的弧度。

他沒有發現的是，那抹笑正好撞上男人驀地抬起的雙眸，自然也沒有發現男人眼中的動搖。

唉……男人小聲地嘆了口氣，好不容易才邁步避開了陷阱，得以把未完的話說下去，「正常來說，問對方愛不愛你的話，大多數人都是為了確認對方心意吧？」

那個他當然知道，「我只是沒想到那個『大多數人』都適用在你身上。」

男人皺了皺眉，「你把我看成什麼了？」

他偏頭想了想，「一個只會想著明天幸運物和星座運程的無聊男人。」毫不客氣的回答讓男人無可避免地垂下了肩膀，這種情況是最好不過了，因為他真是很好奇是什麼人抓得住這個高傲男人的心，明明這人以前……不，一直以來都只是一個人生除了勝過自己以外別無他想的男人，到底是誰把男人的心思都吸引過去呢？

「嘛，就算我是一個只想著明天幸運物和星座運程的無聊男人，那個人都願意說他愛我なのだよ。」過了一會兒後，男人賭氣似的反駁他的說辭，卻讓他笑了出聲，「看來你真是很喜歡他啊。」

「事實是這樣沒錯。」

「可是那個人隔一天就會跟你說我不愛你吧？」

「你怎麼知道？！」

男人震驚的表情再次逗笑了他，但在他看來，他只是說中了男人心中隱藏的不安而已。若非自己的內心都在焦慮，這個人又怎麼會跟他討論自己的感情問題？明明就是傲嬌得只剩下「傲」的任性男人。

「你說你是想要確認對方的心意，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

「那就說明你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不安的，因為你無法信任他的感情。」

男人沉吟著低下頭，應該是在思考他的話。他想，如果男人會因此從不適合的戀情中脫身就好了。沉醉在戀愛中的男人無法成為他的得力助手，只會拖垮他追逐勝利的腳步，但是與男人能力相當的人材卻是罕有的，如非必要，他真的不想放棄這個人。

然而，男人的回答慾讓他失望了。

「我修正一點，我說『我愛你』的理由應該不是想要確認他的心意。」

他愣住了，難道說男人已經知道對方不是真心的？「那你為什麼……」

「我不是問他『你愛不愛我』，而是說『我愛你』なのだよ。」男人彷彿沒聽見他的質問似的，自顧自地往下說，「問題不在於你愛不愛我，而是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會愛著你。」

什麼……他突然覺得有點生氣，既然如此，男人又何必多此一舉跟他說這些話？這個人難道不是已經把他的心意摸得……等一下，不是他，不是他，而是「你」，他提醒自己。男人是在向一個不知名人士訴說愛意，為了方便起見而對他用了「你」這個代詞而已。

「即使如此，他還是會說我不愛你。」他賭氣似的摔下狠話，男人卻因為終於搞清楚自己的心意而一臉自在，又變回那個自信十足的傲慢傢伙。

「不，我只是想要告訴他那些事而已なのだよ。」男人豁然開朗的表情像是在說『其他事都沒關係了』。

「……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痴情的人。」他倖倖然地說，由於男人的回答不合心意，連帶眼前的棋局也變得索然無味了。

男人又笑了。唉，這人到底要陷在愛情裡多久？他在男人心中的份量看來不足以破壞那個對象的存在，真是光聽著就讓人生氣。「換作是我，只會嫌你煩人吧。」他言不由衷地說，「與其花時間在這種沒有未來的戀情裡，你倒不如專心一點為我辦事。」

「沒有未來……？」

「那麼，要是那個人以後都不再回答我愛你的話，難道你還要死纏著對方嗎？那可不像你。」

雖然，比起愛情，他更重視能為自己帶來利益的一切，但是他無法否認，自己這樣一直聽著男人向他訴說對情人的愛意，自己不由得對那個搶走男人注意力的傢伙抱有惡意。哪天把人找出來恐嚇一番就好了，他這般惡質地想。

要是男人知道了他這麼陰暗的想法，不知會作何感想……沒關係的，男人本來就是處於知情者的立場，即使兩人的物理距離拉遠了，只要自己的一聲召喚還是會乖乖回來。因此，他知道自己可以信任男人，對方絕對不會背叛他，一直這樣相信著——至少本該如此。

但是，現在他還有辦法相信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嗎？面前的男人，是不是還是那個只會對他碎碎念但永遠不會離開他的那個人呢？

男人為什麼要保持沉默呢？現在不上不下的氛圍只會讓人呼吸困難，讓他回想起只能握有勝利、把周遭一切盡握於手中，令人背脊發涼的日常生活。明明和男人一起的時候不應該有這種反應的，明明一切都尚在他的掌控之內，男人的告白卻讓他首次對自己的決定有了懷疑。

偏偏，他卻問不出一句：「你還是我的嗎？」

「那樣也沒關係。」男人最後還是沒有回心轉意，「在懷疑自己能否繼續下去的時候，只要跟他本人談談，我就知道他的心意有沒有改變なのだよ。」

改變。

聽到這個詞的瞬間，心臟重重地跳了一下。他蹙眉，為這突如其來的心悸感到迷惑。

如果男人心裡還剩下一點同情心就好了，但如同桌上的棋局一段，男人是那種死也不會放棄，一旦看見獲勝的機會便馬上抓住反撲回來的類型，所以，赤司罕有的動搖並沒有制止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反而是乘勝追擊，試圖把他的棋子都吃光光。

「赤司。」

當男人用低沉的聲音喚他的時候，他莫名地不想回應。

棋子的動作都停止了，耳邊只能聽見兩人些微的呼吸聲，他連男人的換氣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以前曾經聽過一句話，說是「沉默是會扼殺呼吸的存在」，那麼，假如他在這裡毀掉自己的呼吸聲，男人又會有什麼反應？

可惜他沒來得及得到答案。

男人的嘴唇動了，

他說，「赤司，我愛你。」

咚！

他感覺到心臟噗通跳了跳，卻一下子跳入無底深淵，墮落到深不見底的地方去，再也找不回來。

——我愛你。

唾液忽然變得苦澀，他艱難地吞下這口苦水，卻依舊拯救不了懸空的心臟。

總覺得，無論說什麼都沒辦法改變現狀。

「不，我不愛你。」

「沒關係。」男人馬上回答，如同他先前所說的一般，「或許你明天就會改變心意なのだよ。」

不，我不會。他對自己說。

綠間卻摸了摸他的頭，溫柔地擱下一吻，對他說，「明天見。」

等到男人離開房間，他才發現自己說不出口的話是，「再也不見了。」

FIN.

謎底，也就是故事設定啦

赤司成年後再生出了雙重人格，但是為了平衡心理狀態，所以是一日俺赤一日僕赤這樣輪流換人。

俺赤是主人格所以保留兩個人格記憶，他和綠間在交往。

僕赤每轉換一次人格，記憶也會清零，為的是逃避綠間的示愛（還有俺赤遺留的感情）如果接受綠間的感情，變相會令僕赤的勝利主義崩壞而消失，所以他只能回答「我不愛你」。

故事裡的「他」，一直是僕赤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