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elleangle

【綠赤綠】幸福論．5（2016赤司生賀）

本來以為這篇文會在這章結束，沒想到還是寫不完，字數已經逐步逼近兩萬三啦老天爺，而它由1220赤司大人生日寫到今日我本人的生日都未寫完，但真的只差結局。而且看完之後應該大家都猜到禮物是什麼了，但我保證一切都是表面的理解，綠間想要送給赤司的是更意識流的東西……

情人節要是上不了賀文，那我就去撞牆。

幸福論（1-2）（3）（4）（5）      【本宣】

※

Fifth Hint.

——說老實話，如果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那一切都會好辦多了。

 

※

 

不過，說歸說，做起來卻很困難。

因為，「低聲下氣」這個詞跟他超級不搭なのだよ。但是，沒有那些傢伙的幫忙，他不可能完成他的計劃。

 

綠間急步走在路上，不住地偷瞄手機屏幕有沒有新訊息，即使有訊息不一定是好事，但是沒有回音的話即代表他的計劃未戰先輸。

 

幸好，晨間占卜沒有欺騙他，首先回應他的果然是今天相性最佳的青峰大輝，也是眾人之中最容易耍弄的一位。

 

--------------------------------------------------------

2016/12/20 15:05  收件人：綠間真太郎

 

青峰：你那個見鬼的訊息是什麼意思？

 

綠間：字面意思，只是叫你們來集合而已

 

青峰：廢話，我是說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間、去那個地方！今天不是你們兩個膩歪的日子嗎？耍什麼花樣啊！

 

綠間：本來就不打算膩歪，我只是想要你們幫忙做一下準備

 

青峰：你的約會準備自己去弄

 

綠間：你不想要讓赤司嚇一跳嗎？

 

青峰：嚇一跳？那個赤司？

 

綠間：對，最好是可以把他嚇哭

 

青峰：你這個男友個性真惡劣

 

綠間：起碼要嚇得跳起來

 

青峰：赤司……嚇得跳起來的樣子？

 

綠間：不想看？

 

青峰：你做得到？

 

綠間：不要把我的腦袋和你的腦袋相提並論なのだよ

--------------------------------------------------------

嘛，不管腦袋靈光不靈光，至少青峰是同意幫忙了。他這個籃球笨蛋兼自大狂在除了籃球和捉蟲以外，還是有一項不為人知的得意技なのだよ。現在就讓自己好好利用它吧。綠間想。

 

不過，既然青峰已經回覆了其他人應該都差不多……他低頭一看，這回卻是青峰的青梅竹馬，一個他知道絕對不可能被騙倒的對手。

 

--------------------------------------------------------

2016/12/20 15:11  收件人：綠間真太郎

 

桃井：啊啦啦，小綠綠打算瞞著我們做一些好玩的事呢

 

綠間：只是想給赤司一個驚喜

 

桃井：唔唔，說實在的，我沒想到小綠綠你會想出這樣的禮物，畢竟你過往的記錄都是怎樣誇張怎樣來的

 

綠間：那是因為每年的晨間占卜都說要好好對待戀人的生日なのだよ！

 

桃井：但晨間占卜可沒叫你用豆子來扔赤司君哦，上回被當成惡鬼什麼的真讓人傷心

 

綠間：那絕對是你記錯了

 

桃井：有相片為證，你就只是想要使壞吧hehe

 

綠間：好吧，那年是因為赤司跟我吵架了所以——算了，那是以前的事，我今年打算給他驚喜なのだよ

 

桃井：足以讓人哭出來或是跳起來的驚喜？阿大截圖給我當證據了耶

 

綠間：……

 

桃井：小綠綠這回也是豁出去了呢，要是赤司君不喜歡的話，你可就死定了

 

綠間：……所以你到底幫不幫忙？

 

桃井：嘛，我還是覺得這個劇本挺有趣的。但阿大只會吃，你讓他專心做一件事就好，材料我來負責買啦

 

綠間：只會吃不會做這句話由你口中說出來沒有一點說服力なのだよ

 

桃井：小綠綠，求別人幫忙是要注意態度哦

 

綠間：……隨便你好了

--------------------------------------------------------

 

他早有預感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就辦到，因為他要做的可是瞞騙那位擁有天帝之眼的戀人，沒有犧牲自己的覺悟就等著被削皮剝骨なのだよ。

不過，把晚餐的採購交給桃井負責的決定令他有種不詳預感，只好提前去找桃井的「瘋狂制動器」なのだよ，但在那個人面前，他很懷疑自己到底可以保住多少秘密或驚喜，最後成功帶到赤司面前。

 

--------------------------------------------------------

 

2016/12/20 15:20  收件人：黑子哲也

 

綠間：你能什麼都不要說只聽我說話嗎？

 

黑子：綠間君，那怎樣想也是不可能的

 

綠間：我認為自己問好不要追問你原因，對嗎？

 

黑子：正確，因為你的這種好態度，我決定暫時擱置通報赤司君的報告書。

 

綠間：喂！

 

黑子：我正打算告訴他，你讓大家都到帝光中集合呢。

 

綠間：等一下

綠間：不要說，我待會會親自帶他去的

 

黑子：矇著眼睛？

 

綠間：起碼矇著眼睛なのだよ

 

黑子：沒用的，赤司君光從聲音就知道路

 

綠間：不會的，因為他不懂得搭公車，不可能認得路

 

黑子：哈？什麼？

黑子：你一定在跟我開玩笑，以前赤司君都是自己上下學的

 

綠間：不是玩笑，他完全搞不懂班次和路線圖

綠間：以前都是我或紫原跟他一起上下學，送他到轉車站才走的

 

黑子：最後一年你們根本沒有一起放學！

 

綠間：……好吧，就告訴你而已，以前我都是在公車站附近的公園等他。即使是轉換了人格，兩個赤司還是不會自己搭公車なのだよ

 

黑子：我的天

黑子：你把這種事告訴我只會加深我的憤怒和嫉妒，對你的計劃一點幫助都沒有，好嗎？

 

綠間：我相信你不會令心懷期待的赤司失望的

 

黑子：想要把戀人關在更衣室裡的男人沒資格說這句話

 

綠間：你怎麼知道？！

 

黑子：……桃井同學推算出來的，她說按照你的計劃，不把赤司君關上兩小時是不行的，但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做得出來

 

綠間：她什麼時候知道了我的計劃？？？

 

黑子：綠間君，如果你不想讓人知道的話，起碼你不要群發訊息、或者把你的計劃製成計劃書放上雲端備份，卻把密碼設定為赤司君和你的生日

 

綠間：你們原來有當犯罪人士的潛質なのだよ

 

黑子：不，我們只是熱衷於破壞你的每一個計劃

 

綠間：但你不能否定這個計劃對你都有好處

 

黑子：雖然如此，我抱持什麼心態去做這件事就另當別論

黑子：綠間君需要我去守住桃井同學

黑子：你的驚喜需要有我們的存在

黑子：這是最簡單的供求關係

 

綠間：我的計劃才不是簡單的「嚇你一跳」的程度なのだよ

 

黑子：光是把我們集合起來才不會讓赤司君感到吃驚呢

黑子：如果你希望保密，你至少要把赤司君的手機收起來

 

綠間：我不認為你們會蓄意讓他失望

 

黑子：的確，這是我在世上會做的最後一件事

黑子：而會拿它來威脅我的綠間君果然是個危險份子

 

--------------------------------------------------------

 

有一件事，綠間真太郎從不懷疑它的真確性。

 

赤司征十郎是一個值得收獲很多愛情的人。

 

很多人說他被眾神眷顧，一出生便帶著太多幸福，導致後來遇上常人難以理解的痛苦之事也是沒辦法的。

 

但是，幸與不幸，從來都是一體共生。

人生於世上，不停重覆過著幸運的日子、倒霉的日子，總有人說自己永遠都是不幸的，有人說幸運與我同在，亦有人如同綠間般不斷追求幸運。

 

可是，赤司是不一樣的，幸與不幸，對他來說似乎沒什麼差別。坦率地接受自己的命運，毋須考慮幸運與否，盡自己所能滿足旁人的期待，也達到自己劃下的勝利指標，這是原來的赤司征十郎。

一旦發現自己的負荷超出承受能力，一半的他逃跑了，一半的他選擇以自己的方式繼續戰鬥，最終，完整的他為了突破自我而回來面對自己所遭遇的困境。

他從沒有真正逃避過自己的人生，綠間想，本質上的他應該是比誰都要肯定自己「命運」的人なのだよ。

 

筆直往前，奪取勝利，沒有除此以外的第三條路。

 

或許，在旅途中，他會捨棄勝利以外的事物，可能有不少人會因為他而感到絕望，至於「希望」，那是在努力之人——如黑子那樣的人身上才會看見的東西，赤司征十郎並沒有打算賜予他人希望、幸運等沒有實質意義之物。

可是，在他前進的路途上旁觀的人們，卻無人例外會被這個人吸引了視線。

 

他們都在看他。

不能不看。

 

與生俱來的天賦過於耀眼，即使加上他有點精神失常的過去，依然無損他身上燦爛的光華。

 

原因無他，那道光線，直直地指向了勝利。

看見赤司征十郎，看見他走在路上的前方，就能看到勝利。

 

綠間在他身上看見了堅定和果斷，也看見勝利，縱使他的目的是打敗赤司，他也無法否定這一點。就算在洛山首次敗於誠凜之後，他仍然能夠在這個人看見堅定不移的信念。

 

勝利。我要贏。我絕對會得到勝利。

 

人們在赤司征十郎身上看見了這種「信念」，所以才會追隨，才會仰慕，才會結交，才會傾心，想要被那個人肯定，被他所愛，自己的人生也因此得到勝利。

 

他們臣服於這種魅力之下，只想要勝利的人或許止步於此，但對於如綠間那樣想要得到更多，想要看得更清楚的人來說，必須要繼續追上去。

 

追上了，提問，被認同，了解，挖開。

吝嗇於付出的人可以停下了，要往更深入的地方，你也得付出與那些事物同等的重量。

 

這是他的經驗談……不，應該說，那是一種不可抗力なのだよ。

想要得到更多，自然要付出更多，假如鐵了心要追隨到底，自然就會看見赤司身上的不幸，他所背負的「命運」的重量，他像是一份被精美包裝紙包裹的禮物，只揭出一點點角，就會讓人忍不住想要徹底把它拆開；如果打開以後看一一個盒子，你會把它打開；如果打到以後，你發現這個盒子裡面只放著一個小小的盒子，我們又會忍不住想要用碎紙和彩帶把那些空間填滿，讓小盒子可以好好地放在中央，不會被別人搖散或是打破；最後，你會小心翼翼地打開小盒子，找到你最想要、最想珍惜的寶物。

 

赤司的「強大」裡面有無法以一己之力填滿的空洞，那是用來支付勝利的代價，所以「奇蹟的世代」以交托勝利的「信任」填滿了它們。

 

一點，一點，一點，縱使他從來沒有這樣要求過，但赤司的溫柔和堅強依然慢慢地得到了回報，作為眾人支柱的他，毫無疑問地同樣被人所愛，這既是赤司盡人事的結果，也是他其中一個「勝利」果實なのだよ。

在這之上的事實是，當綠間發現赤司的笑容變成了日常中的一幕，那個人大概也因此而得到了幸福了吧。

 

那種幸福，是有別於才華以外的另一種光芒。

——即使他想獨佔這個成果，事實都會狠狠打碎他的強欲。

 

現在的赤司征十郎是幸福的。

再不願意也好，他都必須承認這一點。

然而，應該為此感到高興的自己，卻感到挫敗和嫉妒，綠間同樣也要接受這一點，要不然他無法繼續前進。沒有相應的氣度，怎麼能成為這位天帝的伴侶呢？

 

明明是知道的。

可是他一直裝作自己沒有發現這一點。

 

自欺欺人嗎？他一直、一直想要以自己的方式跨越那道已經建起的圍牆，試圖找出一個只有自己只能挖開填滿的洞，但那個洞一直都在那裡，它只是不夠大，不夠特別，無法滿足他的貪欲而已。愈是愛他，愈是渴望得到，那種想法愈是無法止息——如果他是這世上最專注看著他的那個人，如果他是這世上一一能打開最底層盒子的那個人，如果只有他才能看見赤司心底處的悲傷和恐懼，那麼，為什麼他無法令赤司哭泣呢？

 

無法哭泣的赤司無法克服自己的心魔，無法戰勝赤司的綠間無法讓他哭出來。這是一個永遠解不開的圓。他希望赤司可以擺脫痛苦，卻無法忍受別人取代自己的位置解放赤司；他渴望赤司得到幸福，卻希望霸佔這種幸福的施予；他希望給予赤司無盡的愛情，令他可以由衷地露出笑容，事實上，能夠帶給赤司那些幸福的卻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無法讓赤司失控，無法拯救赤司，無法停止他的自我毀滅，也無法讓他露出那種如釋重負的笑容，無法讓他哭泣。

 

赤司的喜怒哀樂，從來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左右的。

 

退而求其次，綠間希望只有他一個人能夠得到赤司征十郎的愛情。

 

說得好聽點，說是要給予一個人最至高無上的幸福，那是因為自己想要以此換取更特別，獨一無二的情感作為交換。

 

他清楚自己的卑劣，甚至痛恨這種執念，可是有時候卻感激它們的存在。

 

『愛我的人有很多，但像你那樣想要獨佔我的人很少，那是為什麼呢？』

 

『那是因為我有自信，比誰都要認真注視你的人只有我なのだよ。』那時候，他如此堅定地回答，深信這個男人最後一定會選擇他，『最重要的是，你和我是一樣的。』

 

『哪裡相似了？』

 

『比起自己眼前的事物，我們注視的是更遙遠的未來。』天知道他為什麼有這種自信，可是在告白的時候，唯一需要的是勇氣和不過度膨脹的自尊心，最後加上細心的觀察力，『因此，我確信，我比你喜歡我還要喜歡你。』

 

赤司訝然失笑，『我喜歡你？』

綠間抬起眉毛，『難道不是嗎？』

 

說實話，心臟都要嚇得跳出來了，他甚至做好準備，要是被拒絕的話就打開窗戶跳出去逃走，從此也不要出現在這個男人面前。只是到了最後，赤司只是嘴角含笑地點點頭，『就當是這樣好了，畢竟你比我喜歡你更要喜歡我嘛，我不跟你計較。』

 

如此，告白莫名其妙地被答應了。

 

在眾多追隨赤司的人之中，他成為了唯一的勝利者，不安卻從未停止積聚，一點點、一點點地隨著赤司留下的謎團和疑問而逐一疊加，感到疑惑的是最基本的問題是，儘管知道自己被赤司愛著，隨著赤司在旁人面前露出的表情愈來愈多，得到愈來愈多的愛情，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繼續被愛呢？

 

他想要知道自己被那個人所愛的理由，一開始是為了什麼呢？現在又是為了什麼呢？得不到這個答案，自己便無法安心，連同手上正在準備的禮物，說到底本來只是試探赤司心意的一步棋なのだよ。

 

如果自己送了不合心意的禮物，

如果自己送的禮物無法帶來驚喜，

如果自己讓赤司失望了，

他還會愛我嗎？

 

數之不盡的問題在心裡徘徊，最後卻被那群被自己擅自認定為「敵人」的友人們送的禮物刺激到了，無法忍受自己在赤司心中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遜色，即使到了現在，因為再也想不出來自己可以送出比他們更討赤司歡心的禮物，所以選擇了絕對會讓他大吃一驚的主意——儘管那意味著他必須利用那些「敵人」達到目的，但他果然更無法忍受令赤司失望的自己。

 

雖然很討厭，但他需要面對現實。

 

 

 

「真太郎，你的手停下來了。」母親的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頭，「要是你真的想要從這堆東西裡面找出送給征十郎的禮物，你應該專心一點哦。」

 

「哥哥，距離五點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啦！」五歲的妹妹真由雖然沒有幫忙，卻在旁邊拍手打氣，但是綠間打從心裡覺得，如果她可以把屁股從他的幸運物扇子上移開的話，效果應該更佳。

此時此刻，他是真的需要一點幸運なのだよ。

 

面前有一座塞滿壁櫥的幸運物巨山，連他這個當兒子的人都覺得遺傳基因有多麼可怕。難怪母親對他塞滿房間的幸運物沒有任何意見，當父親歷年的收藏已經放滿了三間儲藏室，兒子只是佔據一間睡房似乎不算是什麼。

那些東西甚至隱密得連綠間都沒有察覺它們的存在，以為只是放棉被的地方。

 

但是，他眼下的挑戰是在兩小時內從這裡面找出「那一件」目標物，要不然就得兩手空空去接受眾人的嘲笑，那他倒不如一開始就給自己捆上大紅絨帶送上門被天帝享用算了。

 

「真太郎，那個櫃子已經找過了，你應該去找旁邊那一個哦。」

 

「不，我覺得我可能看漏了什麼なのだよ……」

 

「不不不，我很確認爸爸沒有把你要找的東西放在裡面，相信我，媽媽是最了解爸爸東西放哪裡的人哦。」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告訴我它在哪裡？綠間暗自吐槽，「啊啦，你要給小征的禮物，當然得是由你親自找出來啦。」綠間母理所當然地回答，甚至徵求了女兒的意見，「真由你說對嗎？」

 

五歲的小女孩舉起雙手雙腳，「真由同意！」

 

「……」綠間真太郎所能做的就是伸手把妹妹的裙襬拉下來，雖然是兄長，但他可沒有興趣研究妹妹的胖次上畫了多少個紅頭髮的男孩子，「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能得到一點幫助的話，赤司也會……」

 

「真太郎，你應該把這種困難視為賠罪的一種，用以補償把小征一個人關起來的過錯，你怎可以這樣對你的男朋友？會被討厭哦。」

「會被討厭！」真由附和。

 

「唉，明明是自己的生日，小征這樣不是太可憐嗎？他一直很期待今天可以跟你一起過的……」

「征十郎哥哥哭哭～～」

 

不，那傢伙可不會因為這種事哭出來，要是這樣倒省事多了。「等一下，你們怎麼會知道他被我關起來了？」

 

真由翠色的圓滾滾的大眼睛驚恐地瞪著他看，然後逃回母親的懷抱裡哭訴，「媽媽，征十郎哥哥要死了！哥哥殺人了！」

 

「只有關起來！我才不會殺他なのだよ！」綠間氣急敗壞地糾正她，但小女孩會聽得懂他說什麼才怪，她的哭聲悲痛得彷彿赤司的靈位都要放上來似的。而他的母親——是的，那是一位性格怪異的母親——非但不為他澄清，反而向他抱怨，「真太郎，老實說，如果你真想關住小征，你起碼得沒收他的手機。」

 

「他打電話給你了？」

 

「喔，不，你怎樣可以這樣看待你的男朋友？小征才不會說這種話。」她的表情活像他剛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綠間打從心底裡懷疑他的生活圈裡到底有哪一處沒有被赤司攻佔成功的——大概沒有，幾乎所有人都喜歡赤司征十郎，這是事實なのだよ。

 

「小涼都告訴我了，你讓小征隊裡的人把他拖住兩小時，老天，我養出來的兒子居然要把他的男朋友關起來兩小時，就在他生日那天，我真的應該打電話去跟小征道歉。」

 

「征十郎哥哥說沒關係！他會好好教訓哥哥你的！」在再三確定赤司不會因為被關住而死掉之後，真由興奮地向他轉述她們的對話內容，綠間卻只想吐血。「為什麼黃瀨會見鬼的打電話給你？！」

 

「既然你打算準備一個驚喜，那你就不應該讓一個連炭精和木炭都分不清楚的英俊男孩負責去買生火的材料哦。」

 

雖然他的母親話裡話外都在指責他的安排不周和黃瀨的無知，但是她在「英俊男孩」四個字上果然加重了語氣是不爭的事實。綠間一邊慨歎女人都是外貌協會的同時，對於母親當初如此輕易接受他與赤司交往的事，重新認識到那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小征是我見過最帥氣的孩子」這個看臉的理由。

 

赤司當然很好看，但綠間對除他以外的臉都有超強的抵抗力，而他絕對不會忘記賞那張閃亮亮的臉一記鐵拳。

 

「而且剛剛來拿絨帶的和成君臉色青白得嚇人，看起來快要哭出來了。真太郎，要是你不能好好處理好戀人的問題，至少也要跟你的朋友好好相處哦。」簡單來說，既無異性又無人性的兒子簡直是世上最失敗的男人。

 

好吧，綠間確定要被懲罰的是兩個人なのだよ。

 

「那是因為他出賣我——」「如果他只是把你出賣給你的戀人，那又有什麼關係？就算你沒有被出賣，你也會自己告訴他的，你在小征面前根本藏不住事情。」而小征就跟她這個當母親的一樣了解她的兒子。

 

好吧，他已經充份了解到他家裡只有赤司征十郎的粉絲，因為連他父親也曾經說過「征十郎是個比他性格怪異的兒子更乖的孩子」這種話なのだよ。「……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幫我找相機？」

 

他的母親聳聳肩，「如果你只是用來拍一張紀念照，我當然可以幫忙，但那是小征的禮物，你應該……」「好吧，我自己來找なのだよ。」綠間舉手投降，要不然他就要再聽一遍「你居然把你的男朋友關起來兩小時」，而他很清楚赤司征十郎深深被世界愛著的事實，真的，他受夠了。

 

綠間母眨眨眼睛，被兒子粗魯的語氣嚇了一跳，但如果那是為了小征的禮物，那她可以原諒他的無禮。「其實你快找到它了，我保證。」

真由甚至盡責地報時，「哥哥！你還有一個小時！」

「加油，我想小征會喜歡這份禮物的。」

「哥哥可以順道把真由的禮物送給征十郎哥哥嗎？」

 

 

「這樣說吧，」綠間忍無可忍地把一堆玩具熊扔出櫥櫃，要是他以前知道家裡有那麼多，他用得著再買十隻回家嗎？但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它們正好壓在他要找的東西上面，只是這個消息帶來的喜悅度遠遠不及他的想像，理由就是因為他家裡的兩個女人。「你們愛死他了，對不對？」

 

他的母親和妹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顯然沒想到這句話會從他口中出現，但是綠間才不管這個，因為他己經該死的受夠了。

 

而他母親的回答只有令他更加生氣的份：「噢，不，真太郎，不要嫉妒你的母親和妹妹，會長皺紋的，而我可以保證小征不會喜歡它們。」

 

好吧……該死的好極了，要是當初赤司選中他的理由是因為他長得好看，那綠間無話可說，真的。

 

但上天保佑最好不要是這個答案なのだ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