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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侑北、雙子北、岩及岩無差但偏岩及、黑月、兔赤,牛天
其餘無所謂,雜食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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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吃高綠、赤降赤、青黑、火黑、虹赤、黛赤、紫赤、青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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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赤、雙赤】The Death of the Emperor 第四章(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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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0-3)

第一章(4-6)

第二章(7-11)

第二章(12)

第三章(13-15)

第四章(15.5-18)

第四章(19.1)

第四章(19.2)<<<<目前位置

第五章(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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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青峰大輝:命運 ( 下 )




與青峰的沾沾自喜相反,回過神來的赤司卻是拳頭緊握,腦袋裡雜亂的聲音令他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滿腦子都是另一個「他」的冷哼聲,還有讓人頭疼欲裂的冷嘲熱諷,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另一口『赤司征十郎』用這種語氣說話,聽起來就像是對青峰說的話深惡痛絕。


『什麼叫作盡情倚靠別人?倚靠他人只會令自己變得軟弱。』


『懦弱只會導致失敗,我們從以前開始就不需要失敗。』


『我們不需要倚靠別人,一直都是這樣子走過來的,只有我們兩個人就行了。』


『其他人只是獲得勝利的工具和棋子而已,太過在意只會令我們受傷。』


『要是你真的認真考慮他的話,那你的腦袋就真的像蠢峰說的一樣不正常。』


『說得好聽,青峰大輝也是在打一個人的籃球吧?他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們?真是大言不漸!』


噗哈!最後一句話令赤司失笑出聲,緊皺的眉頭一下子放鬆開來。他確信「他」能看到他的想像畫面,也不避嫌地讓「他」看——剛剛那句話只會令他想到電視劇中跟母親賭氣要買糖吃的三歲小孩——順帶一提,那套家庭倫理劇是高尾推薦的,聽說他一家四口每天定點追看,同時被黛前輩判斷為「毫無意義的泡麵番」。


他基於好奇心看了一集,沒想到「他」卻把當中的內容學了去……撒嬌鬧彆扭的『赤司征十郎』……可惜他自己看不見自己的表情。


『不淮嘲笑我!』「他」在腦袋裡氣得跳腳,赤司卻無視他的存在,抬頭看向被他的笑聲嚇倒的青峰。這位又是另一個有趣的笑點,他承認先前受到青峰直白的話刺激,反應是有點過激了,但是,直接向他說出「多點倚靠我吧」的青峰,聽起來也不是原來的青峰啊。


想要改變什麼的,赤司也是一樣的。


若是說,那場比賽對自己一點影響也沒有,那鐵定是騙人的。比起自己人生遭到的第一次敗北,他更看重的是結果是「自己過去的人生中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而這個「錯誤的決定」最終導致了他的敗北。


對於這一點「他」自然是不同意的,即使是現在,他也能聽見「他」在腦子裡抗議的聲音,說著什麼『人、生、中、第、一、次、的、敗、北、不、重、要?少開玩笑!』『我說的話是絕對正確的!才沒有錯誤!』云云,但是,托青峰的福,現在他只要把「他」的話都當成是小孩子的撒野,腦袋便輕鬆了不少,回頭得好好感謝青峰啊,他想。


『你這是把我當成一個錯誤?你是認真的嗎?』一旦發現自己的說話被他無視,「他」的語氣變得平靜多了,甚至冷靜得讓赤司自己都感到悚然的地步,但他又有什麼好怕呢?待在「他」的裡面,以旁觀者的角度來說,的確更容易接受個人的成敗得失。


眼前的問題瞬間變得清晰多了。


『我一直以為,那個錯誤在於當時的我逃避了現實,把原本屬於我的問題全都丟給你去處理,自己躲起來療傷。』


『我跟你做了約定,我會為你背負一切的。你忘了嗎?』另一個「他」冷冰冰地說,『若果否定了當初做出這個決定的你,不就等同於否定我的存在嗎?』


『聽清楚我說的話,我說的是『我一直以為』。』赤司耐著性子說,若是真要說的話,另一個「他」的壞毛病真的多得數不清,除了中二病以外,「他」選擇性失聰也是形成他們之間的溝通阻礙的問題之一。


『我聽到了。』「他」冷冷地說。『你否定了我的存在,然後呢?』


『我到底什麼時候否定了你的存在了?說話不要只聽一半,拜託你了。』赤司實在不能理解另一個自己的腦部構造,總覺得自己身上的缺點全都跑進對方身上了,真是比雙胞胎還要麻煩的設定。

『算了,聽清楚了,我要說的是,青峰的話聽起來跟我想像中的計劃有很大出入。』


他一直認為,只要自己重新背負起屬於自己的重擔,不再逃避現實,那就是對過去的自己、「他」、友人最有效的補償方式,但青峰君聽起來不像是這樣的意思,因為青峰讓赤司「多倚靠他人」,那就是「不要全都由自己來背負」的意思,跟他們原有生活裡的規則完全背道而馳。老實說,現在的他,實在難以分清楚什麼是正確或是錯誤,一直以來被自己依賴著的「他」也是一樣,或者,對於這個困擾他的問題,青峰可以回答他也說不定。


畢竟,從性質上來說,他們都是一樣的,在某方面或是整個人生來未嘗敗績,卻同樣在WC裡敗給同一支隊伍,真是諷刺的結果啊。


正如「他」所說,赤司的確很好奇,在輸了比賽以後,青峰還會堅持「他一個人的籃球」嗎?


如果任性如青峰也能夠改變的話,那不就是說他自己不小心犯下了相同的錯誤呢?因為,「重新背負屬於自己的責任」這種話,等於是再走回頭路而已,他以為這是正確的,難道他又錯了嗎?


『你那麼想知道的話,去問個清楚不就好了?』「他」的語氣酸酸的,『但你得到的答案絕對會令你失望的。』


『那得問過了才知道。情報尚未收集完全便妄下結論,可是愚者之行哦。』


『哼,隨便你。但指望一隻黑皮鬼能夠給你答案的話,你的腦子才真的被球砸傻了。』


『不是一隻普通的黑皮鬼,他是青峰大輝。』赤司平靜地反駁,「他是我的朋友。」



「青峰,你的話說完了嗎?」


「哈?」青峰反應慢了一拍,完全搞不懂這人到底是怎麼了。前一秒明明氣鼓鼓的像隻松鼠,後一秒就莫名其妙地開始傻笑,之後還問出這種類似嗆聲的話,但語氣淡漠得跟問他「晚飯吃了沒有?」一般普通,這人的腦袋瓜是不是撞傻了啦?


「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要是你說完就換我說了。」


「那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別再繞圈子,乾脆點。」青峰使勁地抓著頭髮,被這個男人搞得心煩意亂,「先說好,不要說太複雜的事情哦,你跟綠間老愛說些我們聽不懂的事,真是煩死了。」


「啊哈,不會的,我倒是覺得這世上只有你能回答這個問題呢。」赤司不以為意地笑笑,青峰的這個反應倒是老樣子沒有變,「畢竟你是會說『我們的相遇和分離都是能稱之為命運』這種話的人——喔,詳細的我記不太清楚,但你大概就是那樣的意思,是不是?」


青峰的臉青白交錯,最後在赤司的注視下變得通紅,黝黑皮膚上的臉部表情若不仔細看,可真的會看走眼的,但他確實為那番話動搖了沒錯。

「是啦是啦,五月那個大嘴巴……」他尷尬地回答,「那又怎麼了?」


『看哪,我就說他只是碰巧而已,這個人怎樣想也不可能說出如此有深度的話……』「他」仍然在碎碎念,但赤司暫時把這道嘮嘮叨叨的聲音放在一旁……聽久了真的有點煩人。


「我只是很好奇一件事,青峰。」

「如果說我們和黑子的分離是命運,黑子注定要離開我們和他前任的光,才能找到火神的光,你認為我們的落敗也是『命運』的安排嗎?」

「如果事情能重來一遍,你還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嗎?或者該說,你認為你自己做了錯誤的選擇嗎?」


連珠炮發地丟出一連串問號,赤司自忖並沒有空餘時間去考慮青峰的心情,在腦海中回想青峰的敗戰,只會讓兩場球賽的影像互相重疊起來,抗拒那個畫面帶來的感覺已耗盡了他的心力。赤司征十郎從來不曾以這般脆弱的形象示人,或許他也不如自己嘴上說的那般豁達,生理上的反應騙不了人。


青峰的感覺也是一樣的嗎?

好像……光從表面上看不出來。


青峰顯然沒有被他的話嚇到,顯示野性直覺好好地發揮了作用,但赤司還是沒有錯過那張臉上一閃而過的迷惘神情,和最後留下的堅定眼神。

雖然自己仍處於內心極度迷惘的狀態中,但赤司依然為友人能夠找到自己的答案而高興,那同樣意味著自己的問題或許得以被解答。


不過,青峰的切入點還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你,那些問題的前提是,我因為輸球而改變了吧?」


不待赤司回答,他續道:「而且錯誤什麼的,最起碼要有正確的決定才能被稱為錯誤的吧?遺憾的是,我從來不覺得那時候捨棄哲和團體籃球是一件錯誤的事,也不覺得哲和火神所堅持的就是正確的。」


這話說出來大概會被五月念到死。他笑著補充一句,雖然臉上仍然掛著懶洋洋的輕佻笑容,但赤司感覺到他的認真。這人是真的這樣想的——當年的決定並沒有出錯,既然沒有出錯,那就沒必要改變。


想法跟他的完全不一樣。


「打輸了球當然不是一件好事,每次看到哲,就會想起他堅持到現在的籃球,但是,之後無論我多努力去想,我依然看不到那個可以和哲繼續一起拍檔打球的未來,一次都沒有。

然後,我就想到了——那是因為我在很久之前便作出決定:從此以後不再倚靠他人的傳球,只要用我這一雙手就能入球取勝,這就是我所選擇的籃球。

雖然很對不起哲,但從做出選擇的一天起,哲的籃球對我來說便不再是必要的東西了。」


「即使如此,你還是認為那是命運嗎?」明明是你自己選擇的路。


「我和哲的相識和分離是命運,他和火神的相遇同樣是命運,我承認他們兩人是真正的光與影,這並不是因為他們贏了,只是因為與我相較之下,火神和哲的配合才是真正的完美,就是僅此而已。」


火神大我的確是他理想中的對手,他至今為止最想要遇到的對手,遠比當初得到哲這個「影子」還要讓他興奮莫名。或許是他潛意識裡知道自己很快就會不需要拍檔的力量,也有可能是他太過渴望能夠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


但原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火神大我本人。


火神和奇蹟的傢伙都不一樣,他是沒有成為奇蹟世代的奇蹟,不屈不撓地挑戰他們,最終得到了勝利,這是既在他預想之內,又令他驚訝萬分的真正的「奇蹟」。


他不懷疑火神有能力擊敗奇蹟,但絕對不是現在,更有可能在成長為與奇蹟世代同等的對手以前,就會因為奇蹟的進步而被拋開了距離,但因為有了哲的幫助,他實現了青峰意料之外的劇本內容。

若論真正的個人實力,火神或許真的可以克制紫原和綠間,但絕對擋不下火力全開的他、黃瀨和赤司。他們三人的敗北,與其說是火神太強,倒不如說是黑子哲也的功勞。


或許有一天,火神會同樣成長到不需要影子的存在,但此時此刻,他們是真的光與影,這一點大概也沒有人可以否認吧。


但是,奇蹟的敗北,他自己的敗北,他絕對不會承認那是一個錯誤。

那從來就不是錯誤。

即使是賽後,目睹了火神的二重ZONE而流下了眼淚,也只是因為他的驀然領悟——終於知道了自己失敗的原因。

為什麼無法像火神一樣突破ZONE的界限呢?因為他在很久以前就做下的那個決定的緣故。


不依靠任何人,

只靠自己走下去。


但是,對於這一切的不足,他並不後悔。


「自己的選擇同樣是命運的一環啊,就算我輸了球,敗在哲和火神的團體籃球之下,那又如何?」


這是真心話,輸球說不難受是假的,最慘的還是得在輸球的第二天幫助自己的對手打敗敵人,好像自己先前的難受全都時假的一樣。但是,青峰很清楚,那些憤怒和失望,全都是自尊心作祟,和赤司一樣,他一直自以為是的「無敵」,被火神和哲聯手擊破而已。


「赤司,我不知道你們是怎樣想的,但是桐皇最後的敗北,對於我來說,輸球不過是因為我的選擇導向了『失敗』這個結果而已,不是上天注定的命運,而是自己所選擇的命運。我不會否認我過去的人生,也不會否認我所選擇的籃球,因為那就是青峰大輝的籃球,現在的我,沒有改變也不打算作出任何改變,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假如擋在他和二重ZONE之間的人就是自己,假如真的是他拒絕了同伴的緣故的話,那麼,就由他自己來找到另一條推開門的方法吧!


假如這就是他的命運,那他也就認了。




「也就是說,繼續任性到最後一刻嗎?」赤司輕笑出聲,確是青峰風格的回答呢,儘管與他所期待的完全相反,還令他更加混亂了。

但他總算是聽明白了青峰的話,「總而言之,就是不會為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


「呢,就是這樣沒錯。」青峰用眼角餘光打量著赤司臉上的苦笑。

他又不是傻瓜,說了那麼多話怎麼可能搞不清楚赤司想要問的是什麼?隊長難得的求助他自然不想錯過。但是,他同樣清楚那個人內心的複雜程度並非他可以想像的,裡面大概比扭麻花還要複雜吧,很可惜他的腦袋還沒有聰明到可以去解開它們程度,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說到底,他能做的只是,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而已。


「如你所說的,我應該堅持我當初作的決定是沒有錯的,那現在需要做的事情也就只是還原至最初的階段而已。」赤司認真地思考他的話,「不覺得跟你先前說的話有點自相矛盾的地方嗎?」


青峰拋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你跟我怎麼可能一樣?」


恰好棧道走過一半,就做個簡單明瞭的示範好了,他想。


冷不防的,他把其中一塊滑雪板還給赤司,後者順勢接過。赤司在高度上比他矮近兩個頭,青峰在原地駐足看了一會,還是覺得抱著巨大的滑雪板的赤司,看上來有種極大的不協調感。配合那微微上看的認真眼神,就像是偷拿大人玩具的孩子似的。


這話說出來會被殺。


所以,什麼不要說,直接行動更好。


青峰看了一會兒,還是伸手把板子給拿回來,不解的赤司下意識緊扣了板子邊緣不放,但他用蠻力一扯,終究把板子取回手裡。


「你這是什麼意思?」赤司眉毛一蹙,不解地問道。板子搶來搶去有什麼好玩的?


「就是我剛才說的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做的事,我是PF,搶到球的話就應該什麼也不想只要入球就好。但是,」

青峰好笑地看著赤司上蹙的眉毛,莫名地覺得這場景有點好笑,他從沒有想過那句話會從他的嘴巴裡說出來,也沒有想到他的前隊長會有陷於迷惘之中的一天。

「你有見過不傳球的PG嘛?和我不一樣,赤司你本來就是應該要倚賴他人的傢伙啊!」


『什麼?!』腦海裡的「他」激烈地抗議,青峰自然是什麼都聽不見的,但他也沒有打算為赤司的不滿而打退堂鼓,那一點的覺悟對於赤司而言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才對,他自己卻一無所覺。


「別傻了,沒有手下的話,獅子也不可能成為百獸之王啊!你身為帝王,卻從不倚靠自己的臣子,或者該說是……利用嗎?怎樣也好,如果連身邊的人都不能夠為你減輕負擔的話,你這個天帝只會得病過勞死掉。


青峰背向赤司大步往前走,只是把嗓門一再放大,好讓對方能夠清楚聽見。「總而言之,你,要是想繼續成為王的話,利用也好,依賴也好,再怎麼也不能再自己一個人死撐,你的那些隊友好勝心絕對不比你少,連同路人也置之不理的話,你的帝王命才真的到頭了。」


「等等。」


赤司停下腳步,抬手扯著青峰的衣衫下擺,硬生生把他固定在棧道上。這倒不是因為他對青峰的話有什麼不滿,要有意見的話他腦子裡的另一個人已經給了一大堆,還是離不開一些略帶「中二病」的話語——順帶一提,這個詞也是高尾教的,說的就是「他」這種唯我獨尊兼任性妄為的人,連赤司也認為這個形容詞最合適不過——拉住青峰的理由很簡單,只是因為對方走路不長眼睛,險些又一頭撞上棧道上橫過的枝椏了。


「啊啊啊啊啊啊——哇!」


青峰大叫一聲,這才發現自己畢挺的鼻子貼在樹幹上,差點斷成兩截,手裡的松鼠噗嗤噗嗤飛快攀上樹枝跑掉了。見狀,身後的赤司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音,「看來這小傢伙不怎麼感謝你的照顧啊。」


「吵死了。」青峰瞪他,「你也不怎麼感謝我的照顧吧?兩塊滑雪板重死了。」


「怎麼可能?從各個方面來說,我很感謝青峰哦。」赤司笑著回答這次是貨真價實的微笑,「你既然說了要我盡情依賴你,那我就不跟你客氣啦。」


「切」青峰沒好氣的低咒一聲,「我說哪,你這接受程度也太高了吧?」「現學現賣」使得太順手了些,這「赤司征十郎」有些不對勁,該不會是被人偷偷換了芯片,還是替換成第三人格了?



哈哈……赤司的笑聲聽起來有些微妙,怎樣說呢?聽著就有種異常爽朗的感覺,好像這個人已經把所有煩心事甩開了,全身都輕輕鬆鬆的,所以才會輕易接受他說的話。


但是,那個赤司會放輕鬆……或許是他的直覺想太多了?


「怎樣說哪,與其說是接受了,倒不如說我依舊在尋找可行的解決之道。而青峰你說的話,替『我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赤司眨眨眼睛,試圖讓青峰放下那種野生動物似的戒備心,那人看起來想要撲上來剖開他的腦袋來研究裡面的構造,饒是他也覺得心裡毛毛的。他很正常,才沒有第三個人格分裂。


『你有我一個還不夠嗎?』「他」也不甘寂寞,趕緊參一腳來抱怨。


『沒有的事,已經夠了,這具身體已經超負荷了。』赤司隨意搪塞過去,注意力集中在青峰身上才行。

難得對方豁出去似的跟他說真心話,專注得幾乎要撞上樹幹而不自知,他說什麼也得有所回應才對。


「我和你是不一樣的,這一點我已經明白到不得了。不過,既然青峰你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答案,我也不能固步自封,把問題視而不見。」赤司仔細地整理著詞句,試圖從中料出頭緒。

「畢竟,最重要的一點你已經說明白了——不管我的決定是什麼,你們對我的關心都不會改變,而為了回報你們的付出,只是適當地倚靠你們也不要緊。」


「就像是我現在倚賴你把我帶回大家的身邊那般,我會努力試試看的。」赤司明亮的眼神表示他是真的理解了,青峰也不好再捏著那些話不放,心急吃不了熱果子去道理他還是懂的。


其實,說了那麼多廢話,東繞西繞了那麼久,不就是想要讓赤司多珍惜自己嘛!


沒想到竟然被這人帶著話題繞了那麼大的圈子,哄出了不少心裡話來,要是回頭赤司跟五月他們說了的話,他可就麻煩大了。

青峰一想到青梅竹馬竊笑的樣子就頭皮發麻,這世上沒有比了解你一切的人——還要是個擔當情報通的女人,更要可怕的。


搞不好三刻鐘後,消息就會在奇蹟的世代之間傳了個遍!


現在想來,到時候青峰也就只能死抓著「赤司的頭髮被不知哪來的松鼠啃了」這個把柄不放,才能求一個全身而退。


哼,這下子看「誰」敢亂說話!



青峰哼笑的樣子盡入赤司眼簾。


不過赤司認為,當事人大概不知道自己看過來的眼神已經把他的小心思全都暴露了。這人還真是徹頭徹尾的不適合扮演腹黑角色,倒是浪費了有今吉桑這個腹黑魔王前輩去心力了。


但是,今天情況特殊,既受了青峰的開解,又要藉助他的力量走下雪山,那就暫時放他一馬,改天再算帳也不遲。


加上是臨近平安夜的重要時刻,他不好把時間放在糾結過去的錯誤裡,得好好享受聖誕節才行。

要不然,可就浪費了友人們的一番心思了。回家後,據說有一頓豐盛的聖誕大餐在等著他呢。


說起聖誕大餐……「話說回來,青峰,大家都在準備聖誕節派對的事情,光是我們出去玩那怎麼行?」赤司一臉困擾地問。


「啊哈,玩了大半天你才想到這個嗎?」廢話,這可是聖誕派對兼你的生日派對啊,要是讓你工作了我一定會被那群「赤司暫定監護人」給煩死。青峰暗暗地想道。


現在只能轉移話題。「而且,我們上去了那麼久,下山的時間大概足夠葉山前輩他們把樹砍下來了。」


「砍……樹?」他怎麼沒聽說今天有這個特別節目?


「用來當聖誕樹的,榊先生說了以前你家慶祝聖誕節的時候,都是按慣例從這片森林裡砍樹的。所以,前輩們趁著我們說話的時候去找合用的聖誕樹了,我們兩個回去以後就得把樹給裝飾起來啦。」


「……就這麼簡單?」一整天下來,他基本上就只有在滑雪和聊天而已。


青峰拋給他一個活見鬼的眼神,「怎麼可能簡單?那些傢伙說要好好辦個派對,可是從裝飾到食物都要自己來弄,你想想,家裡會弄吃的才幾個人?剩下的傢伙有些要出去採購,有些什麼都不要做就算是幫忙了,我們要兩個人弄好一棵聖誕樹,光想想就恐怖了。」青峰打了個寒顫,「五月還說要給大家做聖誕布丁吃,天啊,這下子我準備的聖誕禮物派上用場了。」


聞言,赤司馬上掏出手機寫短訊,動作快得幾乎只剩下手指的殘影。「你在幹什麼?」


「問一下今晚準備食物的人員名單、食材組的準備情況,還有葉山和根武谷那邊的進度,最後是附近的飾物店和醫院地址。快要三點多了,時間不夠,我們得趕快動起來!」

說罷,他直接扯著青峰開始跑起來,把同伴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喂,你怎麼突然來幹勁了?」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難得一次有大家陪伴的聖誕派對,我不想把它搞砸了。來,青峰得趕快下山,別磨蹭了!」赤司頭也不回地回答,但他的聲音很明顯在笑,難得地很興奮的樣子。



青峰一愣,隨即馬上反應過來,扛著兩塊滑雪板還是可以跟赤司跑成平手。


啊啊啊,赤司居然燃起來了,那他怎麼可能落後一步呢?他可是高中最快的男人啊!——跑歸跑,重要的話還是得說:「誰在磨蹭了?!我可是背著雙人份的東西!」重死了!


「不,無視極限!我知道你可以的!」赤司愉悅的聲音從冷風中傳來,讓青峰氣得牙癢癢的,「可惡你——」「啊,回信來了!」


青峰吃力地探頭一看,險些失手把板子飛出去。「——什麼?五月下廚房了!?」


「沒有,實瀏把她趕出來了。」赤司連忙糾正。


「那現在誰在負責料理?胃藥準備好了沒有?」最重要的怎麼不交代清楚?!


赤司無視後面的問題,一邊跑一邊看短訊,「實瀏、黛前輩、綠間和桃井在廚房……笠松桑、冰室桑、高尾、紫原下山去買裝飾品……葉山和根武谷在準備聖誕樹,該我們了!」


「就算你這樣說……啊啊啊啊給我把滑雪板扶一下,要摔下去了————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青峰——!」話還來不及說完,人已經收掣不及撞上了儲藏室的牆,赤司愕然地看著青峰啪嗒一聲往後倒,臉上的木紋清晰可見,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


啊啊啊啊——窘死了啊啊啊啊——倒下的青峰緊握拳頭大吼:「赤司征十郎你給我記住——!」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四章 決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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