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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赤.雙赤】The Death of the Emperor.第三章(CH.13-15)

第三部份.榮耀

13. 降旗光樹:秘密

14. 綠間真由:告白

15. 名原瀨介: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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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鍵接

第一章(0-3)

第一章(4-6)

第二章(7-11)

第二章(12)

第三章(13-15)<<<<目前位置

第四章(15.5-18)

第四章(19.1)

第四章(19.2)

第五章(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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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更新來啦,這部份一如我預期超卡的,光修改就改過五個版本,但接下來的第四部份應該會相當暢順,而且會回歸到活潑又搞笑又煩惱多多的奇蹟身上!

承如所見,這次的「三」有兩個新人物出場,但請各位放心,兩位都是與奇蹟們有關係的人物,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只是來走個過場!接下來都不會出現,但我卻極需要他們的嘴巴,來告訴各位「那些年」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第三部份的氣氛略為沉重,而且主角們幾乎沒機會說話/出場,不過請給點耐性,這部份對於我寫這篇文的目的尤其重要,為赤司大人來一打粉絲,謝謝!


十三、降旗光樹:秘密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秘密。降旗光樹也不例外,對他來說,這個秘密最好就此藏進心深處,永遠都不被人提起才好。

 

可是,事與願違,在這個大家一起慶祝WC優勝的時刻,那個被人遺忘已久的約定又再被提起,與此同時,降旗光樹覺得他的秘密就要保不住了。

 

「說起來,入部的時候不是說過嗎?取到第一之後就要去做的事情。」福田興致勃勃地說,「我記得阿降你說是要跟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告白吧。」

 

啊啊,糟糕,降旗感覺後背開始冒冷汗,但還是故作冷靜地回應,「嗯,是這樣說過沒錯……」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告白?」

 

「……」冷靜冷靜,降旗光樹,這只是很平常的追問模式而已,只要普通地回答就可以了,「嘛,現在還沒有計劃,你知道的,告白這種時候要留意時機的……」

 

拜託不要追問好嗎,降旗在心裡死命哀求。有一個人幸運地聽見他內心的聲音,很自然地制止了話題的進行。火神一邊吃著美味的燒肉,一邊說:「告白不告白是降旗自己的事吧,這樣追問他不會覺得尷尬嗎?」

 

「是喔,抱歉了,阿降。」福田摸摸頭道歉,降旗連連擺手,「沒有的事,我暫時還沒有計劃就是了……」

 

太好了,這個話題就到這裡為止吧——「說起來,黑子你怎麼總是在發呆?」火神一半拍下黑子的肩膀,對方嘴裡的豆腐掉了下來,回過神的黑子橫了火神一眼,「火神君,你要賠我一塊湯豆腐。」

 

「嘖,你這傢伙真是在奇怪的地方變得小氣。」火神挾了一塊燒肉過去,「豆腐吃不飽肚子,來,賠你一塊肉。」

 

從降旗的角度看去,黑子的表情活似想要把一整碗的湯豆腐都倒在火神頭上,但似乎在考慮了湯豆腐的重要性後放棄,「火神君,你知道這家店的湯豆腐很有名嗎?」

 

「是嗎?我倒覺得燒肉很好吃。」

 

「像你這種人是不會懂得欣賞湯豆腐的美學的。」

 

「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吃豆腐了?它又不是用香草奶昔做的。」火神不以為然地道。

 

黑子反駁道:「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可是就連最愛吃湯豆腐的赤司君都說這家店的豆腐好吃的話,那即是代表這塊湯豆腐是極品中的極品,不能這樣被你浪費掉。」

 

「赤司?」火神一愣,「他喜歡吃湯豆腐嗎?」

 

「是的。」「那真是老人的嗜好呢。」

 

黑子瞥他一眼,「要是這話被他聽見可不是被剪刀攻擊那麼簡單哦。」肯定會被殺的,說話不經大腦的火神君。

 

降旗在心裡打了個激靈,難道還會有比用剪刀攻擊更厲害的手段嗎?那個人真恐怖。

 

火神心裡顯然也是這樣想的,他訝異地看了黑子一會,略顯遲疑地問道:「你……對赤司的態度好像、不一樣了?」

 

黑子的動作一頓,看上去有點呆,「有嗎?」

 

「唔……怎樣說呢?之前好像連提也不想提起他,可是現在的你,已經可以很自然地說出赤司的事,就是這樣的感覺。」

 

「是嗎?」黑子低下頭,開始用筷子戳碗裡那塊燒肉,想了一會才回答:「這大概是因為赤司君已經恢復成以前那個樣子,相處起來不會有壓力的緣故,感覺提起他也不會覺得難受了。」

 

其實,過去和昔日的同伴聊過關於「湯豆腐」的話題,主角當然是赤司君。但是……有些事情的發生是早有預警,但當時的他並沒有留意。

『來一份湯豆腐和炒麵外帶,請不要放紅姜絲。』

 

『綠間君,這是買給誰的炒麵?』記憶中,沒有人不愛吃紅姜。

 

綠間瞥他一眼才道:『赤司的,他愛吃湯豆腐但極度討厭紅姜,真要說的話就跟你對香草奶昔的愛是一樣的。』

 

黑子訝異地抬起頭,『那麼,赤司君真是藏得太好了,我怎麼不知道他愛吃湯豆腐?』基本上,應該除了綠間君以外沒人知道吧。

 

『那是因為他很節制なのだよ。』綠間扶了扶眼鏡,隱在鏡片後的表情看上去晦暗難明,『對於赤司來說,戰勝自己的欲望是很重要的,把個人的情感隱藏起來,才能做到真正的『迅速果斷』,在必要時刻捨棄最重要的東西。』

 

『這話聽起來很矛盾,若然赤司君真的把自己的情感藏得嚴嚴實實,那麼綠間君怎麼會知道的?』

 

『那是因為他需要別人來跑腿買豆腐當宵夜なのだよ!』綠間對此似乎氣憤難平,毫不猶豫的大聲回答,『加上……我早跟他約定好彼此的角色なのだよ。』

 

『角色?』黑子歪歪頭,不解地重覆。

 

『就是萬一兩人交換位置的話,把他從奇怪的地方抓回來なのだよ。』綠間含糊不清地說。

 

當時黑子有聽沒有懂,只是把它當成綠間難以理解的話一部份,但現在想來,「那就是在說兩個赤司君的事情啊。」

 

降旗沒有錯過他的喃喃自語,但是,當他看見黑子臉上略顯寂寞的神色,霎時什麼話也問不出口了,只好默默吃著碗裡剩下的湯豆腐。看來,相較起黑子有點沉重的過去,他那點秘密似乎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大概很快就會被遺忘……「不好意思,這裡是兩位——」門上的風鈴發出了清澈的聲音,一把爽朗的男聲傳入耳中,降旗下意識地心下一顫,這把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嗚哇,這個時間人也太多了吧?難道大家也是看完WC後順道過來這邊吃飯嗎——痛!」

 

「煩死了,趕緊閉嘴點餐去,要不是哥哥他們比賽完後就不見人影,我用得著跟你來吃飯嗎?」另一道女聲加入,話裡滿滿都是不耐煩,這下子降旗吃驚得連筷子也掉了,不會吧?這兩個人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難道上天就這麼看他不順眼?

 

 

 

 

原創人物設定:

綠間真由

帝光中學三年生,學生會會長,籃球隊經理,綠間真太郎之妹,最崇拜最喜歡哥哥

 

名原瀨介

帝光中學三年生,籃球部主將,PG,最崇拜赤司征十郎

 

 

 

 

 十四、綠間真由:告白

 

 

在手足僵硬的降旗光樹面前,一男一女推門而入,男的是肌肉結實的壯碩少年,女的是長髮飄逸,舉手投足也帶著滿滿知性美的少女,餐廳裡大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過去,就連坐在和室房裡的誠凜諸人也不例外。

 

「嗚哇,快看,美女耶!」被門外接二連三的抽氣聲吸引,福井和河原爭先恐後地透過門縫往外看,順便推推降旗的肩膀,「那個是她的男朋友嗎?阿降,我說如果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也有她那麼美的話,這輩子鐵定是走運了。」

 

……不是走運,絕對是倒楣啊。

 

降旗對二人的身份心知肚明,可恨的是無法自曝其短,要不然肯定會被隊友投以同情的目光,那他可真的受不了。

 

現在唯一可以做的是,不要讓他的死黨繼續窺看下去了,要是讓那女孩子知道的話,絕對會吃不完兜著走。

 

降旗反過來拉著二人的手臂道:「這樣看人很沒禮貌啊,前輩們都在瞪我們了……」話音剛落,頭上驀地出現一隻手,用力把他往下壓,小金井前輩和伊月前輩興奮的聲音傳來,「美女在哪裡?水戶部趕緊來看看!」「美女……我想到很不錯的冷笑話!」就連沉默寡言的水戶部前輩和有女朋友的土田前輩也被扯過來了。

 

降旗完全無言以對,眼睛偷偷往後瞥了一眼,日向前輩和木吉前輩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要不是有監督在旁看著,搞不好這兩人也會衝上來看熱鬧吧……

 

倒是火神依然故我地吃著肉,黑子漠不關心地繼續發呆。該不會到了最後,還是這兩人在女色一事上最可靠了?

 

然而,興奮歸興奮,脆弱的門板可承受不了多個大男人的重量,擾攘了一會兒後,終於忍不住倒下了。想要拉住同伴的降旗很不幸地被連累,一頭栽倒在那一男一女跟前。

 

這還算不上是最糟糕的——「咦?嚇了我一跳……話說,綠間,這不就是剛剛跟你告白的高中生嗎?」

 

「欸!?」

 

不經意的一句話,掀起了翩然大波。

 

眾人顧不得摔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窘境,反而接二連三地發出驚嘆詞,爭相向降旗追問。

 

「等一下,綠間?」

 

「水戶部,我耳朵沒摔壞吧?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

 

「話說,這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才不是冷笑話呢!笨蛋,降旗,你跟綠間告白了?」

 

「阿降,你跟綠間告白了?」

 

「阿降……沒想到你喜歡的居然是男孩子……」

 

「不,重點是綠間吧!為什麼你要喜歡那個神棍啊?」

 

聞言,有人用力地一拍桌子,冷著聲音扔下一記警告:「誰敢說我哥哥是神棍的?給我站出來!」

 

「綠間……反應太誇張了。」同行者拍拍她的肩膀,卻被對方一把甩開,「我就是聽不得別人說哥哥壞話,你有什麼意見?」

 

「嘛……我也很不喜歡別人說綠間前輩壞話就是了。」少年不置可否,但還是勸道:「雖然事前沒想到誠凜的人會在這裡出現,但於情於理也要向前輩打招呼才對,還是不要把氣氛弄得太僵比較好。」

 

「哼!」少女發出不屑的聲音,倒下的高中生們瞠圓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瞪著她看。河原膽子比較大,加上滿腦子都是阿降喜歡上男人這件事,促使他想也不想就開口詢問:「難不成,你不是……那個綠間?」原來是搞錯人了,降旗不是喜歡那個奇蹟的綠間真太郎真的是太好了。

 

少女皺起眉頭,「什麼這個那個的,我是綠間真由,綠間真太郎是我的哥哥,你是想問這個吧?」瞥一眼想要把自己藏進陰影裡的降旗光樹,續道:「剛才名原說的是你吧?抱歉,人太多我實在分不清楚誰是誰,但要是你還不清楚我的答覆的話,那我再多說一次,我拒絕你的告白,降旗桑。」

 

聞言,降旗深呼吸,雙手並用的爬起來,挺起胸膛大聲回應:「那我的答案跟剛才一樣,我接受你的拒絕!」

 

全場靜默,河原再次推推福田的肩膀,「我第一次看見被甩時還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男生吶。」

 

「好樣的,阿降!」

 

誠凜的高中生們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惹得降旗的臉愈來愈紅,恨不得挖個洞直接鑽進裡面躲起來,這就是他一直極力想避免的修羅場!?

 

與綠間真由同行的男生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用爽朗的聲音大聲道:「沒關係啦!降旗、降旗前輩是不是?綠間這種暴力女,你沒有跟她交往是一件好事!」

 

話畢,一記重拳直擊下腹,疼得他滿地打滾,接近死亡臨界線的他仍不放棄,顫抖著聲音警告降旗,「看、看吶,我明明是籃球部主將,整天當她的沙包捱揍……才練就了這副強壯的身軀……哎喲!」

 

綠間真由蹙著眉,用力把名原的手往上折,疼得他哎喲哎喲叫個不停,「雖然我是拒絕他了,但是他、跟、你、一、點、也、不、一、樣、好嗎?」

 

「因為、因為他沒有我這身肌肉!」

 

真由二話不說狠狠一抬腿,要不是他反應快,下巴大概會被真由的膝上擊砸掉,「好險!」

 

眾人滿頭黑線,這傢伙是笨蛋嗎?

「真是的,沒人想看你這身肌肉好嗎?滿腦子只有肌肉的控球後衛一點用也沒有,要不然你就學學征哥哥那邊的根武谷前輩當中鋒好了。」

 

「才、才不要!」雖然避過了膝蓋的攻擊,但挾住他頭部的雙手施力又上升了一個級別,「我我我、我才不是當中鋒,明……明我就是因為赤司前輩才當的控球後衛,絕對不要把位置讓出去!」

 

咦?眾人雖然覺得這對話充滿糟點,但苦於沒有插話的时機,就讓這兩人肆無忌憚地繼續討論下去,直到火神從裡面鑽出來點餐時,才發現一干人等全都堵在門口處,眼前還有一對陌生的男女。

 

「咦?這是誰?」

 

黑子跟著從後探頭出來,打聽這騷動的來源,卻意外地遇見了熟人——「真由小姐,好久不見。」

 

綠間真由從爭執中回過神來,對上黑子的視線,連忙鬆手把男生放開,向黑子微微躬身道:「哲也哥,好久不見了。」

 

男生在地上喘著氣,仍不忘揮揮手道:「別忘了我啊!這裡是名原瀨介,黑子前輩記得我嗎?」

 

黑子偏頭想了一會,露出難得一見的困惑表情,「這種狀態的名原君,沒見過。」

 

「心碎了!」名原的反應實在有夠誇張的,惹得真由看不順眼,揮出一記側勾拳,但這回被他僥倖閃過了,口裡還不住地提醒,「喂喂,綠間,這種暴力行為,要是被黑子前輩轉告給綠間前輩知道的話,你哥哥可是會生氣喲。」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可你就是欠揍。」真由放下握拳的手,最匪夷所思的是,之前做了那麼多激烈的動作,她的髮型和衣服看起來沒有絲毫凌亂,反而向黑子再次點點頭,確認似的說:「抱歉,哲也哥,讓你見笑了。」

 

這沒什麼。黑子平靜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波動,認真地回應真由的問好,「沒關係,真由小姐和名原君來看決賽的嗎?」

 

「是的,因為哥哥和征哥哥的隊伍都輸了,請恕我沒有辦法很高興地跟你道喜。不過,比賽的確很精采,祝賀你的隊伍獲得優勝。」

 

這話聽起來不是很矛盾嗎?降旗心想,名原瀨介彷彿回應他的疑問似的,一掌拍上真由的肩膀,「嘛,綠間跟她哥哥一樣都是傲嬌啦,別在意~別在意~~」

 

黑子不以為意地點點頭,就算綠間真由下一秒就把名原的手掌反折,也不見他有多大的表情變化,「說的也是,看來真由小姐還是一如既往地很喜歡綠間君和赤司君吶。」

 

「她是兄控嘛。」手掌被反折的名原不改本色,一邊呼痛一邊評論,下一秒更是毫不客氣地湊近黑子,「黑子前輩,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們兩個加入你們的聚會嗎?」

 

「呃?」「啊,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趁機請教一下誠凜的訓練方法而已。」名原摸摸後腦勺,他總算是勉強把手從真由手裡抽出來了,「畢竟,我也要為帝光的勝利而努力呀。」

 

「隊伍?」河原好奇地歪歪頭,「啊,你剛才是說了你是籃球部主將,而且黑子是你的前輩,那麼……」

 

「嗯!剛才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名原瀨介。」名原挺直腰背,一本正直地道,「現任帝光中學校籃球部主將,位置是控球後衛。而這位綠間真由是籃球部經理,也兼任學生會會長和風紀委員長,跆掌道部、柔道部的槍手,我們都是三年生,請多多指教。」

 

 

 

 

 十五、名原瀨介:傳承

 

 

「哎呀,真是得救了。要是一直待在外面的話,我大概會被綠間扁成豬頭的。」名原雙手合十,說一聲打擾了就要開動。

 

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才死皮賴臉跟進來的嗎?眾人滿頭黑線道,日向更是毫不客氣地直問,「你以為你在裡面就不會被扁嗎?」

 

隊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把隊員嚇出一身冷汗,偏偏當事人什麼也沒有察覺,笑瞇瞇的吃得好不開心,「是呀,雖然是暴力女屬性,但要是在和外人用餐的場合,綠間一向都是乖乖的,所以是安全地帶啦。」

 

「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一出門就會把你修理得連伯母都不認得你了。」綠間真由動作優雅地咬一口燒肉,吐出口的話語卻是威脅意味十足。「而且,日向前輩說的是他會痛扁你一頓,唔,要是你繼續說話不經大腦的話。」

 

「是嗎?」名原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復而又道,「被揍是沒關係啦,可是過幾天就是全中總決賽了,要是主將被揍成豬頭一般就太難看了,道歉似乎比較好吶。諸位誠凜的前輩,剛才故意利用你們避開綠間的拳頭,對不起。」

 

「這傢伙……」聽到這話就更生氣了怎麼辦?這個不知哪裡來的後輩還要這般一本正經地道歉,讓日向一肚子氣窩著無處發,可惡!

 

「別跟後輩鬥氣,日向。」木吉拍拍他的肩膀,名原彷彿發現新大陸般突然跳起,「啊呀,這是木吉前輩嗎?你是我最崇拜的球員第二名呢!那個ViseClaw實在是太棒……」正當他開始喋喋不休的時候,身邊的女伴終於忍不住發話了,「夠了,名原,你那話嘮的毛病又發作了,收斂一下。」

 

「嘔,抱歉。」名原尷尬地笑笑,木吉不以為意,「沒關係啦,我倒是對你的排名有點興趣,第二位是我,那第一位是誰?」

 

名原微微一笑,眼睛看向木吉旁邊的黑子,「第一位當然是赤司前輩了,黑子前輩也知道的吧?」

 

「誒?」黑子搜索腦中的記憶,卻只依稀記者與對方的幾次短暫對話,他該知道什麼?

 

哎?不知道嗎?我還以為前輩一定會知道的。壯碩少年眼中滿是惋惜,未能說出口的話透過眼神充份地展現出來了,讓人實在摸不著頭腦。

 

「在絕望之時,被赤司征十郎拯救的,不只是黑子前輩你一個啊!」

 

 

面對愕然的黑子,名原開始思考自己的用詞是不是武斷了些。對於黑子前輩來說,既是敵人又是指引者的赤司前輩,或許不該用「被拯救」這個詞。

 

然而,對於「普通」的名原瀨介來說,「被拯救」這個詞根本不足以代表他的真實心情。

 

應該說,沒有任何一個詞彙能精確地形容,那個人之於自己的意義。

 

名原瀨介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行的傢伙,成績普通,人緣普通,體育普通,但他的「普通」與黃瀨前輩的「OK」是不一樣的,不是可以遊刃有餘的隨意,只是可以應付過來的「尚可」。

 

籃球只是閒著無聊玩玩,會選擇加入籃球部也是因為「打籃球看起來很帥」和「帝光的籃球部最有名」這兩個理由而已。

 

他全身上下唯一算是可取之處的,就只有大大咧咧的直率性格,還有與健壯身體不太搭調的敏銳直覺而已。這所謂的「直覺」與青峰前輩的「野性」完全沒得比,以赤司前輩的話來說,名原就是很會「察言觀色」。

 

但是,察覺到也不會好好利用就是了。另外就是,裝傻和厚臉皮的功夫真的是出神入化。

 

赤司前輩嘆氣的聲音仍在耳邊迴盪,這卻是名原生平裡首次得到他人認同,複雜的情感直湧上心頭,想要編織感謝的語句卻無從入手,第一次對自己無可救藥的語文能力感到挫敗。

 

這些感受,全都是來自赤司前輩。但從前輩看來,他這種崇拜大概來得莫名其妙吧!畢竟,赤司前輩只不過是在新生入部式上瞥了他一眼,說了幾句話而已,他卻一直記在心上,還把它當成至上的人生格言,真是沒救了。

 

說實話,一生中只得一次的入部式,居然讓他以這種方式搞砸,想要忘得乾乾淨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對不起!我睡過頭遲到了!」

 

氣喘吁吁趕到籃球場的名原,一踏進場館,想也不想就連忙道歉。

 

不成想,抬起頭來便心知不妙,名原一看旁人臉色就知道自己「直率」的老毛病又犯了。

 

……哪來的一個白痴會直說自己睡過頭的?

……他鐵定是沒帶腦袋出門。

……啊啊,遲到了就少個競爭對手了,好耶!

一看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話說回來,他們根本就沒有試圖掩飾想法的痕跡。

 

名原垂頭喪氣地走向隊伍,姑且抱著試試看的心情留下來了,聽說主將虹村前輩也是一個暴烈性子,說不定會有共通語言……可能破例欣賞他呢。

 

他一邊樂觀地想著,一邊抬頭確認自己的猜測。

 

沒想到,名原雖然看懂了眾人的內心世界,唯獨看漏了一件事,那就是、負責新生入部式的不是主將虹村修造,而是副主將赤司征十郎一事。

 

這個錯失,硬生生地把名原的籃球生涯,由本應三天就終結的頹廢經歷,變成走向成為下下一任帝光籃球部主將之路的大門。

 

從兩年後的現狀看來,這是一件好事。但在當時遲到的名原看來,那張漂亮得像洋娃娃似的精緻臉孔,還有可以看穿人心的赤紅瞳,實在恐怖到不行的地步。

 

嗚哇,他還寧願是真田監督親自來做測試哩!沒想到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赤司教」教主,俗稱「雖然全身上下都像王子一般美好,但是處事認真說一不二極度嚴謹的方面一樣令人不敢恭畏」,赤司征十郎是和善的前輩,但絕不是可愛的籃球部副主將和學生會會長。

 

這下他死定了。

 

直迫上大腦的恐懼感在看穿對方想要說的話時,直接飆上最高點,致使他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嗚哇,近看才知道,赤司前輩真的是美人的說!」

 

全場一片肅靜,呼啦啦的寒風凜凜吹過,把他嘴邊咧出的僵硬笑容徹底結凍成冰塊,天哪,他到底在說什麼?

 

下一秒,全身僵直的名原肩上被搭上一隻手臂,附贈毫無掩飾之意的大笑聲,青峰大輝爽朗的聲音在頭頂上方出現,「別生氣啊,赤司,這小子說的可是大實話!」一邊用力拍著名原的肩膀,一邊說,「小子,真有種!」

 

「你再說下去,赤司可是真的會生氣なのだよ。」綠間真太郎出現在赤司身後,一手扶著鏡框,另一手則伸出掩住後者的嘴巴,以防赤司在氣極時不小心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名原瀨介,一年生,對吧?」

 

「嗯!」名原馬上立正回答,眼睛卻忍不住往赤司臉上看,後者臉上的眉毛以極緩慢的速度往上蹙,顯然綠間前輩臨時做出的應急措施真的發揮了效用,把赤司前輩的不滿暫時轉移到別的地方。但是,以赤司前輩這種腦袋靈活的人來說,鐵定不會忘記他的無禮,倒不如他現在乖乖認錯好了?

 

綠間前輩的話還沒有說完,但也沒有打算放下手,只是道:「按照慣例……」「很抱歉我遲到了!」在情況變得不可收拾之前,名原趕緊開口打斷他的話,「也很抱歉說了這樣的話,但是前輩是個美人這一點是事實,我不會為說了實話而道歉,只會為我的實話用詞不當而道歉。」

 

青峰和綠間前輩雙眼都睜得大大的,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耳邊更傳來青峰前輩小聲的驚呼,「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有人比我更會作死……」

 

前輩,原來你知道你一直都在作死嗎?名原忍住沒有反駁,視線死盯著赤司前輩不敢移開,生怕看漏了他每一個微表情。

要知道,只要赤司前輩挑起眉毛,說一聲:「OUT!」那他的籃球生涯就這樣宣告終結了,只能學習青峰前輩熱衷打街籃的行為,然後把自己的皮膚都給曬成焦黑色才行。

 

嗚,這個選擇太嚇人了,最好不要。

 

 

等了好一會兒,久得連綠間前輩也終於從衝擊中回過神來,赤司前輩才動手推開他的手掌,露出饒有趣味的笑容,「原來如此,你是那種『雖然會看人臉色,但完全管不住嘴巴』的類型。」

 

「呃?」這是讚美,還是責罵?名原呆住了。

 

然而,赤司前輩卻看似無意跟他深入討論這個問題,繼續問道:「目標位置?」

 

名原愣了愣,才回答:「控球後衛。」

 

此話一出,三位前輩的反應都相當有意思,青峰前輩後退一步,掃了一眼他的全身以後搖搖頭;綠間前輩挑挑眉,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赤司前輩的臉從報告板上抬起,與他對視三秒後,才問:「控衛的話不太適合你的體型,為什麼選它?」

 

沒想到會被問到這種問題,名原結巴了一會才解釋道:「因為想當控衛的人最少?」

 

這句話惹來幾聲嘲笑,名原也在後悔自己幹嘛那麼老實,赤司前輩卻是定定的看著他說:「以投機主義者來說,這是不錯的理由,但你知道為什麼想當控衛的人很少嗎?」

 

投機主義者——名原暗自佩服他的觀察力,果然如傳聞一般厲害,「因為帝光有赤司前輩在?」有這麼一個「天帝」待著,旁的人還有戲唱的嗎?

 

赤司沒有正面回應他的回答正確與否,「首發隊員每一個都是強者,但是,帝光中不是只需要一代的奇蹟,而是超越時間的傳承。要是你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做到的話,那麼,你今天說的話就不只是一句玩笑。」

 

等、等一下!這個人是什麼意思?他該不會是幻聽吧?怎麼說的話總是跟別人不一樣?太過高深,聽不懂。

 

赤司合上報告板,正想要轉身命令全體部員去打掃體育館時,名原連忙抓緊機會叫住他,「等一下,赤司前輩,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當控衛?」

 

赤司低下頭,瞥了一眼被人扯著的衣服下擺,慢動作的把它從名原手裡抽出來,慢吞吞地說明:「能不能當是監督和主將說了算,但是,光是以膽量來說,我可以給九分,但這不計算你因為沒腦子亂說話而扣掉的七分在內。」補充一句,總分三十,還是不合格。

 

但此時的名原也沒有空去考慮算數的問題,滿心滿眼也是副主將先前說的話,從他的理解來看,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旁人對他的稱讚。

名原不敢說自己是因為這句話,才徹底拜倒在赤司前輩的西裝褲下永不超生,倒不如說,他認為自己的狀況與黑子前輩有點相似,同樣是因為赤司前輩的話,而留意到自身擁有的價值。但是,若真要比較的話,有一點他覺得是不一樣的,那就是對於勝負的執念。

 

 

「被拯救?」嘴巴裡含著無數食物的火神重覆道,「你們這些帝光出身的為什麼全都背景那麼複雜啦?」

 

「沒有的事啦。」名原噗哧一聲笑了,「雖然程度略有不同,但我當年可也是被赤司前輩發掘的人才哦。」

 

「嚴格來說,我認為征哥哥那時候鐵定是看花了眼,因為就連哥哥也只是評價你是不用大腦的肌肉笨蛋而已。」綠間真由頭也不抬地說,「到底為什麼會選擇你這種人當主將啦?」

 

名原咧嘴笑出一口白牙,「就是因為赤司前輩有眼光才會選我耶,一年過去了,綠間你還是不肯接受現實嗎?」

 

「就是因為過去一年你的成績真是令人心驚膽跳,才讓人放心不下好嗎?」綠間真由乾脆放下筷子,掰手指頭數道:「基本上所有練習賽都是以不超過10分勝出,全國大賽的每一場比賽的分差永遠維持在個位數字,你自己的入球率更是投十球輸七球,除了傳球沒有失手以外,我還真是看不到你身上到底有何優點。」

 

「的確,以帝光中這種籃球強校來說,這種成績真的有點見不了人。」日向作為高中全國球賽的主將,也覺得這戰果有點匪夷所思,「很難想像那個赤司會選擇你這小子當主將哦。」

 

名原面對雙人夾攻,依舊笑得沒心沒肺,「這個我當然知道啦,可是赤司前輩選我當隊長的時候只要求我做到一件事,那個我絕對有乖乖照辦喔。」

 

他故意停頓了一會,等待那個指定的聽眾上釣。一如他預期的結果,黑子前輩木然的眼神對上他的,話音剛落,就馬上開口追問,雖然語氣依舊是棒讀的就是了——「赤司君他說了什麼話?」

 

難得願者上釣,名原也直接說了,「他說,身為帝光主將,只能贏到最後,但怎樣去贏得比賽,那就是由主將去決定的。」換句話說,要像奇蹟般單打獨鬥,還是回復以往的團體戰法,全由主將決定,也全由主將承擔後果。

 

唯有一件事是確定的,那就是,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作為主將,必須帶領帝光中學校籃球部奪得勝利。

 

黑子張口欲言,名原趕在他之前開口道:「雖然算不上是多重要的事情,但是,即使今日目睹赤司前輩首次的敗北,也只是令我的決心更堅定而已,」縱使那個人並不需要他的肯定,但作為那年被他提攜的後輩之一,有些話還是必須說清楚。

 

「我將會帶領帝光奪得全中四連霸,我的勝利,亦將證明赤司前輩當時所作的決定是正確的。」

 

 

赤司前輩很會看人,正如他當初評定的,名原瀨介是一個『雖然會看人臉色,但完全管不住嘴巴』的普通中學生,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投機主義者,一如世上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一般。

 

正因為各方面都普普通通,所以在有幸得到往上爬的機會時,他絕對不會放過。加入帝光中學校籃球部只是一個契機,但既然得到了機會,他就想要得到更多機會,而在人才眾多的籃球部裡,能力固然是基本要求,但不是每個人都深明上位之道。

 

赤司前輩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質,之所以養成「有話就說」的大刺刺個性,為的就是在精明人面前博一個好印象,犯錯了也只會被說一句「那傢伙就是這種人」輕鬆就過關了,但是,『像你這種人,一旦想要做些什麼的話,一定也會竭盡全力地做到。』

 

「我選擇了你繼承帝光主將之位,不期望你做得更好,但是,你只要能守住帝光的勝利就行,這將會是你作為『普通人』所能擁有的最大榮耀。」

 

說這話的時候,赤司前輩的左眼是完完全全的金色,眼前的前輩看起來很陌生,但名原覺得,這樣的前輩比以前都容易理解。

 

因為,這個「赤司征十郎」就是一個為了勝利不惜利用一切的男人。

這個「一切」,包括名原瀨介在內,利用他守住帝光的光環,證明赤司征十郎的選擇是正確的。

 

對「投機主義者」名原瀨介來說,他樂於去證明前輩這句話——「能贏得一切的我,全都是正確的」,言下之意,被他選擇的名原也是正確的,他擁有被這樣的「天帝」利用的價值,那樣的「利用」有肯定他自身價值的作用。

 

但是,「能贏就可以了」的「任性」是擁有「才能」的傢伙才有的專利,沒有「才能」的名原只能小心翼翼地走每一步棋,確保每一個環節不會出錯,還要讓所有隊員保持積極向上的奮鬥精神,用盡全力才能保住帝光的至上榮耀。

 

正因為名原是主將,才能感覺到那如山般的壓力,赤司前輩是努力型的「天才」,而事實證明,可「天才」終歸是「天才」,他們跟「庸才」說的話,往往得打個折才能聽進耳裡。

 

帝光作為籃球豪門的強校,本來就沒有輸掉比賽的餘地。雖然不能說「勝利就是一切」,但是看成是「勝利是唯一的選擇」也沒有錯。

 

所有人都在看著、等著,期待著帝光中的奇蹟再現,達成全中四連霸五連霸,在前輩們的光輝時代過後,留給後輩們是猶如重擔般的壓力。

 

一旦擁有了「必勝」的成果,那就代表除卻勝利以外的選項消失了,否則就失去價值,之前的勝利會被當成是「難得一見的偶然」。

 

夜半昏時,他不只一次想過,要是萬一輸掉了比賽,別人就會說:「沒有奇蹟世代的帝光中什麼也不是了。」

 

所以,根本連想也不用想,對於帝光來說,只有勝利才是唯一的答案。

 

到了最後,他還是無法理解黑子前輩的拼勁,能夠為了擊敗奇蹟的前輩們努力奮戰,但他光是「守護」赤司前輩交給他的重擔就已耗盡所有力量。

 

與他的「證明」不同,黑子前輩證明了赤司前輩當初說的話錯了,名原欣賞他的努力和誠凜的不屈不撓,只是——

雖然聽起來酸溜溜的,但名原認為他們想必不會理解自己和赤司前輩,以及眾多落敗球隊主將的心情,因為比起「守護」什麼,「挑戰」什麼的更加容易,只有舞台上的「帝王」才能明白的感覺……

 

嘛,他是這樣想的沒錯,不過他不會蠢到沒腦子地說出口啦,在作為誠凜這個「勝者」面前,說什麼也是徒勞。

 

畢竟,他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只有一個,和綠間真由一樣,為了對最重要的赤司前輩抱打不平才來的啦!

得到勝利固然值得高興,但赤司前輩前半段的人生,可是因為一局球賽,就被那些外人全盤否定了啊!作為「繼承者」的名原,怎樣也嚥不下這口氣,(雖然有某部份是在擔心帝光衛冕失敗後的慘況而心有同感……)

 

他才不是什麼怕被揍呢……對這種理由照單全收的前輩們,腦子果然很單純哦,還是他自己的面具造得太成功?名原不由得沾沾自喜地想,身邊的綠間真由默默地送他一記肘擊,大概是要提醒他別把最重要的一步給忘了,怎麼會忘記呢?他們可是被這個由綠間前輩打來的電話嚇了一跳,結果為了說一句話就找遍了大街小巷,最後才在陽泉的冰室前輩通風報信下才找到這間餐廳的,真是……不吐不快啊!

 

趁著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名原發揮超厚臉皮的本色,笑瞇瞇地靠近黑子前輩,以整個房間的人都聽到的音量發問:「對了,黑子前輩,你知道赤司前輩在賽後因為突發性心臟停止而住院了嗎?」

 

 

 

 

第三部份.榮耀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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