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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雜食向】多數BL偶然BG

排球:侑北、雙子北、岩及岩無差但偏岩及、黑月、兔赤,牛天
其餘無所謂,雜食向~~~

本命赤司:綠赤綠、黃笠、青火、紫冰、葉宮、虹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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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赤綠】無限延伸的地平線(久違地更新了!)

無限延伸的地平線【本宣】

 

 

 

地平線,意即無法交會的兩條平行線。

 

也就是,我和你的平行線。

 

~~~~~~~~~~~~~~~~~

 

「綠間君。」

 

黑子走進咖啡店時,正好瞥見綠髮青年快要把自己的臉埋進咖啡杯的樣子,不由得出聲叫喚道。

 

綠間聞聲抬頭,眼鏡很自然地泛起霧氣,反應略帶遲緩,「啊,你來了。」

 

「綠間君主動叫我出來說話,真是非常少見。」黑子拉開椅子坐下,點了一杯香草奶昔,「今天明明是你的生日,可我一點也不覺得你看起來像個壽星。」

 

愁眉深鎖的,一點也不像是只要是盡了人事就萬事OK的綠間君。

 

定定地看了他一會,綠間驀地嘆了一口氣,把放在桌面左方的水銀枱燈推到他面前,「今天巨蟹座的運勢排在最下位,幸運物水銀燈可加強運勢,但切忌要遠離電子產品なのだよ。」

 

「喔。」黑子霎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淡淡地說了一句,「以壽星的身份來說,綠間君今天真是倒霉極了。」

 

復又想起一件事,補充道,「但是綠間君今天是用電話聯絡我的……?」

 

「為了減低影響,我用的是轉盤電話なのだよ。更何況……最糟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最後兩句說得極小聲,黑子要用讀唇的方式才勉強看懂他的嘴型。

 

「最糟糕的事情?」

 

話音剛落,被綠間擺在桌角邊的手機開始震動,物主仿佛被電到般一震。在黑子訝異的目光下,抬起下巴示意他幫忙接電話,「難道綠間君你一整天都沒有接電話嗎?」

 

綠間從喉間發出一聲咕噥,「就是接了才會出事なのだよ。」

 

黑子雖不明其意,但還是從善如流地拿起手機。打開機蓋,出現二十三個未察看訊息的提示,「看來是祝賀短訊哦。」

 

聽到那個詞彙,綠間下意識把肩膀縮了縮,馬上又挺直了身體,「麻煩你幫我看一下送件人名字。」

 

他說那話的語氣,活像是手機裡面有些妖魔鬼怪似的。黑子挑起眉毛,替他一一讀出送件人的名字,有些是熟人,有些則是不認識的名字,大概是秀德高校的後輩吧。「……海常的笠松桑、紫原君、黃瀨君、青峰君、桃井桑、宮地桑、大坪桑、木村桑、高尾君、高尾君和……很多高尾君。」

 

綠間皺起眉頭,「那傢伙大概是把短訊拆開好幾條來傳了,不用管他。」

 

「是嗎?我倒覺得高尾君很用心地在傳短訊呢。」每一條都剛剛好十五個字,內容是絕不重覆的賀詞,「綠間君要珍惜高尾君哦,就連火神君在我生日時都只是扔了十個漢堡包給我而已。」

 

「笨火神只是把自己的喜好套用在所有人身上なのだよ。」綠間沒好氣地批評道,眼珠子還是不住地往手機上瞄,「就只有他們了?」

 

「你要是在意的話就親自看看罷。」黑子把手機向前一遞,綠間卻直接用一張紙巾夾住手機,把它放回原位,「今早發生的不幸已經足夠了。」

 

「喔?你所說的不幸與赤司君有關嗎?」黑子冷不防地說,嚇得綠間差點把手機甩出去,不自然地扶扶鏡框,「這話怎樣說?」

 

因為你實在表現得太明顯了。黑子暗自想道。

「剛才我沒有看到赤司君的名字,可是未接收的訊息是由中午時分開始的,換言之,早上綠間君你已經看過短訊了。但以赤司君的性格,他比較偏好打電話而不是短訊,而綠間君你身上又發生了不幸的事。以我的推測,這件事就是赤司君打電話道賀時發生的,綠間君自知惹怒了赤司君,於是一大早開始就在等他的短訊,甚至認為受運勢太差影響,所以特地叫我出來替你看手機,是不是這樣?」

 

正中靶心!綠間的動作徹底僵住了,機械性地轉動著脖子,數秒後,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順道修正了其中一點,「我不是叫你來替我看手機なのだよ。」

 

不待黑子回應,他續說:「只是想你來幫忙想辦法而已。」

 

「想辦法哄赤司君高興?」這點恕他無能為力。

 

「才不是!」綠間激烈地反駁,但一想到自己現下的境況,又沮喪地垂下了肩膀,「我瘋了才會想哄他高興,我只是想要向他道歉なのだよ。」那傢伙的喜樂天秤太奇怪了,連他也無從掌握,他也不會寄望黑子想到辦法,所以他只是想要一個可以讓雙方都安然下台的解決之道なのだよ。

 

黑子喝光了奶昔,伸出一根手指,「一杯奶昔。」報酬哦。

 

綠間的眉毛跳了跳,耐著性子道:「成交。」

 

他滿意地點點頭,才問道:「所以說,綠間君你是做了什麼惹赤司君生氣了?」

 

對方不自在地動了動身體,「其實算不上是惹他生氣,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重話。」不過,赤司的生氣表現方式不一定是發脾氣就是了。

 

「綠間君,你得把事情說清楚,我才能幫你想辦法。」

 

「好……好吧。」綠間不情不願地答應了,「昨晚……不,今天凌晨十二時開始,數不清的祝賀短訊開始湧進我的郵箱,還有很多祝賀電話。」

 

「你聽了?」

 

「不,我睡著了なのだよ,」可是被吵醒真的很不爽,「尤其是高尾的電話真的多得吵死人了。」

 

嗯哼,「然後?」

 

綠間的嘴唇顫了顫,黑子心想著:重頭戲要來了。

 

「我掛了赤司電話。」

那句話說得又急又快,綠間說完仿佛放下心頭大石般,表情也放鬆了許多。

 

「你說什麼?」黑子難以置信地重覆。這男人是認真說的嗎?

 

綠間的表情好像他提了什麼不得了的要求,皺著眉頭再次重覆,「我不小心掛了赤司電話。」

 

「……」這兩個人是三歲小孩子嗎?真白痴的吵架理由。

黑子沉默地看了他半晌,起身欲走。

 

「等一下!你要去哪裡?」求助者馬上慌張起來,長腿往前一擱,做出了流氓攔人的舉動,瞬間讓黑子的臉黑上一大半。

 

「綠間君就是老做這種事才惹赤司君生氣的。」最討厭這種拿身高來說事的傢伙了。

 

「我沒有!只是沒有想太多就抓起電話說了一句你去死不要再來煩我而已!我當時根本沒有看來電顯示!」綠間豁出去地說出真相,末了還補充一句:「而且我也沒有看晨間占卜なのだよ!」

 

就是這樣才糟糕。他錯在凌晨時分沒有看晨間占卜,還想也不想就接了電話,最後沒有看清楚來電顯示就亂發脾氣。

 

話說出口才覺得不對勁,傳入耳裡的呼吸聲跟往常的不一樣,好像是短暫停住了呼吸,又慢慢恢復過來,那平穩有力的節奏只屬於一個人,但他實在發現得太遲。

正想要開口之際,赤司征十郎清冷的聲音出現了。

 

他只說了一句話,「我知道了,祝你生日快樂,綠間。」

 

綠間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赤司已經掛線了。手機裡傳出嘟嘟的聲音,提醒著他犯下了什麼不可原諒的大錯。

 

「正確來說,綠間君不是掛了赤司君電話,相反,是莫名其妙吼了赤司君一頓後,對方生氣了反過來掛你電話。」

 

黑子還有閑心替他修正說辭。得知事情真相的他,總算願意坐回椅子上,但保險起見,綠間沒有收回自己的腿,依舊擋著黑子的去路。

 

「……確實是如此。」

 

「即是說,綠間君因為任性地吼了好不容易才抽空打一通祝賀電話給你的摯友一頓,擔心赤司君會生氣以後都不管你了,所以想要向赤司君道歉,又拉不下面子。」

黑子總結情況,綠間緊緊地抿著嘴唇,一副很想修正他的說辭但又不敢隨意開口,生怕他離座抗議的樣子。半晌,才能乾巴巴地點了點頭。

 

「直接打電話跟赤司君道歉吧,那個人心胸寬大,今天又是綠間君生日,不會在意這種事的。」

 

對於黑子的建議,綠間微不可聞地擰緊了眉頭,「要是可以的話,我一早就做了。然而我今天一整天都不能碰電子產品,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綠間君你不就是因此才把我找來的?不是告訴你解決的方法,而是逼迫你有勇氣去做那件事而已。」

 

黑子把他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雖然綠間真太郎與他的相性不合,想法也難以令人了解,但只要是牽涉到赤司君的事,他的心思就變得異常清楚。

大概是因為已經用盡所有力氣來考慮赤司君的事,剩下的部份就容易理解多了。

 

綠間咬緊牙關,看起來想要發作但又發作不得,這肯定了他的猜測。

 

黑子正想要說些什麼話時,自己的手機卻震動起來,他瞄了一眼上面的短訊提示,趁著綠間仍在混亂之中,低頭察看訊息。

 

『你跟他一起嗎?電話打不通。A。』

 

回覆:『是的,正在煩惱著呢,那個人。K。』

 

回覆:『晨間占卜說不能接觸電子產品,所以在忐忑不安中。K。』

 

『我知道,我看到了,真可惜。A。』

 

黑子挑起眉毛,是可惜綠間君的生日搞砸了,還是可惜自己錯過了綠間君忐忑不安的樣子?

 

回覆:『還是一如既往的惡趣味呢。K。」

 

『比起惡趣味,不如說是我和他獨特的相處模式。A。』

 

『我在你心中的評價下跌了嗎?真令人傷心。A。』

 

回覆:『本來就是很高的分數,沒相干吧?K。』

 

回覆:『你要來安慰他嗎?K。』

 

『請稱之為生日驚喜。A。』

 

回覆:『那就好,以壽星來說,綠間君也太可憐了。K。』

 

回覆:『即是說,或許我下一秒就會在咖啡店門外看到你?K。』

 

沒有回覆,五秒、十秒、十五秒。

 

黑子滿意地收起手機,對面的男人卻冷不防地開口:「他要來了?」

 

他一愣,「綠間君的直覺偶然也會發揮作用呢。」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是在諷刺我なのだよ。」

 

綠間的語氣已經徹底恢復正常,傲嬌模式重現。黑子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總算得出了結論,「原來是我搞錯了。」

 

「什麼?」

 

「剛才的推論我只說對了一半,綠間君的確是想要道歉的下台階,但我的作用不是來提供解決之道,也不是供給勇氣,而是充當『台階』的角色。綠間君早就知道赤司君會親自過來,但放不下面子道歉,加上不能打電話,所以讓我來轉達給赤司君聽你已經很後悔了,赤司君也就不會生氣,是這樣的嗎?」

 

「才不——」「就是這樣喔。」

 

兩人詫異地回首,一身休閒裝扮的赤司征十郎就站在那兒,臉上掛著微笑,嗓音依舊溫和有餘,「好久不見了,黑子。」

 

黑子回復面癱狀態,驚訝只是短短的一瞬間,這人找上門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好久不見,赤司君。不過我可以理解為你和綠間君常常見面,所以用不上『好久不見』這個詞的程度嗎?」

 

「我才沒……」「沒有的事,自從VS之後沒有見過面了喲。」赤司再次打斷綠間的辯詞,這種情況極不尋常,黑子知情識趣地閉上嘴,不再打斷二人無言的對視。

 

剛開始他以為綠間君說赤司君在生氣的事是說假的。畢竟,以赤司君溫和的性情,實在難以想像他會因為區區小事而生氣。

 

但是,現在看來,他是高估了赤司君的心胸闊度?還是說,那個人關心則亂?

 

說起來,綠間君的態度也很奇怪。如果真是那麼在意的話,當時就應該馬上回撥解釋。綠間君傲嬌歸傲嬌,但該做的事卻絕對不會少做,偶爾還會因為太過直率的性格惹火隊裡的前輩們。更別說凌晨時分的綠間君不可能知道晨間占卜裡說電子產品不能碰。

 

所以說,因為擔心赤司君生氣而不敢打電話道歉的理由純屬紙虛烏有。那麼,真正理由就只可能是剛剛他說的,綠間君覺得赤司君會因此而親自過來東京,故意利用黑子充當搭橋人,顯得自己不是主動「邀請」赤司君,保住傲嬌的顏面了。

 

這樣說來,難不成赤司君是因為被綠間君牽著鼻子走而感到不滿?哎,剪不清理還亂,人的心理真不是那麼容易預測的。

 

為了自己的性命和視力著想,黑子認為自己還是識相一點先走一步比較好。他非但對研究眼前這兩個尚不是現充的現充一點興趣也沒有,赤司君極有可能因為想要獨佔綠間君糾結的神情而殺人滅口,幸運的話,他可能還會得到一百杯香草奶昔掩口費。

 

「既然赤司君來了,綠間君就跟慢慢談吧,我先走——」如此想著的黑子試圖從座位裡站起來,只是綠間視線向著赤司,伸出的長腿卻絲毫沒有想要收回的跡象。「綠間君……?」

 

綠間尚未開口,赤司已經似笑非笑地插嘴道:「綠間,伸腿攔人這種事可是會遭天遣的。」

 

啊,沒錯,以赤司君的高度來說,應該也很討厭這種事……「我已經盡人事了,而且三番四次打斷別人的話一樣會遭天遣なのだよ。」綠間不甘示弱地反擊。

 

「那麼,任性地掛斷別人的電話也會遭天遣的。」

 

兩位,哪來那麼多天遣啦。黑子被夾在兩人中間,視覺誘導不受控制地發揮到最高點,還是說他其實是被二人選擇性無視?

 

理虧的綠間張口欲言,話到了嘴邊卻變成:「因為被掛斷電話就生氣的人氣量真小なのだよ。」

 

綠間君,你就別火上加油了,看不出來赤司君剛開始只是在逗你玩嗎?

黑子決定繼續假裝隱形人看好戲,似乎這兩個人都忘記他待在這了。

 

赤司的眉毛揚得更高了,「我說,被吼了一頓之後先說再見的人是我吧?」擅自改動記憶可是沒有用的。

 

「那就是你小心眼的表現!」不知怎地,綠間君看起來更生氣了的樣子,「我只是不小心搞錯なのだよ!」

 

「既然你那麼期待高尾打電話來祝賀,我不就只是順從你的願望掛上電話而已。」赤司環著手臂站著,沒有想要讓步的意思。

 

高尾君又躺槍了,黑子在心中為他默哀,話說,到底高尾君在這件事裡的角色是什麼?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被提起?還是說赤司君只是單純地很在意高尾君?

 

「你哪隻耳朵聽見我在期待了?分明就是在罵人啊!」

 

「居然能讓冷靜的綠間大發脾氣,高尾本事不錯哦。」

 

黑子挑眉,不禁疑惑,赤司君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雖然表情和語氣很平和,說出來的話可是酸溜溜的。原來生氣的原因是這個嗎?

 

「完全不知道你是在稱讚別人,還是在罵人なのだよ,有什麼話要說的一口氣交代清楚。」

 

很顯然地,綠間君的情感神經堅固得連赤司君也不能動搖不分,原來搞了半天,他只領悟到最表面的「陰陽怪氣」而已。

 

赤司君一口氣㘆在喉間不上不下的樣子真是新鮮,他認識的人之中,就只有綠間君有這種本事。

 

就算是愛作死的青峰君,也就只是說話不經大腦而已,心思其實相當敏感。

綠間君的狀況則完全相反,直來直往的他不擅長揣摩人心,也不在意他人想法;他有的是敏銳的觀察力,可以冷靜地分析全盤局勢再作行動,極少衝動行事。唯一的例外是對赤司君,只要一面對他就會不自覺留神幾分,所以很早就知道對方有雙重人格和兩層ZONE。

但是,該說是關心則亂嗎?當全副心神都擱在對方身上時,反而會忽略最顯而易見的事實。

 

此刻的情形就是,赤司君難得地想要打出一記高飛直球,綠間君卻視而不見,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忘了接球也算了,還質問擊球手你把球打到哪裡去的感覺。

 

赤司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赤紅瞳裡閃過一線凌厲的光芒,復又消失不見。綠間眉毛一動,驀地感覺有點心慌,正想要開口修正自己的說話時,赤司已經按捺住情緒,從懷裡掏出一物放在桌子上拋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這是前陣子綠間你跟我要的大紅寶石耳墜,剛好發現我母親的首飾箱裡有,送你當生日禮物,我先走了。」

 

這番話說得又急又快,黑子猜想,要不是考慮到這是公眾場所,赤司君只怕會二話不說朝綠間君發火……不,這個是有可能的嗎?面對遲頓的綠間君,一向溫和的赤司君到底會不會發火呢?真令人好奇。

 

「等……等一下!」綠間仗著身高手長的優勢把赤司抓住,後者也不知怎地反應慢半拍的被抓住了手臂,緩緩地回過頭說:「綠間,在公眾場合做這種事不好看。」

 

一時沒想到對方會是這種反應,綠間嘴巴微張,好半晌才道:「做什麼事?」

 

赤司提了提手,「這個。還有在咖啡店裡吵架也難看了些。」言下之意,發現了這一點的我準備抽身走人了,你在做什麼?

 

反正你本來就不想見到我。

 

綠間覺得從這簡單的一句話就腦補了那麼多東西的自己真是瘋了,還要覺得說這話的赤司聽起來很委屈!他的腦子是抽風了不成?

 

但是,明明理智上覺得「委屈的赤司」應該是不存在的,感性神經卻不受控制地往這個方向拐。如此在理性與感性間掙扎的結果是,下意識吐出口的一句話,「那你之前在幹嘛?」

 

赤司漂亮的眼角抽了抽,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就懶得偽裝情緒了,「之前腦子裡一直在考慮你的事,忘記了。」

 

忘記了。說得輕巧,赤司也很意外自己會這麼容易就把真心話說出口,原來被氣過頭了會有這種反應嗎?只是,不想再忍耐了。

赤司很清楚對他的「情感」明顯是錯誤的,而且只因為一通電話就感到妒忌真是蠢斃了,但當他醒覺的時候,人已經坐在往東京的火車上了。

 

他把這個「難以自控」當成命運的安排,甚至因為察覺到綠間的小心思而高興,嘗試出言試探,卻未能得到半分回應。黑子認為這只是綠間的粗神經,可是相識多年,他很了解綠間,要是綠間對他有不一樣的感覺,反應不會這麼平靜。那就是說,綠間並不喜歡他。

 

這種挫敗感讓他的心臟猛地絞痛起來,甚至比初敗於誠凜的比賽更令人難以忍受,要不是及時控制住情緒了,搞不好就會把那句要命的「我喜歡你」脫口而出。

 

『說謊。』心裡的另一個他沒好氣地說,『我以為你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膽小了,快要失敗時就馬上逃跑。』

 

『我沒有逃跑。』赤司蹙眉反駁。『我已經努力把我的心情傳達給他的,只是得不到回應而已。』

 

『自欺欺人。這不過是你害怕被拒絕的藉口而已。』另一個他語帶嘲弄地說,『我看得很清楚,真太郎是怎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要是他腦袋裡有名為感性的神經,那他當初就不會置身事外,但他的確很在乎你。』

 

『我完全看不出這兩者有什麼關係。』赤司有點生氣,不過是被拒絕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用得著不停往他的傷口灑鹽?

 

『那麼傷口也是你自己劃出來的。明知道真太郎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你卻故意反其道而行,用這般迂迴的方式告白,他聽得懂才有鬼。』『他』不屑地輕哼出聲,『你真的想得到真太郎的話,就乾脆直接跟他告白,大不了就把他從高尾手上奪過來,讓他的眼裡只看見你,有什麼難的?』

 

你就只是在害怕而已。

另一個『他』明明白白地說了。赤司縱使不願意承認,也不覺得他的半身會說假話糊弄他,所以——他,大概是真的在害怕?

 

一旦說出口了,不管是答應還是拒絕,二人的友人關係鐵定回不去最初,所以無懼的赤司征十郎難得一見地膽怯了,變成了現在拖泥帶水的曖昧關係,試探綠間的感情不果,反而令自己更加不安。

說到底,此刻的爭吵,也是因他的猶豫不決引起的。

 

沉醉在自己思考中的赤司感覺袖子被人扯了扯,一抬頭,卻是被二人忽略已久的黑子。他突然覺得有點臉熱,正想要收拾好心情時,對方卻示意他向前看。

 

抬眼一看,得了,赤司征十郎徹底呆住,薔薇色的眼瞳意外地睜得大大的,滿滿的都是面前那個詭異紅蘋果般的影子。

 

 

之前腦子裡一直在考慮你的事,忘記了。

之前腦子裡一直在考慮你的事,忘記了。

之前腦子裡一直在考慮你的事,忘記了。

……

 

綠間聽到赤司的話,紅暈一點點從耳根開始往上冒,很快染紅了整張臉。黑子覺得,這麼高的大個子,卻頂著一張令人害羞的臉,那畫面的不協調感真的令人有種衝動想要拍下來,偏生赤司君在場,真是可惜了。

 

話說回來,現在二人頭頂上滿滿的粉紅色泡泡,想必沒有餘力去關注他在做什麼,但事後大概會惹來赤司君的報復,所以還是免了。

 

赤司抬頭不過三秒,綠間君已經從茫然害羞中回過神來,試圖重啟傲嬌模式,卻說得結結巴巴的,「你、你你你在說什麼なのだよ!」

 

見狀,赤司剛剛的呆愣眨眼間就消失不見,打趣道:「沒說什麼,就是滿腦子都在想你的事,沒空想別的。」

 

聞言,綠間的臉又有泛紅的跡象,更不自覺地鬆了鬆手,下意識的想要轉移話題:「你不是說要走了嗎?」

 

赤司露出讓人猜不透的微笑,「本來是打算要走的沒錯……」

 

黑子暗自嘆氣,論裝模作樣的功力,赤司君真是沒人能及。

這句話擺明瞭是要讓綠間君誤會,光用看的也知道,那人一下子用上了十分的力氣,緊緊地攥著赤司君的手臂不放。

 

作為奇蹟的三分球射手,那雙手的手勁絕不是假的,黑子猜想赤司君的手臂大概被捏青了,偏偏當事人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淡然樣子。但想必對於赤司君來說,應該沒有別的事能比感覺到綠間君的在意更好了,為此就算是疼死了也得受下來,而且事後還可以光明正大的向綠間君討賠償,算起來絕對划算。

 

面對滿腹盤算的赤司君,綠間君根本就不是對手。

 

「等一下!」要是綠間能保持頭腦冷靜,大概早就聽出赤司是在逗自己玩的,偏偏他當時已被對方第二次的「離開」弄得六神無主。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讓赤司離開,只是憑直覺覺得,什麼也不做的話,下一秒大概就會後悔吧?

 

盡人事以待天命,要是盡了人事還是不能讓赤司釋懷,那他只能應命了。但當務之急是要人留下來。

 

心慌意亂的狀態下,綠間只能胡亂抓起桌上的耳墜質問道:「這個是怎麼回事?它是伯母的遺物なのだよ?」

 

「放著不用的東西不叫做遺物,是廢物,與其讓它在首飾箱裡發霉,倒不如把它送給有需要的人。」赤司不以為然地說,「要是綠間的話,一定會好好保護手上的幸運物吧?」更重要的是,這麼要緊的東西交到你手上,你必定不會忘了我。

 

「那你就送給女朋友……或者是未來的妻子人選好了,給我算怎麼回事!」綠間眉頭緊皺地說,提到那個詞時,心裡微微地噎了一下,怎麼樣的女孩子才配得上赤司征十郎呢?他實在想像不了。

 

而且,聽完赤司的回答,他的腦袋更混亂了,下意識的想要岔開話題,

「你剛剛不是說要走的嗎?扔下這種東西算什麼意思?」

 

聞言,赤司的嘴角弧度歪了歪,他對這粗神經棒槌的戀愛神經真是敬謝不敏了,到底是什麼關係的友人才會不加思索地把母親的遺物送出去?這人的腦袋完全沒有接上名為「愛情」的回路吧?就算只是感覺奇怪也好啊!

 

「我改變主意了。」一句話就把綠間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話頭給捏掉,他似笑非笑的伸出手,揉開綠間的眉心。在對方愕然的瞬間,開口說:「還有,就是沒有這樣的對象才選擇送給你,畢竟綠間是除了母親以外,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給你是最好不過了。」

 

這樣一說,綠間只有啞口無言的份兒。再多拒絕的話也敵不過這一句「最重要的人」,自己居然還為此感到高興!他是吃錯藥了嗎?但是,此刻的赤司看起來已經把先前的不愉快忘得一乾二淨,他要是主動去提醒才是頭腦壞了。

 

難得赤司回到東京,兩人的時間都花在吵架上實在太浪費了……明明除了比賽以外,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綠間寧願揪住赤司下一整個下午的棋,也不想要二人不歡而散。

 

正如黑子所言,在發現罵錯人以後,他私心裡希望赤司為他親自來一趟東京,所以才故意沒有回電澄清,卻沒想過赤司會真的因為那通電話而生氣,還牽扯上高尾,赤司的心情較以前更加難以捉摸,害他也跟著心亂了,險些吵得一發不可收拾。

 

然而,就在轉眼間,因著某個不明原因,赤司的心情驀地由陰轉晴,一下子就恢復愛逗人玩的常態,這也是他原本期望看見的赤司……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他會覺得那個可怕的、陰晴不定的赤司征十郎,比任何時候都要真實?

 

啊啊,他大概被赤司的怪異給傳染了なのだよ。

 

被虐狂嗎?可惡!

 

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知道關鍵之處在於剛剛抓住赤司手臂的一瞬間,所以,若是這種蠻橫的舉動能有效地安撫赤司的情緒,不管怎麼也要繼續下去。

 

 

綠間的內心掙扎顯然沒有被赤司捕捉到,在他看來,綠間就只是在害羞而已。他只好再接再厲地追問,甚至伸手想要打開對方的手心。

 

「怎麼了?綠間。」說到這個地步還不肯收下嗎?

 

「沒事!」綠間忍住抓亂頭髮跳起來逃走的衝動,手忙腳亂地收起掌心的飾物,「我收下了,所以這就是生日禮物了吧?我收下了,所以謝謝你なのだよ!」

 

他的說話速度快得很,腦袋裡卻飛快閃過幾個剛總結出來的關鍵詞彙:

轉移他的注意力;直接有效的手段;幸運物;黑子——轉移他的注意力;直接有效的手段;幸運物;黑子——轉移他的注意力;直接有效的手段;幸運物;黑子——

 

兩個人一起趕緊離開這個不詳的地方才是盡人事なのだよ!

 

 

「咦?」這麼激動的綠間真是少見吶,赤司的反應也就慢了半拍,被綠間抓住手臂扯近,另一手抓起桌邊搖搖欲墜的水銀燈塞到他懷裡,然後死死地握住赤司的手保證幸運物的效力,最後從錢包裡掏錢,跟黑子道別……「不用了,綠間君,咖啡的錢我會付的,你只要別把我的奶昔給忘了就好。」

 

被遺忘了半天的黑子難得面露笑容,跟他們揮手道別,「趕緊去跟赤司君約會去罷,生日快樂。」就當是被他看了半天好戲的報酬好了。

 

 

待走出了咖啡廳老遠,綠間才想到那句話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見鬼的,我哪裡是跟赤司去約會啊?只是要把他帶離那個是非之地なのだよ!居然會讓一向溫和的赤司大發脾氣,那間咖啡廳絕對是有問題なのだよ!

 

赤司可不管他有什麼煩惱,高興地提起被握住的手,「雖然這樣牽著有點奇怪,但是看在幸運物的份上就——」話未說完,綠間已經急忙放開手,想要取回水銀燈。

 

抿起嘴的赤司把燈挪開,拒絕交回綠間手裡,「你有我就行了,不是總是說我的運勢強得可以逆轉天命嗎?」幸運物居然比他更重要?

 

綠間的手擱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尷尬地改為抓住赤司的衣角,但是不甘地反駁,「正確來說,是你的天命讓你的運勢更強才對……算了,這樣抓住也行。」

 

「那麼,現在我們要去哪裡?」赤司見好就收。

「我家。」運勢不好的當天,留在家裡最安全,加上幸運物和赤司,不幸絕對不會找上他,「一起下棋好了。」

 

「你家?」很好,好到不得了,單獨相處的難得機會,還沒有高尾在旁邊礙事——不,等一下,「沒問題,可是你得把手機關掉。」他可不許有別人來打擾。

 

綠間投向他一個理所當然的眼神,「還用說的嗎?你也得把手機關掉。」

 

對喔,今天電子產品是不幸運物。赤司暗嘆自己在與綠間有關的事上,腦子總是不太靈光,「要是生日壽星的要求,怎麼說也會照辦的。」從善如流地把手機關機,還把綠間的接過來放在口袋裡,「離開之前,順道替你保管好了。」

 

「拜託了。」綠間隨意地應了一聲,從上而下看著赤司把水銀燈抱在懷裡走,突然覺得,其實這個人也不是這麼難懂的,嘖。

 

嘛,不過,不想被別人打擾的心情,他也是一樣なのだよ。

 

 

FIN.

〜〜〜〜〜〜〜〜〜〜〜〜〜〜〜〜〜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個赤司被綠間的粗神經耍得團團轉,綠間又被赤司的情緒變化耍得團團轉的故事。

 

簡單來說,我想到什麼就寫什麼了(跪地)本來只是吵個架而已,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愈寫愈長,還不停偏離主題到不能自控的地步,所以結尾是這樣奇奇怪怪的真是很抱歉!

 

 

黑子巨巨是無辜的亂入人士,強被綠間扯來當和事佬,以免赤司直接朝他發火,又被赤司拿來當電燈膽,防止他亂發脾氣。

 

寫得亂七八糟的真是對不住了,而且這生賀來得超遲的,實習期忙到不行,結果每天寫一點寫一點的,只能勉強完成這一篇,但實習完了的現在,感覺可以恢復常態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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