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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TRA GAME衍生】Salute for Glory.Day 6:生死猶關的終極決戰

Salute for GloryDay 6:生死猶關的終極決戰

 

 

人啊,假如經歷過一個惡夢般的晚上,按理說,明天早上應該很美好才對……既然有了這樣的開場白,想必各位都可以發現,我,即是相田麗子,在一個天還未全亮的早上受到了猶如百萬伏特的驚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抱歉,嚇到你了。」

雖然眼前的少女在歇斯底理地尖叫,但是嚇人的那一方卻一臉平靜地為她蓋上毯子,「因為就這樣睡在外面很容易著涼,所以我冒昧打擾了。」

 

赤司征十郎一臉平靜地站在沙發前方。麗子下意識地把身體往裡面縮,在性別上她始終是一個女孩子,一大早就被帥氣後輩的超近距離大特寫嚇醒可以說已經超出常人平均接受值的經歷,更別說她睡覺前脫得只剩下小背心和短褲。

 

「赤司君,你怎麼會在這裡……」

 

「黑子今早跟我說的,說是紫原昨晚偷走你們的被子,所以你和桃井都挪到客廳睡了,抱歉。」此時麗子才看清楚他手上提著毯子,剛剛兩人會拉近距離完全是為了替她蓋毛毯,說的也是,赤司征十郎怎樣看也不是會襲擊美少女的類型。按桃井的說法就是,除了青峰和黃瀨之外,剩下的幾位奇蹟都是女生們可望而不可即的對象,雖然會不停收到告白信件,但是與拒絕對方的次數是相等的。

 

「沒事,反正現在是夏天,也不怎麼冷……咦?桃井呢?」畢竟面前是「那個」赤司,麗子還是忍不住想要移開一直對望的視線,這才發現跟她一同患難的同伴不見了,「現在才六時——什麼?已經六時了?」

 

女監督吃驚地尖叫一聲,頓時把羞恥和尷尬拋到一旁,氣急敗壞地跳起來衝向浴室。在她手忙腳亂地想要關上浴室門之前,從外面伸來的一隻手突然插進門隙,及時擋住麗子關門的衝力,「等一下,麗子前輩。」

 

「呃……什麼?」

 

「那個相機,你要帶著進去浴室嗎?」麗子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握著昨晚的「罪證」,總算及時阻止了自己下意識把它遞出的手,「呃……那個……」

 

「如果你不用帶進去的話,我可以先替你保管。」赤司友善地提出建議,但麗子作為「犯罪者」之一,很難不懷疑赤司的溫柔表面下藏著的心思。

 

「順帶一提,桃井說要先準備待會訓練用的物品,剛剛出去了。」

呃,這是在說麗子已經被「共犯」拋棄了的意思嗎?

 

「不用,這是防水相機,而且裡面有我的私人相片……」這樣說的話,赤司也不會強行來搶吧?

 

「私人相片?」赤司挑起眉,,這樣的表情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早就從某些「好事者」口中知道她們昨晚做了什麼「好事」。

 

「嗯,就是我和桃井的……泳衣照。」

 

「你們昨天有空去拍泳衣照?」赤司擺明瞭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們。

 

「難得來到海邊嘛……」

 

「是嗎?」拜託,不要用那種眼神看她,現在她可是不管睜眼閉眼都會清楚地看見赤司一雙紅眸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的恐佈片場景,就算為了從夢中逃離而努力睜開眼,都會直接跟那雙眼睛的主人面對面對視,這樣下去她可憐的小心臟可是會負荷過度啊!

 

「就是這樣……那個,赤司君,我得趕緊梳洗了……」麗子竭盡全力握著門把手往內拉,只盼著赤司能善心大發先放她一馬,要知道,赤司征十郎好歹也是一位大帥哥,她雖是前輩,卻是剛剛睡醒,連頭髮也不曾梳好的亂七八糟模樣,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地上挖個洞埋進去——看在這個的份上,趕緊放過她吧!

 

 

「情況如何?赤司。」

 

「暫時撤退。」赤司面無表情地關上大廳的門。既然對方都做到這個程度,再糾纏下去可是會被當成色情狂的。然而,問話的友人只是同樣淡漠地點點頭,顯然也不打算深究下去,只是這副態度還是讓赤司有點不爽。在這間屋子裡,能夠處之泰然的人也只有綠間真太郎一個人而已,只有他沒有被桃井拍到任何糟糕的相片,這個人卻除了把事情告訴赤司以外什麼都沒有做,一直置身事外。

 

「你看起來很悠閒啊。」

 

「我每天都在練習,哪裡悠閒なのだよ?」綠間面不改色地繼續在跑步機上運動,對於赤司的質疑,或者該說是「遷怒」,他可是沒有半點正面應對的打算。衝動的事情就交給那些沒大腦的笨蛋去做,說到底是因為青峰從桃井手上搶奪相片失敗,才逼得赤司不得不動手,一大早便去女生那邊擾人清夢。雖然「奇蹟的世代」都是麻煩人物,但是他們大都是抱持「女生很麻煩」、「女生很難惹」的感慨來活動的,全都是因為他們之中唯一的女人是個道道地地的「麻煩人物」。

 

「你明知道我在說什麼。」赤司掃了他一眼,踏上旁邊的機器跟著跑起來,「要是不能在明天之前把那些相片搶回來的話,事情便糟糕了。」

`

說的也對,桃井那女人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向赤司的粉絲們大賺一筆,幫補私房錢。綠間由於中學時代的心理陰影,實在不想跟這個人作對,就算大聲責備她,桃井五月也只會把一堆大道理搬出來跟他們辯駁,連最聰明的赤司在「我都是為了大家著想!」這種無敵台詞面前,同樣束手無策,一直以來都只能當個睜眼瞎子視而不見。

 

「總覺得來到這邊以後一直都不太平なのだよ。」

 

「輪不到你來說。」別以為他不知道昨天在廚房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自己該注意一下なのだよ,以後再這樣毫無防備在桃井面前睡著可是會出事情なのだよ。」要是赤司不在大廳睡著就什麼事都沒有。

 

「的確,我大意了,沒想到桃井會和麗子前輩聯手。」咦?聽起來沒有咬牙切齒的感覺,綠間不著痕跡地瞥了旁邊一眼,當事人和說話語氣不符,臉色都快變成鍋炭了,「作為後輩,我們實在不方便對她們出手。」

 

「那你可以選擇放棄なのだよ。」

 

「嗯,我會考慮看看。」才怪。赤司征十郎可不是會輕易認輸的男人,即使他本人不能對她們出手,同樣身受其害的其他人都不會置諸不理就是了。

 

 

「月亮妞,怪眉毛做的早飯很好吃耶。」

 

「是嗎?那你多吃一點。」

 

紫原敦和桃井五月的視線相交僅僅一個瞬間,便迅即移開,前者在桌底下的手伸得老長,試圖探向桃井放在膝上的相機帶子,後者則假裝沒看見地雙腿交疊,成功把相機夾在原位,絲毫不動。僅僅維持三秒鐘的攻防戰,便以進攻方紫原的敗北畫下句點。

 

表面上雖然維持著和樂融融的對話,畫面底下卻是風起雲湧的狀態。擁有鷹眼,而把這一幕幕畫面收諸眼底的高尾和成一邊吃著煎雞蛋,一邊思考這個戰爭到底會以何種形式結束。

 

情況很簡單,以赤司為首,昨晚被拍到醜態的青峰、黃瀨、火神應該會竭盡全力搶回相機或底片,而桃井和麗子前輩變成共犯關係,直至明早為止要努力保護相機,什麼都沒有被拍到的人,包括小真、黑子和紫原,則是因為各自的取向而歸向其中一派。小真和紫原理所當然是赤司派的,前者今早被高尾逮到正在向赤司告密,後者則是在餐桌上試圖伸出魔爪,這個動作自然是出自赤司的授意,要不然以紫原連動也懶得動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去做這麼麻煩的事情。

 

相反,黑子的取向較可疑,他雖然是當事人,但據說因為在深夜裡「影子」就會變成「鬼魂」之類的靈體,所以不止是桃井她們沒有發現他的行蹤,就連相機也無法捕捉他的身影,變相成為名副其實的「阿飄」,因此,這個人沒有任何理由非要討回相片不可。按照這幾天來的了解,黑子哲也往往擔當幕後黑手的角色,只怕今次也不會輕易動手相助哪一方,而是靜觀其變,等著對自己有利的時機吧。

 

乍眼看,女子組合的戰鬥力不用一小時便會敗下陣來,但是至早上八時正的早飯時間為止,青峰、赤司、紫原相繼行動失敗,加上小真如臨大敵的模樣,高尾推算出這一仗大概是他們對戰JABBERWOCK之前最慘烈的攻防戰,比起在練習賽上互相廝殺,檯面下的心計更令觀眾覺得毛骨悚然——先不提赤司的「暫時撤退」,當前鋒的青峰先是躊躇滿志地出擊,三十分鐘後卻臉色發青地坐在樓梯下,晨練時的跑動看起來都帶著陰森恐怖的「鬼影」模式,帶著青光在防守球員之間閃來閃去,進球以後更是帶著一張鬼臉飄回來——害得同是受害者的火神面無人色,不得不說,這支球隊對於可怕氣氛的感染力可說是厲害得嚇人的地步。

 

兩人連吃飯都是哭喪著臉,難怪被日向前輩趕去角落裡蹲著吃早飯了。

 

高尾的疑問有二,第一,桃井到底是怎樣把青峰嚇成這樣子的?第二,被嚇成這樣的青峰到底會傳染多少人才罷休?瞧瞧背對他們的黃瀨都在冒冷汗了,真可憐。

 

「專心吃飯なのだよ。」旁邊的拍檔小聲地警告他,「赤司都在看你了。」

 

赤司?高尾抬眼偷看一下「可怕的」主將,果然對上了視線,「沒有殺意……小真,為什麼赤司要看我啊?」他閒著沒事幹開始聊八卦,雖然已經吃飽了,但是餐桌上的情景實在太過可疑,即使是假裝吃飯他都要繼續觀察一番。

 

「不要問我這種問題。」綠間慣性地傲嬌一下後回答,「大概……是在觀察你有沒有用吧?」

 

「對他的奪回相機大作戰?」高尾笑瞇瞇地反問,綠間不置可否,「他是能利用的都會全部利用起來的男人,而且桃井知道該怎樣應付赤司,他要羸的話就需要用別的方法なのだよ。」

 

「說得也有道理……可是,桃井今早已經找我聊過了。」冷不防地,高尾選擇投下震撼彈,一直偷偷聽著二人對話的赤司馬上瞇起了眼睛,而綠間馬上把椅子拉開了幾吋,一臉懷疑地盯著高尾看,「你的決定是?」

 

看來根據他的答案,就算是拍檔也好,小真也會毫不猶豫地馬上跟他斷交。高尾一邊感嘆人情冷暖,一邊輕鬆地回答,「嘛,雖然我也想要選擇比較有趣的那一方,但是……」

 

「但是什麼?」綠間又把座位挪開了幾吋,遠處投來的銳利視線同樣地快要把他的胸口燒穿一個洞。高尾一邊小心翼翼地移動身體,一邊回答,「——但是生命安全比較重要啦。」

 

頭頂響起的危險訊號馬上消失不見。

「相當明確的決定なのだよ。」綠間把座位移回正確的位置後,高尾傾身探頭問赤司,「怎樣?我通過考驗了嗎?」這種事還是問當老大的比較有用,小真在赤司面前也不過是副官,如果高尾要被砍頭,小真也只有推他去死的份兒,他倒不如直接投靠赤司征十郎。

 

聞言,「老大」一臉平靜地喝一口茶,然後問了高尾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覺得桃井總共留了多少份相片副本?」

 

鷹之眼在餐桌上掃視而過,然後肯定地回答,「兩份,一隻隨身硬碟在桃井的脖子上,相機則在相田前輩手上。」

 

「兩邊也是棘手的對手なのだよ。」綠間評價道。而赤司一記瞪視示意他不要多話,「綠間,你有打算幫忙嗎?沒有便閉嘴。」

 

「呵呵,小真這回原來是打算置身事外呀?」

 

「嗯,看著便礙眼。」從這句話便可以看出,赤司對這次事件的耐性有限,高尾也就直接切入正題,「赤司取回照片後,打算如何處理它們?」

 

一如他預期的,魔王般的主將大人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高尾,先把照片全部取回來以後,我自然會回答你的問題。」

 

「哦哦,這個我當然可以幫忙了。」高尾同樣用燦爛的笑容回應。

 

嘖,這傢伙果然難以對付。

 

 

「黃瀨君,就這樣下去好嗎?」在山裡訓練途中,本來專心繞開阻礙物的黃瀨冷不防被同伴問了這個問題,腦袋一下子便懵了,「小黑子?」

 

「沒錯,是我。」影子少年驀地在他的左方現身,一如既往地嚇了他一跳,「黃瀨君要是連我都應付不來的話,今天內絕對會被桃井同學一下子擊倒的,像青峰君一樣。」

 

黃瀨無言以對,雖然不是說他比不過小青峰什麼的,但是小桃可不是容易忽悠的對手,要讓她對偷拍照放手,非要用到小黑子的相片不可,但是……小黑子是這樣容易被拍到相片的人嗎?——這位友人可是用媲美鬼魂的移動法一直在房子裡飄來飄去耶!當然,走路沒聲音是因為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說話沒人聽見是因為房子太大,一直看不見人影也是因為房子暗角處太多,但就是很可怕!無論怎樣想,他也覺得飄來飄去的小黑子跟昨晚睜眼睛睡覺的小赤司是同一個恐怖族群!

 

那他還能怎麼辦?既沒有從小桃那邊換回相片的誘餌,也不可能就這樣回去跟小赤司報告搶不到相片,就算從監督那邊下手也是……咦?

 

黃瀨抬眼一瞥,正好對上黑子平靜的雙目,「小黑子也是這樣想嗎?」

 

「什麼這樣想?」被反問的黃瀨再仔細地想了一下,終於想到一個先前視而不見的盲點,「我說,沒有被拍到照片的小黑子為什麼會知道我們被偷拍的事情?」

 

「因為我昨晚也有經過走廊。」黑子回答,又反問他,「那麼,黃瀨君為什麼會知道自己被偷拍了?」

 

「為什麼……因為小綠間今早特地過來告訴小赤司我們被偷拍了,小赤司就讓我們問桃井取回相片……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黃瀨一臉茫然,「但是我剛剛又想到,就算我跟桃井要回相片,只要監督手上有底片的話,那麼相片還是有被洩漏出去的可能性。」

 

「嗯,今次事件裡她們二人是共犯,而桃井同學不是那種會輕易放過到手情報的人。」黑子點頭表示同意,「要是相片被洩漏出去,赤司君會非常生氣的。」

 

「就是啊,偏偏小青峰今早強搶失敗,現在徹底變成『鬼峰』了。」黃瀨示意他去看前面,那裡有個青色的光影在跟火神賽跑,但後者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反而被青峰全身散發出來的青白氣息嚇得腳步不穩。

 

「……聽說今早桃井同學把青峰君欺負得很慘。」他的前拍檔的鬼哭臉已經從今早六時掛到十時多了,跟他一對一的火神君真可憐。

 

「豈止很慘,小青峰今天完全不敢跟小赤司對視呢。」雖然黃瀨也是同樣的情況,對於昨晚被有著一雙紅寶石眼睛的可動人形玩偶盯著看了一個晚上的經歷還心有餘悸,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小赤司的夢是很可怕的。而非常聰明的小桃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趁著小赤司的餘威猶在,徹徹底底把他們嚇個半死才欲干罷休。

 

「所以我昨晚一直故意把視線維持在水平線以下,這樣就不會作惡夢了。」

 

「小黑子……」聞言,黃瀨的眼中開始冒出星星,難得逮到一個可以撲上去撒嬌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不過,想當然耳,他也只有一頭裁進地上去的命運而已。

 

「因為天氣很熱黃瀨君也很煩的關係,所以請不要黏過來——」輕鬆閃開的小黑子好冷淡!可是這種熟悉的冷靜對於衝散他身邊周遭的陰沉氣氛非常有效,感覺小赤司的臉快要從腦海裡消失了!「——但對於你剛剛提出的問題,我想那是因為赤司君並不擔心監督手裡的底片會外洩吧。」

 

聞言,黃瀨的臉又皺成了苦瓜。糟糕,小赤司的臉又回來了——「唔,監督的確不像是會利用這些手段的人,但是小赤司會真的放任那些照片會別人手裡嗎?」

 

「恐怕不會,但是不會急著搶就是了。」

 

「但聽小綠間說,今早小赤司已經親自去跟監督要照片失敗了。」這件事簡直是匪夷所思,光是想像小赤司會失敗已經夠可怕了(雖然他本人強調是「暫停撤退」),沒想到除了桃井以外,還有別人敢挑戰小赤司的權威。

 

不過,黑子似乎被這話嚇了一跳,黃瀨等了半晌仍沒有等到回應,轉頭一看,才發現隊友的臉色很微妙,「黃瀨君,赤司君今早已經向監督出手了?」

 

「是啊。」對於隊友的反應,黃瀨完全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沒事,不過是想起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句話而已。」黑子晃晃頭,如同把煩惱甩開似的動作似乎有助他保持頭腦清晰,「感謝你的情報,黃瀨君,好好過完你的最後一天吧,再見。」

 

「咦?」

 

黃瀨一臉愕然地注視友人離去的背影,「最後一天」是什麼意思?

 

 

不遠處,此次事件的兩位共犯正在討論球隊的訓練情況,並隨著球員頭上黑色烏雲的累積,演變成一場內訌。

 

「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讓球員們的情緒變得那麼低落?」相田麗子瞪住球隊經理人,一臉不爽。吃早飯的時候青峰和火神的樣子便變得很奇怪了,但她以為只是赤司在場令他們狀態不佳,沒想到下了球場還是那個樣子!

 

「呵呵,沒什麼,只是大家長期處於魔王的統治下,一旦發生不幸的事情,想法容易變得消極而已。」

 

「我現在可沒有在跟你開玩笑。」要是大家被惡作劇捉弄得影響比賽狀態,那絕對不是可以一笑置之的小事!

 

「麗子前輩放心好了,雖然青峰君被我今早說的鬼故事嚇得面無人色,但只要過了,但只要他靜下來細心想想,便會發現這些情節有多不合常理。」反正那全都是胡扯。

 

更重要的是,即使是處於這種陰沉的氣氛中,球員們依舊帶著「連籃球都打不好還要帶著羞恥的記憶留在世上不如去死」的覺悟搶下對手的每一個球,然後用鬼影般的變速利落地上籃得分。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最後能羸就好。

 

「鬼故事?」這就是今早青峰變成「鬼峰」的理由嗎?大男人一個未免太經不起打擊了。

 

「不要小看我說的鬼故事啊。」

 

「是你自己說是不合情理的鬼故事!」相田麗子再也受不了地吼她,在她看來,桃井閃亮亮的大眼睛變得異常刺眼,那些隨著每一下眨眼而飄出來的星星和話語裡的炫耀之意更是讓她的額頭開始冒出青筋,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她才會一直被這個亂來的女人牽著鼻子走?

 

「欸,只要鬼故事的主角很可怕就會變成『成功的鬼故事』啦,對於青峰君來說,被他知道赤司君會睜著眼睛睡覺就是為了不分晝夜地監控他們的腦袋,就算晚上在夢裡報復赤司君也會被看得清清楚楚之後,青峰君便白著臉衝出去了,那我有什麼辦法?」桃井無奈地聳聳肩,但如果覺得她只是說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小謊言而輕視她的話,麗子深信自己絕對會輸個徹底。

 

桃井五月非常了解這些隊員,她的每一個應對手段都是針對他們的弱點而設計的,而且她早就摸清楚赤司那方的行動模式,才會提前準備好放置相片副本的隨身硬碟,還故意把它放在大家都能看得見卻不能隨意下手的地方。就算對方不把奇蹟當成男人看待,自由出入男更衣室,但對於奇蹟來說,桃井顯然是不折不扣的女人,而相田麗子對他們來說不只是女性前輩,還是合同訓練的監督,同樣無法直接從她手上強行奪取證物。現在想來,搞不好桃井是故意把她拖下水分散注意力。

 

更重要的是,她到底想要把那些照片用來做什麼?

 

桃井五月絕不僅僅只是一個情報分析員。

雖然麗子有從黑子口裡聽說過,奇蹟的世代在中學時代一直都是形影不離的親密戰友,由於全是同級生的關係,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一半時間都是混在一起的,桃井作為他們的經理人和同學,了解他們的事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所有人畢業後,她仍然能掌握其他人的成長、訓練狀況,並根據所有情報作出分析,更要命的是,連遠在京都和秋田的赤司、紫原的情報也有,那除了表示她的情報圈大得嚇人以外,還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她擁有與外人互換情報的交際手段。

 

若不是這樣,實在難以想像赤司是如何得知發生在關東這邊的大小事情,桃井又是如何從難以攻陷的赤司手中得到情報的,所以兩人之間有情報往來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這樣一來,由最了解「奇蹟的世代」的兩個人之間結成的聯盟,自然是可以把其他隊員玩弄於鼓掌之間。但是,本是同盟的他們,此刻居然因為一隻隨身硬碟和一部相機而演變成對立關係,麗子怎樣想也覺得這事情沒有表面看來那麼簡單。

 

「……我說,赤司君會知道其他人的情報、弱點的原因,全都是因為你吧?」

 

「啊啦啦,麗子前輩果然是很直接的人呢……難怪今早赤司君也在你手上栽跟頭了。」

 

桃井饒有趣味地打量陷入思考過程中的相田麗子,說實在的,兩人的關係從以前便算不上很好,特別是這位前輩一直很在意胸部的事情,兩人又同屬針對對手弱點加以打擊的情報分析對手,被討厭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這次合同訓練的時機過於突然,桃井完全沒想過自己有機會跟她合作,而且被這樣聰明的一個人接近身邊,揭開自己的底牌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幸好這回的時機可以說是剛剛好——即使發現了真相,大家也已經把兩人當成共犯看待,麗子前輩並沒有逃走的機會。

 

赤司君也不是那種取回證物便既往不咎的角色,更何況,他大概已經看出這次偷拍事件的「本體」是什麼,才會用盡一切手段想要取回照片,而且在刪除自己的照片之後,赤司君也有很多可以充份利用那些照片的方法,換言之,這是一場比賽,只有贏家才能擁有處置照片的權力。

 

「不要跟我打馬虎眼,我是很認真地在問問題。」重點是,不要提起那麼可怕的事情啊!她好不容易才把記憶洗掉的!

 

「不要想得那麼複雜,赤司君以前說過,要下好一盤棋,首先要看清楚棋局的走勢,還有就是下棋者的目的。在很多時候,動機是很重要的,相片也是情報戰的一環,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利用相片做什麼事情,只要搞清楚這一點的話,自然就可以知道下一步該怎樣走。」桃井伸手摸了摸胸前的金屬物,既然赤司出動了有「鷹之眼」的高尾來搶東西,就算是利用性別的先天優勢,她也非要保住相片不可。比方說……「午飯時段千萬要小心,比起我來,我想大家會傾向從前輩身上下手搶相機哦。」

 

「不要說這種可怕的話!」麗子向她尖叫,而桃井依舊笑意盈盈。

 

越是混亂的狀況便越難保持冷靜,這是人之常情。相田麗子只看到了事情的表像,但不了解奇蹟過去的她,不曾在男更衣室獲取情報的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想到桃井偷拍這些相片是為了什麼,以及到底是誰才是真正想要得到這些相片的人。

 

所以,只要成功守住這些相片的話,勝利便自然屬於我們了。

 

 

俗語有云,不作賊便不會心虛。高尾和成再次承認,他有玩捉迷藏和打籃球的天份,但顯然沒有當賊的天份,才會在偷到東西後被逮個正著,而且是被最麻煩的兩個人抓成了現行犯。

 

「高尾,你在女更衣室裡偷偷摸摸是搞什麼鬼?」球隊裡唯二的兩個前輩現在氣勢凌人地站在他面前,大有不好好交待就要被揍個半死的可能。

 

「如果你是偷看監督的話,絕對饒不了你。」

「如果你是偷看桃井的話,絕對饒不了你。」

 

「先等一下,我不是偷窺狂又不是非禮案嫌疑犯,先轉移一下地方再解釋!」

 

兩道怒吼聲同時襲擊他的耳膜,把高尾的腦袋轟得嗚嗚叫,但他還是頂著兩人的氣勢用盡全力把他們往外扯,他出現在這裡的事要是被裡面的人聽見,這東西便白偷了。

 

日向和若松豈是會乖乖聽話的類型?自然是不理會高尾的請求,再次張開嘴——「拜託,看看這個東西,要是你們今早有吃早飯的話應該會知道這是什麼吧?」一塊小小的金屬物在光線中晃過,成功讓兩人同時啞了聲音。占3尾趕在他們開口質問他之前扯著兩人往外走,好不容易才成功在女更衣室發出尖叫聲之前把人都塞進男更衣室的清潔房裡(感謝要花很久時間洗澡的女生!)。

 

但是,他的快樂時間在門關上的那一刻便到此為止。

 

若松借助身形上的優勢直接把他拍在牆壁上,這壁咚的姿勢由面相兇惡的男生用起來果然震攝力十足,高尾可是在半點曖昧氣氛都沒有的狀態下馬上舉手投降,「我可以解釋的。」

 

「好啊,解釋完以後便把你綑著扔進去女生房間,任她們處置你。」日向在旁撥冷水,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高尾手上的罪證已經到了他手上,「我大概猜到這是什麼,但是請你解釋一下我們為什麼不需要把你揍到死?」

 

「因為我根本沒有進去裡面。」此情此境,高尾的話說得特別溜,完全不帶標點符號地飛快解釋,「我用黃瀨的簽名照收買女更衣室的清潔阿姨,讓她幫我拿出來的。當然,我準備了一個假的USB随身碟來交換,只要我清除裡面的照片,在晚上練習時間結束前換回來就行。」清潔阿姨還在女更衣室的清潔房裡面呢。

 

換言之,只是若松和日向不說溜嘴,高尾便可以順利完成赤司交代的任務。所以,拜託行行好,你們趕緊閉嘴吧!

 

若松正要揍上去的拳頭一頓,回頭問日向,「揍嗎?」

 

「不揍。」這是高尾自以為是的回答,但日向的回答理所當然是,「揍在看不見的地方。」「好!」

 

「——一點也不好!」十分鐘後,高尾面色發青地坐倒在牆邊,氣喘吁吁地瞪著兩人看,「我可是替補隊員耶!」

 

「少來,一場比賽才四十分鐘,我們能上場的機率無限接近零。」日向吐糟道,「而且若松已經下手很輕了,又沒有揍你的肋骨或是小腿,又沒有夾手指。」

 

「你們做的比說的更可怕!」高尾氣呼呼地瞪他,「用掃把打一個十七歲的大男生屁股,很丟臉好嗎?」

 

「反正丟臉的不是我們就行。」前幾天才跟赤司討論了一番主將之道,日向可是打算學習那種糖與棒子雙軌並用的手段,不過由於他沒有赤司那種氣勢,所以棒子的部份只可以選擇真的「棒子」或是「拳頭」,考慮到後天要比賽,還是先用「棒子」吧。

 

「太過份了,要不是為了火神和青峰……」高尾真想長嘆一聲「沒天理」,他可是為了大部份隊員的顏面著想才去做那麼危險的工作耶,為什麼非要遭到這種待遇?

 

聞言,若松和日向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你只是覺得這件事很有趣吧?偷東西手法超拙的笨蛋。」

 

「什麼?你們還能想到什麼有用的方法嗎?」高尾覺得自己超級委屈,雖然桃井是他的朋友,但是防守嚴密得讓他幾乎想要撞牆,練習時間內高尾完全沒有近身的機會,連黃瀨想要出動「手繪Q版黑子頭像」把她萌倒的計劃也失敗了(理由在於他畫功太爛),更別說可以不動聲色從胸部之間奪取USB的手段了。所以,被赤司「時限是只到下午一時正」的要求逼急了的高尾,除了派人潛入更衣室,再也沒有其他辦法完成任務。

 

「笨蛋,這裡的清潔阿姨不就是赤司家的傭人?直接拜託她不就可以了嗎?」日向搖頭嘆息。

 

「如果可以直接拜託,赤司自己就可以——」

 

「笨蛋,赤司是這家裡的少爺,你讓他去拜託自己家裡的傭人從女更衣室偷東西?」

 

「那麼……」

 

「笨蛋,所以才要讓你出面去拜託他家裡的傭人去偷,那麼丟面的不是他,而是你。」就算是不擅長動腦思考的若松,在聽了前因後果之後也搞懂了問題所在。

 

連續五下的「笨蛋」把高尾的自信心也打碎了,白忙一場的他到底有什麼存在價值?嗚嗚,小真快來救救我……看著這樣子的高尾,日向決定改用「糖」手法來安慰一番,繼續讓這陰沉氣氛漫延的話,他們也會很麻煩的。「不過,手法拙劣的後輩自然有前輩幫忙的,你可以放心。」

 

「咦?」高尾察覺到日向的言下之意,錯愕地抬頭看向他們。雖然他在心裡也有想過赤司是否只收買了他一個人動手搶東西,但畢竟前輩們不像是會滲和這種事的人,所以……

 

「啊啊,他看起來沒辦法接受現實。」若松對後輩的反應給了個差評。

 

「沒辦法,連我們也是考慮一番才接受赤司的提案。」日向把高尾偷來的USB放進口袋,「這樣一來,女生狙擊的目標便會鎖定在高尾身上,我們只需要直接把東西交給赤司就好。」故意在女更衣室門前大叫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女生們因為這一個叫聲,反而不可能懷疑到他們身上來,一舉兩得。

 

「這一屋子人裡面,相田和桃井對我們兩人的戒心是最低的,所以由我們出手的成功機率更高,只是那兩個女生也是聰明人,所以才要把高尾拿來當墊背的。」日向拍拍呆掉的高尾肩膀,「你就為了赤司的計劃而犧牲吧,反正你也知道反抗『命運』會有什麼後果的。」

 

「赤司會半夜不睡覺睜著眼睛坐在你床邊哦。」若松壞心眼地補上一句。

 

「別這樣嘛……」日向推著若松走出房間,同時不忘把另一隻替換用的USB放在門邊,「別說前輩沒有關照你,被女生逼得要跳樓自殺之前就把這個給她們,但時機要把握得好一點,太早的話會引起懷疑的。」

 

最後一句是兩位前輩異口同聲地說的:「出賣赤司會有什麼後果你知道的。」

 

高尾欲哭無淚地瞪著關起的門扉,就連聽見前輩們指使女生前進的方向也累得不想再說話了。

 

背叛赤司會有什麼後果他當然知道……只是他沒想到赤司居然能成功說服前輩們,結果只是他徹底地栽在赤司手上而已。

 

嗚嗚。

 

 

好險好險,東西差點被偷走了。

相田麗子撫著驚魂未定的胸口走進餐廳,幾個早早洗完澡的隊員早就圍著餐桌坐好,青峰、火神、紫原和黃瀨佔據中間四個最接近食物的位置,正在用狼吞虎嚥的速度消化面前的食物,先前的陰沉氛圍因此被降低了不少,所以說男生果然是肉食性動物——赤司和綠間按慣例坐在餐桌左方小聲地聊天,而一向跟在綠間身邊的高尾則不見蹤影,麗子心裡自然知道高尾是在清潔房被憤怒的桃井狠狠修理中,但不知道赤司知道搶奪計劃失敗了沒有,瞧著心情挺好的。

 

餐桌右方是不知何時開始雙人行動的若松和日向,還有默默進食的黑子,麗子衡量過利害關係後,終究選擇坐在黑子旁邊的空位,唯一正面面對赤司的位置就留給桃井好了,被那個人瞧著吃飯壓力很大的。

 

「監督,午安。」黑子只在她入座時向她點點頭,便埋頭吃水煮蛋了。

 

「午安。對了,若松和日向,剛剛的事要謝謝你們。」麗子說畢,頓時感覺有幾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由於其中沒有那道令人膽戰心驚的視線,所以麗子選擇大方地回望,結果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黃瀨、青峰、紫原再次鬱悶地移開目光,而火神則是詫異地抬頭,「怎麼了?」

 

啊啦,原來有一個還蒙在鼓裡的。麗子欣喜地發現自己的對手少了一個,別看火神是個天然呆,行動力可是一等一的,而且也不是什麼會尊重女性的類型,頂多是尊重監督身份不敢亂來而已。

 

「……沒事,桃井還在修理他嗎?」對面的日向問道,而若松看起來是在憋笑,那兇惡的臉跟笑容真是完全不搭軌,看起來超級詭異的。

 

「嗯,正在用掃把抽他的屁股。」麗子忍著笑意說完,餐桌的另一方便傳來接二連三噴水的聲音,先不說全數避開對手攻擊的四個人,連綠間也沒有忍住把紅茶噴出來了。而遞上紙巾的赤司依舊保持微笑,但笑容的弧度顯然有上升趨勢,「他做了什麼?」

 

咦?奇怪,計劃失敗的話赤司不是應該很失望才對?要試探看看嗎?麗子抱著疑問回答他,「那小子偷溜進更衣室被逮住了。」說到這裡,赤司應該明白她的意思才對,然而他只是再次擴大笑容,並安撫似的拍拍綠間的肩,「辛苦你了。」

 

「……沒什麼,我會好好『教訓』他的なのだよ。」綠間似笑非笑地回應,但是餐桌上的氣氛明顯地變好了,青峰和黃瀨隔著桌子不約而同地吁了一口氣,紫原一口吃完碗裡的飯,越過餐桌開始進攻甜點,火神依舊茫然,而黑子則若無其事地繼續用餐,只有麗子覺得事情的發展有點怪異,卻說不出到底是哪裡奇怪。

 

「別想了,吃飯罷。」日向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把料理推到她面前道,「這屋子裡基本上都是奇怪的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說得也對,而且USB隨身碟和相機還在她們手上,沒什麼好擔心的。這樣一想,麗子才能振奮心情吃午飯,畢竟她一整個早上都陪著這些大男生在山裡跑來跑去,快要累死了。

 

「話說回來,監督,相機已經充好電了嗎?」吃到一半,黑子突然問她,差點害她把蒸雞蛋打翻,「什麼充電?」

 

「桃井同學的相機不是在你那裡嗎?今天預定要拍攝宣傳照的,放在球場屏幕裡介紹球員用的。」黑子指著她放在膝上的相機道,「如果你們之前有用過的話,最好還是趁現在充電比較好,日落後便不能拍了。」

 

糟糕,她完全忘了這回事!麗子連忙察看電池電量,經過一個晚上的壓榨,相機電力想當然只剩下一星半點,而黑子則在此時向她伸出援手,「我這邊挨著牆,可以讓相機充電的。」

 

麗子正想著這是一個好主意時,已經快吃完甜點的紫原突然開口建議,「黑仔,我想那根充電線的長度足夠讓麗子親坐在那邊充電的。」

 

麗子親?麗子尚來不及反對這個奇怪的稱呼,隨即理解了紫原的話中有話,馬上把遞到一半的相機收回,「呵呵,看來是的,謝謝黑子,我坐在這邊充電就好。」

 

好險好險,要是讓黑子接到相機的話……咦?奇怪,黑子昨晚沒有被拍到相片,為什麼他會想要那些相片?他也是赤司一派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到底為什麼紫原會阻止他,這中間的轉折太奇怪了吧?

 

 

「一方成功了,另一方卻維持不變,對嗎?」烈日當空,綠間真太郎頂著大太陽跑到領頭的赤司身邊,沙攤長跑的先頭部隊裡,剛好聚集了偷拍事件的所有相關人士,被曬得更黑的青峰和正在抱怨會被曬黑的黃瀨聞聲回頭,而紫原則專心看著吊在面前吃不到的美味棒,專心跑著步,一直沒搞清楚情況的火神則歪著頭問他,「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小火神,昨晚你扮僵屍的經過客廳時被拍下來了。」黃瀨好心地為他解釋。「當然,小赤司、我、小青峰三個人都被拍到。」

 

火神眨眨眼,似乎尚未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被誰拍到了?」

 

「桃井和監督。」綠間回答,「我們已經取回桃井手上的相片,但相機還在監督手上なのだよ。」

 

原來如此。火神終於理解了餐桌上的打啞謎,而天生的野性直覺更讓他察覺到一件事,「我還以為熱衷於偷拍事業的是黑子才對。」前幾天在男更衣室裡,他的拍檔的秘密事業應該已經被赤司扼殺了,不是嗎?(請參照〈永無止境的下剋上作戰〉)

 

「沒錯,所以哲也在對相片虎視眈眈。」一想起午飯時的狀況,青峰便心有餘悸,「你們的監督還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要不是紫原插手,我們的相片便被他給賣了。」

 

「嗚哇,小黑子果然很厲害……」黃瀨打了個寒顫,赤司卻冷冷地回了他一句,「全都是托你今早提供情報給他的福,我們才會陷於被動。」

 

「不管怎麼樣,前輩和高尾那邊的作戰成功了確實是萬幸なのだよ。」綠間強行轉移話題,以免這煩人的狗在跑步途中大哭,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同一招不能用第二遍,桃井很聰明,只要聽了監督描述我們用餐時的反應就知道我們幹了什麼,所以……赤司,該怎麼辦?」

 

他原意是給赤司下命令的空間,沒想到主將竟然冷淡地回應,「不要每次發生事故都來問我,自己動腦想想。」

 

咦?綠間大感愕然,赤司很少這樣發火,除非事情真的變得很棘手——而青峰接下來的話更證實了他的猜測屬實,「可惡,我這直覺怎麼那麼準!剛剛領頭的自行車往後移了,無論怎樣想我都覺得相機應該不在女人那邊了。」

 

青峰大輝一邊向前跑,一邊扭頭往後看,被事情的急轉直下弄得咬牙切齒,「五月那傢伙還真是見鬼的聰明。」被哲取到相片的話,怎樣想也不會有活路可言。

 

「欸!?」黃瀨目瞪口呆地盯著後方的交收場面,「等一下,那我們怎麼辦?小赤司,你的相片也在小黑子手上耶!」他試圖挑起主將的怒火,但是氣到極點反而心情平靜的人這樣回答他,「他知道惹怒我有什麼後果,所以優先販售的相片應該不是我,而是你們。」

 

「但是,那些照片應該不只是照到我們,而是把小赤司你一併都照進去了!」

 

「……」赤司的臉色再次下調了一個色階,看來在對戰JABBERWOCK之前便遇到這種令人倍感挫敗的事態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算了,沒辦法,只能硬搶了。」青峰在沙地上緊急煞車,留下一個深深的坑洞後轉身就跑,矛頭直指向接到相機後感受到危險而奮力逃跑的黑子。

 

「哲!給我站住!」用盡全身氣力的大吼從遠方向黑子襲來,日本高中跑得最快的男人以鍛鍊後的最佳水平向前衝,但正因為他本來就跑得很快,導致先頭部隊與後方有近一公里以上距離,有幸留給黑子一段不短的逃跑距離——「哲君,加油!不要被阿大抓住!」在自行車上的桃井甚至帶來充滿愛意的加油助威。

 

「開什麼玩笑,不要小看高中跑得最快的男人!」即使因為腳趾陷進沙地裡而降低速度,青峰仍然用氣勢為自己加速,轉眼間便到了黑子背後,「哲!相機還我!」

 

「抱歉、青峰君,只有這個不能給你……」黑子在青峰撲上來之前,用盡全身力氣把相機往後一扔,「黃瀨君,接下來拜託你了!」然後他便被青峰壓扁了。

 

「咦?」因為黑子精準的傳球而手忙腳亂地接下相機的黃瀨在原地一怔,等一下,為什麼小黑子要把相機……給我?

 

「自掘墳墓なのだよ……」綠間無視身後的亂局,只想著上前接下相機,便可平息一切,但是被青峰壓著的黑子的話讓他的腳步硬生生地停在原地,「黃瀨君,辛苦你,明明沒有拍到你的照片,還勞煩你為我提供情報……接下來便拜託你了……」

 

「欸?」黃瀨嘴巴開開地呆在原地,然後綠間氣勢滔滔地衝過來的畫面仍然讓他的生物本能下意識作出反應——「黃瀨!給我站住,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想當然,黃瀨涼太成為繼黑子之後的第二個被追著跑的人,何等殘酷的反間計!小黑子你實在太聰明了——嗚嗚!

 

 

「赤司,現在是怎麼回事?」在黃瀨被綠間追得到處亂竄的時候(由於兩人的腿長相近反而有戰況越演越烈的趨勢),變得沒事可幹的火神只好諮詢下一步的行動。

 

「黃瀨為什麼要被綠間追著跑?我們不是同一邊的嗎?」

 

「……兩個笨蛋,被人耍了也不知道。」赤司嘆息一聲,他們二人跟仍追著美味棒跑步的紫原一同繼續往前跑,而一黃一綠的身影則繞著他們瘋狂轉圈中。

 

「但綠間為什麼要追他?他不是沒有被拍到照片?」

 

「誰知道有沒有被拍到,可能他抱著我回房時被拍到背影也說不定。」赤司若無其事地表示,看來剛剛他在午餐時間跟綠間討論的就是這件事,為了面子著想,綠間拼了命都一定會搶回來。火神用怪怪的眼神盯著他,六天來身經百戰的他直覺覺得這事絕對是赤司用來拖人下水的主意,但是這樣下去對他也有好處,反正相機不在黑子手裡便安全了。

 

然而,一聲劃破天際的喊叫聲打斷了他的幻想,屁股被打得快開花的高尾和成從沙灘上方的石階跳起來大吼,「傳球!把相機拋到我這裡來!」

 

被追得快斷氣的黃瀨還真的把相機拋出去了。

 

眾人一下子愣住,而火神留意到赤司的臉色再次出現變化,莫不是高尾……「桃井!相機在我這邊!」

 

咦咦咦?!——火神看得目瞪口呆,居然因為被打屁股而被策反了?這小子絕對是M!眼看高尾和桃井的距離越拉越近,黃瀨和綠間又因為長達二十分鐘的追逐戰而累癱了,紫原繼續追逐被吊在頭頂前方的美味棒(他其實大可以把它拆下來吃吧,這變態的主意到底是誰想的?),青峰繼續壓制不斷掙扎的黑子,火神正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要過去搶相機的時候,前方的紅髮一晃,轉眼間便移到他們身後,朝著高尾逃去的方向急起直追。

 

「嗚哇,小赤司!」這是累癱的黃瀨被踩了一腳的聲音。

 

「赤司……」綠間的求救也被無視了。

 

「趕緊衝上去,赤司,一拳KO那個叛徒!」青峰的加油吶喊同樣被無視。

 

「高尾君,趕快跑……」黑子接近氣絕。

 

「小高尾,趕快給我!我們用自行車把赤司君甩開!」這是異想天開的桃井。

 

「不要挑釁他,萬一追過來那怎麼辦?」自問踩自行車也未必甩得開天帝大人的麗子驚慌地抓住她的手臂。

 

「說實話,高中最快的男人不是青峰吧?」觀戰狀態的日向表示有疑問。

 

「不,這其實是氣勢的問題,總之我絕對不要當被追的那一個。」同樣在看戲吃花生的若松回答。

 

「高尾,你知道背叛我有什麼後果吧?」在超級激烈的追逐戰中,平穩有力的聲音依然能傳到高尾耳邊,結果成為強而有力的加速器,用著綠間從未見過的高速衝過沙灘——「拜託,我都是被逼的!」

 

鬼才相信他。赤司絲毫沒有降低速度的表現充份顯示了這一點。而且主將大人可不會坐視他一直線衝向目的地,反而是不著痕跡地跑在高尾右後方,過了十分鐘後,高尾突然發現,眼前的沙地變成了海面。

 

「嗚哇,桃井呢?」放眼望去,只有一片海,而且腳下的沙地越來越濕,而除了大海以外,他只有往反方向逃跑的選擇。

 

「把相機給我。」連追逐戰也不忘以下將棋的手段追趕對手的赤司在他身後發出聲音,差點害他摔個吃狗屎,但高尾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前有大海,後有赤司,那就只有轉左轉右的選擇,轉右是沙灘盡頭,那就乾脆轉左——沿著先前的前進軌跡繼續跑——「老天爺,我快死了。」

 

「那你就去死吧。」主將大人毫不留情地賜死他,反正被追上了也是死路一條。

 

「但我不想死——啊!」高尾突然發現前進的道路被堵住了,火神高大的身軀正好擋在前方,而左方的逃生通道被復活的綠間和黃瀨堵住,「高尾,煮晚飯時間快要到了,趕快投降吧。」

 

誰管你啊——高尾連回應的力氣也沒有了,因為赤司的呼吸已近在咫尺,如果不能後退便只能繼續向前、繞過火神,然後逃——「啊!」

 

「逮到了。」赤司利用踢沙使出一次天帝之眼,成功破壞高尾的節奏,脫手而出的相機被拋向遠處的高空——此時高中跳得最高的男人出手了。

 

一出手,當然是成功的結果。火神不負眾望地跳起抓住相機,他甚至聽到赤司說了一句,「做得好,就這樣下來。」

 

火神依據指示跳下來,最後一頭栽進海裡。

 

「什麼——赤司!」吞了一口海水的他向罪魁禍首怒吼。

 

假裝沒聽見的主將正式宣佈,「戰爭結束,我羸了。」

 

在桃井哀慟的叫聲中,戰爭確實是落下序幕了,不過,真正的戰爭要在後天才會開始,真正的勝負要到那時候才由那個小小的球作出決定,為了那天的到來,赤司認為他們的隊員尚要多加努力——因為今天他唯一觀察到的結果,就是這些傢伙腦袋還是太笨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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